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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兒呢?他什麼時候來的?」
前沿指揮所,李雲龍像是炸了毛的刺蝟,猛的放下望遠鏡驚訝的問道。
上次一別不過幾日,可他已經非常想念。
對未來老婆都沒那麼想過。
尤其此等大戰,有陳浩在身邊,就會感覺非常有底氣。
捅什麼簍子都不怕,天塌了有高個的頂著。
陳浩不在,沒人跟他商量,也沒人給他撐起一片天。
李雲龍許多膽大包天的想法,自然就無從實現了。
通訊員把大功率對講機遞了過來:「團長,還是您自己問吧。」
能用對講機,肯定是離的不遠了。
李雲龍接過手來,爽朗的笑道:「老陳,你到哪兒了,什麼時候來的都不說一聲,我好帶人去接你啊!」
坐在坦克里的陳浩,聽到熟悉的笑聲就知道是李雲龍。
此次針對日軍騎兵的突擊任務,不需要跟獨立團配合,之前就並沒有通知他們。
介紹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李雲龍聽得都目瞪口呆了。
「老天爺,鬼子騎兵聯隊就讓你們這樣給辦了?死的真夠冤枉的!」
用坦克收拾騎兵,連他都覺得太欺負人。
不過,李雲龍只是感慨並不同情日軍,他只是可惜仗不是他打的。
繳獲一千多匹馬,足夠組建一個騎兵團的。
李雲龍商量的口吻說:「老陳,我們坦克連也算是出工出力了,你能不能跟他們說說,給我勻一點戰馬?
我也不貪心,不多要。
來上三百匹,夠我組建一個騎兵營就行。」
陳浩聽得都噎住了,直嘆李雲龍臉皮夠厚。
坦克連什麼時候成了獨立團的了?
明明是他出面,建議臨時配及給獨立團作戰。
還有,三百匹馬還不多嗎?
一把子力氣都沒出,空口白牙就要拿三分之一的戰利品。
這事兒換別人來,有幾個能做得出來?
說李雲龍臉皮厚,搞不好他都會為此自鳴得意。
陳浩淡淡的說道:「老李,李團長,你一個獨立團就要搞一個騎兵營。
旅長是不是得搞個騎兵團?
師長是騎兵旅,總部搞個騎兵師?」
他本以為說的夠明白了,李雲龍該明白他的意思,這事不好辦,在老總那說不過去。
可李雲龍像完全沒聽出來似的,爽朗的笑道:
「那算什麼,就沖咱們陳旅長的名聲,配個騎兵師不為過。
師長那,還要騎兵幹什麼?直接配個坦克師,比騎兵牛逼多了。」
李雲龍一肚子小算盤,裝傻充愣是一貫的手段。
他知道以陳浩的面子,強行扣下一個騎兵營的馬不成問題。
老總肯定是不會跟陳浩計較的。
重點是肉到嘴邊了,不咬上一口,李雲龍心癢難耐,就好像自己虧了似的。
「靠,你就不能有點眼光嗎?」
陳浩恨鐵不成鋼:「總共動用一個加強坦克連,就滅掉了相當於一個騎兵團,誰優誰劣還用說嗎?」
獨立團拿的好處,現在已經夠讓人眼紅的了,憑他李雲龍能保得住嗎?
不見得。
關鍵是有他陳浩的面子,不然那坦克連,能輪到他獨立團?
陳浩以後就不一定能來了。
沒有他在上面遮風擋雨,李雲龍太出位,少不了有人給他上眼藥。
丟了西瓜撿芝麻,啥都想要,想的太美。
李雲龍對此渾然不知,耍臉皮厚沒作用,他就賣慘。
二營幾乎成建制打光,三營在陣地上堅守的很辛苦,這一仗打完獨立團肯定元氣大傷……
總而言之,咱們還是兄弟嗎?
