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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戎帥立刻循聲找了過去,看見屍體堆下壓著一個滿面是血的明軍士兵,嘴唇乾涸,不停的呼救,「救……救我!」
將屍體翻開一看,小腹被劃開了大口子,腸子都流了出來,已經奄奄一息。
陸文昭靠了過來,瞅了一眼,道:「別折騰了,傷這麼重,救不活的,給他一個痛快吧。」
沈煉站在一邊沉默不語。
秦戎帥搖了搖頭,仔細翻看受傷明軍的傷勢,說道:「能救!」
陸文昭嘆了口氣,把手放在了秦戎帥的肩膀上,勸道:「救了也是個累贅,他這個傷怎麼走,怕是到不了沈城。」
秦戎帥沉聲說道:「咱們被扔在這裡自生自滅,如同草芥一般,都是槍林箭雨中殺出來的袍澤,如果我們不互相幫襯,還有誰能幫咱們。」
沈煉聽完這話直接蹲下身來,幫助秦戎帥把明軍傷兵挪到一邊,拿刀割了一塊內襯的布料,準備幫傷兵包紮起來。
陸文昭聽見這話頓時一愣,嘴唇微微顫抖。
這時雲開霧散,一道陽光灑了下來,照亮了三人,陸文昭看向周圍,屍橫遍野,宛如修羅場一般。
「幾萬條人命,割草一般的就沒了。」陸文昭眼中悲戚和仿徨一閃而過,突然亮起一團熊熊的火,「要想不這麼死,就得換個活法。」
秦戎帥聽見這句話,頓時明白,陸文昭心中此時種下了一顆種子,之後慢慢會生根發芽。
這顆種子是野心?還是某種信念?
誰也不知道,或許陸文昭也說不清楚,他這時也只是有一個模糊的念想,成為之後支撐他走下去的動力。
秦戎帥這時也顧不上和陸文昭發感慨,他仔細查看了一下受傷士兵的傷口,腸子被割開了口子,如果遇見旁人是斷然救不活的。
「沈兄,去找些水來,最好有酒。」他抬頭對沈煉說道。
沈煉也不吭聲,轉身就去旁邊翻找。
支開沈煉後,秦戎帥用悄悄用治癒術將受傷士兵的腸子修復完整,然後從隨身空間中掏出一袋生理鹽水沖洗乾淨,塞回腹中。
剛做完這一切,沈煉將一袋水拿了過來,秦戎帥隨便沖了沖傷口,拿起一根針就把傷口附近翻開的皮肉縫了起來。
原本昏迷過去的傷兵被這麼一折騰醒了過來,張嘴剛要喊叫,被沈煉一把捂住嘴,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響。
秦戎帥飛針走線,將傷口縫合的嚴嚴實實的,拿出一塊長條薄紗緊緊的在腹部纏了幾圈,同時暗中催動治癒術,將內里腹膜臟器恢復如初,只留下看著猙獰的外傷。
原本奄奄一息的傷兵頓時精神了起來,被灌了幾口水之後,甚至要掙扎著爬起來,來證明自己還有行動能力。
沈煉和陸文昭目瞪口呆的看著秦戎帥把一個將死之人救活,頓時驚為天人,立刻便開始幫忙,畢竟誰都知道應該和一個有高超醫術的人打好關係。
憑藉自己超人感知,秦戎帥一會功夫便在死人堆里翻出十二個傷員,經過救治全都活了下來。
對秦戎帥來說,他還是喜歡救重傷的,最好是嚴重內傷,只需要治癒術便可當時痊癒,完全不影響行動。
有個大腦受重擊,一個治癒術下去立刻活蹦亂跳。有個大腿被砸斷,縫合外傷之後,立刻用治癒術把他骨頭恢復如初。
輕傷反倒有些不便施展,只能隨便清洗一下傷口,草草包紮了事。
但是對於眾人來說已經是十分感恩戴德,畢竟之前被扔在一邊等死,現在不但被人拖出來,還給治傷,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幾個傷員互相攙扶著,當即給秦戎帥跪了下去。
秦戎帥故作手足無措的樣子,急忙上前,「諸位兄弟這是幹什麼?」
最早被秦戎帥救出來的人一拱手,陳懇說道:「我等這是為了拜謝大人,若不是大人搭手相救為我等治傷,我等只能在這裡等死,大人若不嫌棄,以後俺顧象升這條命便是大人您的了。」
「俺也一樣!」
「俺也一樣!」
「俺也一樣!」
……
秦戎帥心中大喜,但是嘴上卻說,「你們這是折煞我也,你我兄弟互為袍澤,都是一塊拼命的交情,何必說這些話。」
其他人面色泛紅,雖說不出話來,心中卻是感激不已。
陸文昭看了秦戎帥一眼,微微一笑,連忙搶上前來,說道:「此地不宜久留,還是早些離開妥當些,諸位兄弟已無大礙,還愁沒機會報答秦大人嗎?」
眾人皆稱是,一行人開始收拾了一番,翻撿了些兵器和乾糧水袋,將幾個受傷不便行動的互相攙扶著,向外走去。
秦戎帥清點了一下不便走路的人數,見與沈煉收攏了幾匹戰馬正好對的上,便吩咐人將這些人扶上馬。
傷員們推辭了一番,秦戎帥故作不悅,「你等這番模樣行動緩慢,莫非是誠心要拖大家後腿,等著建虜追上來嗎?」
傷員見秦戎帥說這話,才肯翻身上馬。
一行人趁著天光大亮,霧氣還未完全散去,急忙沿著小路往南而去。
一路上秦戎帥不斷放出偵查之鷹,查看周圍地形和敵軍動靜,帶著眾人接連繞開了幾撥建虜的游騎。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一行人便找了個山溝隱藏了下來,暫時安歇一下,等到天亮再繼續行軍。
由於情勢不明,眾人不敢生火,只能隨便吃點乾糧,就著冷水填填肚子。
秦戎帥在隨身空間裡倒是放了很多吃的,但是不便拿出來分給眾人,只好一個人躲在一邊獨自享用麵包牛奶。
吃的正痛快的時候,忽然聽見背後有人壓低了聲音,叫道:「秦大人這是在偷吃什麼美味呢?」
秦戎帥連忙將麵包塞回隨身空間,手裡拿著拿出乾糧咬了一口,回頭一看,只見陸文昭帶著笑臉看著他。
「陸大人,你嚇我一跳。」秦戎帥拍了拍胸口,裝作心有餘悸的樣子。
「怎麼不和兄弟們擠一塊,那邊背風還能暖和點。」陸文昭帶著關心的口氣問道,隨便找了個石頭在秦戎帥身邊坐了下來。
秦戎帥心說這還不是為了躲你們,為了吃口獨食我容易嗎,大冷天的跑這個風口來偷吃。
「這是風口,順風能聽見動靜,沒到沈城,我心裡不踏實。」,秦戎帥說著指了指自己耳朵。
陸文昭這才恍然,「秦大人好耳力,這一路上也多虧了你,帶著大傢伙躲開了好幾撥建虜,這一手就是比夜不收也不遑多讓。」
「雕蟲小技罷了。」秦戎帥謙虛說道。
「關鍵時刻雕蟲小技能救命啊。」陸文昭嘆了一口氣,突然抬起頭,目光炯炯的盯著秦戎帥,「不知道秦兄弟之後有何打算?」
秦戎帥假裝思索了一下,「暫時還沒什麼想法,先逃命回沈城之後再說。」
「等回沈城之後便晚了。」陸文昭忽然說道,「到時你我人頭能不能保住還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