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鳳年入清城山的時間長了些,車隊當中便有些浮躁,但是也是關心則亂,即便謝無憂先前說道那親戚關係不管用,但是如此大張旗鼓的進入青陽宮中,再加上剛剛劍陣之前謝無憂的那一手,吳靈素必然不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否則等待他的便是滔天大禍!
就在這等待的時候,舒羞挪步到了謝無憂與李淳罡所坐的馬車外,口中說了幾句,未見反響便又離開了。
「這小女娃有點意思。」
李淳罡在舒羞離開之後笑道,謝無憂也說道:「確實,雖然有著條件目的,但是辦事的還是挺靠譜的。」
謝無憂對舒羞沒有其他的什麼看法,雖然之前她一直混在呂錢塘身邊,還背刺了一波,但是也實屬正常,不是每個人都像他一樣,舒羞才是江湖中人的最常見的模樣,為著一本功法秘籍,不寒磣!
又等了一會兒後,車隊的眾人只聽聞一陣通天徹地的吼聲,正擔心之際,就見徐鳳年一人抱著一個大匣子走了下來,走進一看,懷中還有兩個晃悠著的小腦袋。
「這是虎夔?剛剛莫非?」
魏叔陽驚奇道,徐鳳年點點頭:「這兩個小傢伙的母親剛剛去世,臨終之時看著我才咽氣的,所以我把它們給帶上了。」
「虎夔成年之後,不弱於一般高手,世子好運氣。」
魏叔陽嘆道,徐鳳年搖頭道:「我倒是沒這想法,算了,也耽擱了不久,咱們出發吧。」
徐鳳年說著便將手中的劍匣房間馬車當中的暗閣,然後抱著兩個小傢伙走進馬車。
這候 75 章汜。李淳罡扣著腳趾看著坐進來的徐鳳年,瞧見那兩個小虎夔之後,便道:「你小子確實是運氣匪淺,出門一趟,還能撿著這兩個小傢伙。」
徐鳳年笑了笑,旋即說道:「您二位倒也正是對我放心,就不怕他們突然下殺手啊!」
「人或許會騙人,但是劍意不會,吳靈素的劍里沒有殺氣,再說了,清城山上有股比他更強的劍意壓著他,擔心什麼。」
謝無憂淡然的說道,徐鳳年嘖嘖稱奇,又看向李淳罡。
只見這位劍神斜視他一眼,不滿的說道:「尋常練劍之人修為到了一定程度自然是能夠感知的到的,你以為我不行啊!」
徐鳳年訕然一笑,沒說什麼。
車隊隨即動了起來,出清城山後,一行人又轉水路,沿江而下。
水勢湍急,兩岸青山相對,一處懸崖峭壁接著一處。
姜泥與魚幼薇在馬車當中坐久了,有些悶了,因此此時乘船便都走了出來,徐鳳年一人坐在船頭,被他取名金剛與菩薩的兩隻小虎夔在船上到處亂竄。
謝無憂坐在船側,靜靜的看著這水勢變化。
李淳罡一腳踩著船沿,手中拿著一根竹竿,姜泥見狀好奇的問道:「這水勢如此湍急,你釣的著嗎?」
李淳罡轉頭看了她一眼,也不說話,手中竹竿抬起,一條魚便落在了甲板之上,緊接著又是幾條魚被釣了上來。
「你這可比釣魚來的快啊!」
姜泥驚奇的說道,李淳罡笑了笑說道:「我只是以竿為劍,看似是釣魚,實則是刺魚,自然比尋常釣魚要快一些。」
「看來你的劍術真的很高。」
姜泥蹲下身子,戳了戳還活蹦亂跳的魚的肚子,然後看向李淳罡說道。
「既然是如此,想不想學啊?」
見李淳罡又如此問道,姜泥倒也沒之前那般拒絕的乾淨,只是她很好奇,為什麼一個二個的都想收自己為徒,難道自己的天資真的很高嗎?
很高!
李淳罡感嘆一聲說道,然後又接著說道:「當年我與王仙芝一戰,原本是能贏他的,但是那時我的一招劍術未曾到收放自如的境界,若是使出,不一定能夠讓他還活著,我惜才,遲疑了兩分,便被他折斷了木馬牛。」
「所以你敗在王仙芝的手下,才會在北涼待了那麼久?」
姜泥好奇的問道,這等江湖秘聞,她還是挺感興趣的。
「怎麼會,誰生來也不是天下無敵的,勝敗之事若是看不透,又怎麼走的遠,只是有其他事情罷了!」
見李淳罡一副傷懷的樣子,姜泥當即調轉話頭道:「那這次去武帝城,你該不會又要和王仙芝打上一場吧。」
「打肯定是要打的,這小子要去人間牆頭取東西,能不打起來嘛!」
李淳罡看了看徐鳳年,又看向謝無憂,繼續說道:「不過之前清城山下,這小子露出的一手,倒是讓我這顆沉寂多年的心又有了些許衝動。」
「合著你是要給自己找個送終的徒弟啊!」
「呸呸呸,說的什麼話,我只不過是見你二人資質不錯,所以才起了這心思,不過那小子已經走出了自己的路,看著倒是與尋常的修行方式不一樣,不過武道一途,殊途同歸。」
李淳罡無奈的看了一眼姜泥說道,姜泥不言,過了一會才看著李淳罡說道:「若是武帝城一行之後你還活著,我就拜你為師。」
姜泥說著便已走開,李淳罡低眉,只覺得這水上的風浪,似乎有些迷人眼睛了,他活了這麼多年,如何不知姜泥剛剛那句話的意思,只是旋即又一笑。
活了這麼多年,難不成還要你給個活下去的念頭不成,只是心中仍舊一暖,世人皆敬他李淳罡,可除了當年的酆都綠袍,他已經好久沒感受到這樣的情緒了。
想到這裡,傳授姜泥劍術的念頭越發的大了,畢竟從之前來看,謝無憂要做的事情很明顯了,姜泥如今不通武藝,實在是太危險了,若是能習得劍術,關鍵時刻,也可保自己性命無憂。
另一邊,謝無憂原本盤坐在船側,突然身形一動,躍出航行的大船。
哎!!!
正在四處閒逛的姜泥與魚幼薇,還有站在船邊的青鳥一驚,急忙撲到船沿上,徐鳳年感受到一旁的動靜,也看了過去。
只見謝無憂穩穩的落在水面之上,姜泥與魚幼薇才鬆了口氣,嘴裡還念叨著嚇自己一條。
制大 制梟。「不對勁!」
青鳥眉頭輕皺,有些疑惑的說道。
「怎麼不對勁了?」
姜泥問道,青鳥一指水面上的謝無憂道:「咱們這船速度雖說不快,可也是順著水勢不斷前行,再看他未動分毫,卻與咱們這船一直並肩。」
聽了青鳥這話,姜泥與魚幼薇才反應過來,當即也很是奇怪,不過見謝無憂閉著眼睛,也沒有打擾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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