是的話拉我一把。
陳浩是怕他了,直接打動了李雲龍的賣慘:「得得得,我讓人給你們留一百匹馬,至於你是用馬拉炮彈,還是拉人,那我管不著了。」
「嘿嘿,嘿嘿我就說,還是你夠鐵。」
李雲龍樂得嘴巴笑的都裂開了。
他還是對於騎兵情有獨鍾,組建一個屬於自己的,什麼時候用都成。
坦克連太重要太高端了,總部親自盯著。
平時想開出去,跟鬼子干一仗,都得打報告申請。
相反,上面一有用的時候,人家說調走就調走,他李雲龍只能幹瞪眼瞧著。
就好比娶了個嫦娥回來,只讓看不給用,想上手還得得到允許。
陳浩倒是能夠鎮得住,可這宗大佛來無影去無蹤。
李雲龍日常指望不上,只能望「坦」興嘆了。
日子過得忒憋屈。
倒還不如娶個平凡的女子,想親了想摸了,誰也管不著。
兩個人所處的位置角度不一樣,造就了各自的想法觀念不同。
陳浩多少帶點何不食肉糜那味。
部隊居然用馬來運輸拉車,為什麼不用卡車呢?
缺錢,好辦,把空閒的機槍租出去,用空閒的卡車跑跑運輸,鈔票還不是大把大把的賺。
雖然在某些地方不太接地氣,但陳浩對於戰爭局勢的眼光,還是非常優秀的。
陳浩提醒他:「山谷的缺口短時間是暢通的,有事兒趁這機會趕緊辦。
我估摸著等鬼子得到消息,一定會加大攻勢,你提前做點準備,悠著點啊!」
李雲龍還沒想明白過來,這兩者有什麼關聯?
其實非常簡單,站在日軍的角度想想。
他們剛剛派兵封鎖山谷東北缺口,就立即遭到了八路的猛烈打擊。
說明什麼?
說明山谷東北的出口非常重要。
日軍以他們目前得到的情報來推測,很容易就得出結論:八路要麼是想要通過此處增加兵力,要麼就是通過此處往外運東西。
無論是哪一種結論,日軍都必須加快進攻的速度。
聽完了陳浩對於判斷的解釋,李雲龍頓感壓力加身。
換了一般人肯定是愁眉苦臉,可他卻是個反常的性子。
越是挑戰,他越是不害怕,還想試一試。
李雲龍放出話來:「那正好,我正想瞧瞧所謂的甲等師團,最猛烈的進攻是個什麼樣子?
能不能奈何我這個小小的獨立團!」
陳浩心說你就吹吧。
要是換個地形,一個近三萬人的師團擺開團團包圍,用不了一天的時間,獨立團的骨灰都能讓人揚了。
也就是此處山谷,鬼子的兵力展不開,完全使不上勁兒。
加上拿著先進武器的獨立團火力密度強,鬼子才奈何不了你。
日軍要是真的發起狠來,陳浩感覺肯定是夠獨立團喝一壺的,希望到那時李雲龍還能笑得出來吧。
又扯了幾句閒篇兒,約定等打完賬後喝酒。
陳浩就不耽誤李雲龍時間了,結束了通話,對守在旁邊的排長說:
「給野戰醫院發個電報,獨立團有不少傷員要撤下來,再往裡面送些藥品,讓他們早做準備。」
做了交代,陳浩騎著東洋大馬瀟灑離去。
他得回總部了,再不回去,老總該派人追他了。
……
坦克連出征,無法做到寸草不生。
什麼把雞蛋都搖散黃了,螞蟻洞裡的螞蟻蛋都得碾碎了,就是圖一樂。
日軍騎兵聯隊一千六百多號人,總歸是有漏網之魚的。
第二天清晨,遲遲沒有得到第六騎兵聯隊消息的谷壽夫,終於得到了一個讓他愣在當場的壞消息。
一時間,他居然都忘記了發怒。
師團參謀長池田工一憤怒的,一把薅住了報告士兵的脖領子:「混蛋,伱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長官,我說的句句是真,但凡有一句假話,就被天誅!」
士兵手臂沖天毒咒發誓。
他知道自己說的聽上去很離奇,可確實是真的。
「不要難為他。」谷壽夫開口了。
這不可能是一場謊言,如果是謊言,也不可能讓第六騎兵聯隊配合演戲。
按照規定,就算是電台壞了,也得派出通訊兵聯絡。
到目前除此人之外,還沒有人回來,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池田工一鬆開了士兵的衣領,悲愴的說:「將軍,那是騎兵聯隊,那可是騎兵聯隊啊!」
第六師團徵兵就在熊本縣,可以說整個師團上下所有人都是老鄉。
老鄉也有親疏遠近。
池田工一跟騎兵聯隊長佐賀一郎平日裡就是很好的朋友,常在一起喝酒。
在不久前,兩人還結成了親家,他兒子娶了佐賀的二女兒。
池田工一實在是不願意相信,佐賀一郎居然就這樣戰死了,還連帶著整個騎兵聯隊覆滅。
那可是最不容易被伏擊的騎兵啊!
