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這一槍硬生生貫穿了一頭人皇境毒蠍獅的眉心,許道顏體內五大聖王道吞吐而出,瘋狂絞殺,虛空破禁槍激盪出毀滅性的力量,使得人皇境的毒蠍獅瞬間斃命,頭顱炸裂開來,血漿迸濺。
以金戈聖王道為核心,噬命古紋也被全力催動,將其生命本源吞噬得乾乾淨淨,只在剎那間就將其秒殺。
之前許道顏的攻伐只能夠對其造成傷害,卻難以在剎那間將對方殺死,畢竟時間太短,當然也有這尊毒蠍獅比較弱的緣故,只是初入人皇之境,但能夠跨越一個大境界將其斬殺,對許道顏來講已是難得的進步,這種戰果已是非凡。
許道顏繼續吞噬著大羅聖鐲之內那些五行靈寶,對自己身上的五大聖王道都重新凝練了一番,也幸好之前自己準備充足,否則的話,五星靈寶還真的不夠用,因為他修煉紅豆所給的秘術,所以每一條聖王道,在不同的境界,都會承受住不同的精煉,每一次精煉對於五行靈寶的消耗就是非常之大。
如今只是在聖王之境,就如此之大的消耗,聖皇之境,聖帝之境呢,許道顏有種想都不敢想的感覺,像混沌之氣那樣的存在,不是隨時隨地都能夠有的,當日進入混沌界也只是偶然抽取到一部分,數量並不多。
足足耗時三天的時間,許道顏一邊行進,一邊抵擋著隨時襲殺的凶獸,一邊凝練五大聖王道,感覺在這種無時不刻的高壓危險當中,自身得到極好的磨礪,紅豆所經歷的,應該比自己更加惡劣的環境。
難怪紅豆的實力會那般強大,雖然自己受盡追殺,但的確也沒有時時刻刻都置身於險地,他曾經感受過紅豆的記憶,總覺得強度還是不如紅豆。
所以這一次許道顏沒有遠離危險,而是主動靠近最危險的地方,雖然擁有敏銳的感知,不是一件壞事,但長期的趨吉避凶,對自己也會少掉一些磨礪。
想通了這一點,世間萬物所經歷之事,必有利弊,就看一個人的角度怎麼去想了。
原本偶爾才會出現一次襲殺,現在則時不時會出現一些凶獸聯手攻伐,這讓許道顏一下子壓力倍增。
縱然是他修為過人,但卻也會受傷,幸好慈悲聖王道的修復能力極強,哪怕是被毒蠍獅的尾針刺中也能夠在短時間內恢復過來,並且將其中的毒液鎮壓煉化消除,撐不住的時候就用道隱躲避危險,然後一點一滴修復自身,許道顏發現,在這種高壓之下,對自身的提升非常之大。
他脫下了青鸞破空甲,雖然此地兇險,但這些異獸也都沒有帶法器,他最多帶上正法印與虛空破禁槍,也算是對自己的一種考驗。
他往越危險的地方行走,七天的時間裡,傷得最重的一次身上有七個窟窿,全身的骨頭斷了十多根,渾身是血,哪怕連道隱都會被追殺,因為身上的血腥味太重了,像毒蠍獅,雷電鳥,沙龍對於氣味都相當敏感,也幸好有慈悲聖王道與《不死逆天術》結合起來,以及他的體質恢復力強大,連連躲避再加上及時修復身上的傷勢,這才躲過一劫。
許道顏發現,伴隨著自己不停地深入,他通過月眼陽眸可以看到一座沙堡,屹立在荒漠之中,不少的凶獸都遊蕩在周圍,守護著什麼,但卻沒有凶獸敢進入其中,裡面似乎有一股力量震懾著它們。
在那沙堡的周圍,還有一些殘垣斷壁,顯然是有人居住於此過,但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而滅亡了,而這個沙堡則是在無盡的歷史當中遺留下來,看起來並不完全。
許道顏通過月眼陽眸,去觀察那一座沙堡,似乎看到一個身影,他一動不動,但卻有一種讓人心生敬畏的力量。
在這沙堡內有一股氣息在蔓延,這麼多凶獸會守在此處,必然是有他的道理。
「也不知道裡面會是什麼東西,既然都已經來到此地,沒有退縮的道理。」許道顏穿起了青鸞破空甲,因為已經磨礪過自身了,接下來可能是關乎生死的大事,絕對不能夠大意輕敵,磨礪這種事情過猶不及,一旦自己生命無法去承受,一切的磨礪都會變得毫無意義。
他慢慢在接近,希望想要通過自己的月眼陽眸以及聽覺來感受那沙堡之內到底有什麼樣的存在。
許道顏一點一滴靠近,心情有些緊張,他催動道隱之術,只見在沙堡前,有三頭在天皇境巔峰的毒蠍獅在走動,荒漠之下,起伏不定,則是沙龍在其中遊走,沙龍是一種能夠將沙漠像與魚在海中一樣的生靈,其形如龍,戰力可怖,身體如沙質,非常柔軟,能夠將人吞入其中,進行束縛,非常可怕。
