王剛和司空千落登上天下第一樓的第二層,兩人再未受劍意攻擊。
第二層內,也沒什麼東西,只放置了一副畫,畫中是一個似笑非笑的紫袍道人。
他是欽天監首任大國師,當年擺下天門連鎖陣,助北離破了西楚鐵伐陣的傳奇人物,蕭瑟手中「無極棍」,曾經就是大國師的武器。
王剛發現,自己和司空千落走入第二層,就落入一道陣法中,身邊人也消失了,前面出現一個個面孔。
那些人是四合院世界的何雨水,都挺好世界的蘇菲,人世間的鄭娟等等。
這些人都是王剛在各個世界最重要的人,是記憶深處永遠不願忘卻的回憶。
「我也是時候徹底放下你們了。」王剛嘆口氣,前面的所有人消失不見,唯有一幅畫掛在二樓中間。
天下第一樓的第二層是考驗心魔,只有戰勝自己心魔的人,才有資格上第三層,當初齊天塵就折在這一層。
王剛心靈堅定,又經歷過孟婆湯洗禮,這點心魔幻陣,不值一提。
但是司空千落的狀態就有些不好了。
她落入幻境後,第一時間就發現王剛不在,徹底慌了。
「盧俊,你在哪,快回答我。」
司空千落站在原地嘶吼,明明王剛就在身邊,她都視而不見,還在找著自己丈夫。
「千落,我就在這裡。」王剛度過去一道真氣,想要喚醒司空千落,發現毫無作用。
「盧俊,你別死,別丟下我一個人,好不好。」司空千落跪倒下來,長槍落地都毫無所覺,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司空千落的心魔就是王剛,她接受不了王剛將要離去的事實。
王剛將手放在司空千落的頭頂,運起佛門降魔神通。
「醒來。」王剛暴喝一聲,無形的音波結合佛門真言法咒,將周圍幻陣沖滅。
司空千落渾身一抖,五感再次回歸,看到王剛的那一刻激動不已,一把抱住他。
「你沒死,你真的沒死。」司空千落痛哭流涕。
王剛輕輕拍打司空千落的後背,安撫道:「剛剛那是幻陣,我在這裡,放心吧。」
司空千落慢慢回過神,情緒平復下來。
「對不起,我是不是耽誤你了。」司空千落歉意道。
王剛輕柔的為妻子擦去淚痕,說道:「你不是說過,我們夫妻一體,有什麼事都一起面對嗎?還說什麼耽誤不耽誤。」
司空千落振作起來,提前長槍。
「我們繼續登樓。」司空見慣千落振作起來。
王剛微微一笑,和妻子一起登上第三層,當年莫衣也是止步於此層。
與前兩層不同,第三層樓里,擺放了無數把名劍,王剛踏入第三層的那刻起,長劍輕吟,似乎在歡迎王剛的到來。
無數劍意沖霄而起,在第三層樓內激盪,王剛和司空千落好像看到,千軍萬馬朝自己攻來。
王剛右腳踏地,八極劍門陣起,八道劍氣組成一個護罩,將千軍萬馬都阻隔在外,護著司空千落。
乒乒乒乒!
無數飛劍被王剛彈開又飛回來,好像沒有窮盡一般,王剛和司空千落瞬間落入劍的海洋。
王剛發現,第三層深處,還有一個人存在,黑袍黑衣遮住了面容,但一身氣息與莫衣非常像。
「別管我,你先過第三層。」司空千落推開王剛,不想連累丈夫,一人一槍將大半飛劍引走。
王剛看司空千落還能支撐一陣子,立刻飛身向黑衣人攻去。
他並指成劍,八道劍氣匯聚於一點,直刺黑衣人面門。
黑衣人黑袍一揮,五指張開,以掌心硬接下王剛這一擊。
「將所有飛劍停下。」王剛身上再次綻放八色劍光,逼的黑衣人微微退後一步。
「這裡所有的劍都是考驗,只有讓萬劍臣服,你才有資格上第四層『天劍閣』。」黑衣人的聲音沙啞低沉,不太好聽。
「你是誰?」王剛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壓制黑衣人,哪怕他現在已經是神遊玄境巔峰。
「我是守劍人。」黑衣人猛的爆發力量,將王剛逼退。
司空千落被萬千劍光包圍,以一桿長槍護身,身上已經有兩處掛彩。
王剛不再猶豫,飛身回到司空千落身邊,一掌拍在地上。
八極劍門陣爆發最強威力,徹底覆蓋整座天下第一樓,無數劍器被定在半空中,吞吐劍氣,卻無法再進一步。
守劍人這時開口道:「我守護天劍閣幾百年,見識過不少驚才艷艷之輩,卻無一人可與你相比。」
王剛額頭青筋暴起,八極劍門陣威壓再強三分,萬千飛劍全都被壓到地上,很快就沒了動靜。
一刻鐘後,王剛收回八極劍門陣,所有劍器再次飛起,不過這次不再攻擊王剛和司空千落,而是繞著他二人緩緩飛舞,好似表示臣服。
「回去。」王剛劍指一併,所有劍器各回各處,有序的排列在一起,不再躁動。
守劍人拍起掌來,誇讚道:「能讓萬千劍器臣服,幾百年來你是第二個。」
王剛喘了口氣,問道:「第一個人是誰?難道是莫衣?」
守劍人想了一會才說道:「上次走上第三層的年輕人,確實叫莫衣,可惜他也止步於第三層,不過我好像給了他一道仙氣。」
王剛在守劍人身上,感受到與莫衣一模一樣的氣息。
「前輩,您真活了幾百年嗎?」司空千落關心的還是王剛壽元問題。
守劍人瞥了王剛一眼,說道:「你雖有神遊玄境修為,但已壽元無多,來第一樓是想找延壽的方法嗎?」
「還請前輩告知。」司空千落焦急道。
守劍人搖頭道:「我確實有救他的方法,可為什麼要告訴你們。」
司空千落呼吸一滯,還想懇求時,王剛抬手阻止。
「前輩,你的方法,不會是變成你這樣,不人不鬼吧!」
王剛話音剛落,整個第三層的空氣為之一凝,所有劍器瑟瑟發抖起來。
守劍人身上冒出無窮煞氣,黑霧般的煞氣充斥整座樓,就連樓外的蕭瑟和齊天塵都受到影響。
「陛下,盧俊應該已經闖到第三層,見到守劍人,接下來恐有一場大戰,還請陛下返回皇宮。」齊天塵躬身對蕭瑟說道。
「這個守劍人是誰?」蕭瑟問道。
齊天塵有些猶豫,可看到蕭瑟身上那件龍袍,還是說道:「守劍人就是守護天斬劍的人,是幾百年前,跟隨太祖打天下五柱石之一的謝之則,謝大人!」
蕭瑟驚訝道:「太祖都已經作古幾百年,那謝之則為何還在?」
齊天塵搖頭道:「守劍人嚴格來說也不算活著。」??
蕭瑟不解道:「活著就是活著,什麼叫不算?」
「人壽天定,哪怕神遊玄境高手,也避免不了生老病死,我輩修道之人,主修元神,除了期望飛升上界,也想憑藉元神之力,躲避輪迴之苦,期望來世重修。」齊天塵解釋道:
「守劍人,肉身早就死亡,只憑一道元神,化劍為牢,強行留在陽間,與鬼神無異,或許可稱鬼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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