打不過還可以跑,比步兵要靈活的多。
「池田君,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我們所有人都知道,這樣的事情是有可能發生的,現在已經變成了現實。」
谷壽夫難得說了些安撫的話。
他向來崇尚弱肉強食的法則,對於強者敬佩,對於弱者的蔑視。
在谷壽夫手底下做事壓力很大,打了勝仗很好,一旦打了敗仗,動輒就是打罵,就連高級軍官都難以倖免。
此事谷壽夫清楚,戰敗不存在個人因素。
讓騎兵用馬刀去砍坦克是不現實的,誰去指揮也只能敗得一塌塗地。
佐賀一郎在最後時刻,明知道是死,仍然鼓舞將士向敵人發起了衝鋒,視死如歸的勇士精神,值得欽佩。
谷壽夫當著眾人的面,大力的讚揚了這種精神。
並且讓所有人跟著他,向著佐賀一郎死去的方向鞠了一躬,表示敬意。
這其中有著作秀的成分。
告訴活著的人,打仗不要怕死,要勇猛無畏的衝鋒。
師團長是看在眼裡的,帝國會記住他們的。
瞧那個逃回來的騎兵一把鼻涕一把淚,感動的不要不要的。
谷壽夫很貼心的讓人扶著他下去休息,發生在會議室的事情,還要借得此人之口傳出去。
如此才顯得更真實嘛!
谷壽夫大馬金刀地坐下,目光如電望著滿帳篷的高級軍官:「都說說吧,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
師團長沒有明顯表態,下面的軍官就怕萬一說錯話。
要是跟師團長的態度不一致,豈不是成了靶子?
軍官們不表態,著重分析起八路的目的,就是說錯了也沒什麼。
「八路的坦克一共就三十幾輛,此次派出了一多半,可見對於山谷的東北口非常重視,是決心畢功於一役的。」
「山谷里有兵工廠的機械,八路肯定怕被咱們占領繳獲,所以非常著急。」
「會不會是準備搬走機械?」
「不可能,那麼些個大機械,得用卡車吊機,不是一天兩天能搞定的。」
「那就有可能是增兵了,裡面就一個八路的獨立團,兩千人左右。昨天他們一天就損失了四五百人,再打下去就要打光了。」
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眾人不多久便統一了意見。
八路軍對於山谷里的兵工廠非常著急,想要達到他們預期的目標,無論怎麼做,都要加快速度。
第三十六旅團長牛島滿提議說:「是否再派人,把山谷的東北缺口堵住,使敵人無法勾連內外?」
谷壽夫問道:「你覺得派誰去合適?」
牛島滿吱吱嗚的,他肯定是不想去,萬一遭到八路的坦克攻擊,誰能遭得住。
「那就我說了,十一旅團還要繼續正面進攻,就從你的三十六旅團抽調一個步兵大隊,重新把口子封住。」
谷壽夫說的話是非常管用的。
即使牛島滿內心再不情願,也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圾井德太郎日子不太好過,昨天一天就損失了一個半步兵大隊,師團的四個野戰醫院,已經快被他們旅團的傷員填滿了。
手術從早上做到晚上,簡直不要太慘。
見到牛島滿倒霉,說內心話他挺高興的,誰讓這傢伙陰陽怪氣嘲諷他不會打仗。
要不是師團長當面,圾井德太郎都想反嘲:
「之前還嘲笑我,等你的第三十六旅團跟八路打上一仗,就知道打敗仗憋屈是什麼滋味兒。」
只是很快他也笑不出來了。
谷壽夫發了狠,讓人向華北司令部發報。
要求更多的飛機支援,冒著會被擊落的風險,給八路狠狠的來一次空中襲擊。
空襲是主角亦是配角。
轟炸完了,關鍵還是要看地面的行動。
谷壽夫要求圾井德太郎準備一次規模更大的進攻,他的耐心已經耗乾淨了,徹底的等不及了。
「是將軍。」圾井德太郎低下的頭顱滿是苦澀。
規模更大的進攻,傷亡數字怕是又要升一個台階了。
再來一次昨天的傷亡,他的第十一旅團,就該只剩一個步兵聯隊了。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