比沙龍實力弱一些的是沙蟲,它們獠牙鋒利,只有指頭大小,但卻行動靈敏,破空如電,可洞穿人的肉身,鑽入體內,不停噬咬,最重要的是數量極多,讓人防不勝防,許道顏前些天,就是被這種沙蟲重創,如果不是有聖祗古紋能夠幫他進行鎮壓跟封殺的話,只怕早已經沒命。
天空中,雷電鳥,破魂雕,天風鷹在空中盤旋,隨時都有可能會撲殺下來,縱然自己在道隱的狀態,許道顏依舊不敢太過放肆,因為這三種凶禽的速度,都不亞於他催動《神行道隱術》配合縮地成寸的速度,尤其是它們都還在天皇之境,想一想就感覺更是滲人了。
當他接近到沙堡八百里的時候,發現凶獸反而變少了,許多地皇境的凶獸都對自己所踏入的區域避之不及,敬而遠之,好像自己已經進入核心地帶了,似乎只有一些占據極高地位的凶獸才能夠踏足這一片土地。
然而此地卻讓許道顏心中有一種莫名的危機感,一種讓人非常難受的感覺,讓他思忖了大半天:「詛咒,沒錯,是詛咒,此地應該是被一種強大的力量詛咒過,才會變得如此荒涼,凋敝,想必在這一片土地必然是經歷過巨大的磨難。」
在這裡,陰風怒嚎,狂飆席捲,昏天暗地,環境很是惡劣,大道紊亂,變幻不定,隨時都有危險降臨。
許道顏再看那沙堡發現那並非是完整的,更像是一座建築的頂端,他用月眼陽眸往下看,果然在下面有被吞沒的部分。
許道顏心中猜測,此處應該曾經乃是一座核心建築,但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逐漸凋敝,並且被風沙淹沒,最後淹沒在荒漠之中,無人得知。
許道顏繼續慢慢接近,在這些天皇境的異獸面前,絕對不能夠暴露出自己的形體,雖然在此地風平浪靜,但往往正因為如此,則越是危險,他異常小心,當其接近百里之遙的時候,動用月眼陽眸想要看清楚沙堡裡面到底蘊藏著什麼。
他這才發現,有一層神秘的禁制,護在一人身前,是一種守護禁制,那人則是在沙堡的最頂端的高台上,正盤膝而坐,生機全無,已經徹底消亡了,但大人物死去,都會殘留下自己本能的意念,像姬子魚的父親一樣,根本也不是許道顏這一境界的人能夠抵擋得住的。
他不敢大意,立即拿出長明燈,不管怎麼樣,以護身為主,一手拿長明燈,一手拿正法印,此地兇險異常,只怕少有人能夠涉及,又有這麼多天皇境的凶獸鎮守,裡面必是有了不得的存在。
在此地深處還埋藏著讓他心悸的詛咒,不管怎麼樣,都已經來到這裡了,沒有回頭的道理,許道顏繼續逼近,在接近十里距離的時候,他的頭頂無時不刻都盤旋著天皇境的雷電鳥,引得雷雲彌補,隨時都會擊殺而下,毀天滅地,異常可怕,破魂雕身上則是沾染眾多怨魂的氣息,單單只是它的鳴叫就給人魂魄一種可怖的撕裂感,天風鷹被扇動一次翅膀就能夠捲起狂飆,利刃破空,哪怕是許道顏的肉身都會被切割開來,受到重創。
有毒蠍獅甚至停下腳步,似乎感知到有什麼東西接近,但卻無法具體發現,它們的嗅覺靈敏,尾部如蠍,尖刺鋒芒,似可洞穿一切,通體褐黃與這黃沙近乎相融,不注意的話,還會看走眼。
沙堡的入口並不是封閉的,反而是敞開的,門戶早已經破敗,可以看到有一些凶獸攻伐的痕跡,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大道以及爪牙的痕跡,顯然它們曾經嘗試著攻入到裡面,但卻都沒有成功,應該是讓裡面的禁制給殺了回來,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解釋。
許道顏透過月眼陽眸去感知那禁制是危險的,還是安全的,可是卻給他反饋卻是棱模兩可,思慮了良久,他決定拼一次,希望能夠從中獲得一些機遇,富貴險中求,至少要相信自己,並且長明燈會自動護主,哪怕遇到一些危險,也能夠幫自己抵擋。
這個時候許道顏發現以往有元寶在的時候,他必然是最不顧危險第一個往前沖,想要搶奪寶貝的那一刻,自己生性謹慎與元寶截然不同,一個人的時候,難免會顧慮頗多。
目測了一下,只剩下十里的距離,許道顏以道隱的狀態,進行縮地成寸,一步踏出,心中火熱,希望能夠有大的奇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