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挨了這一巴掌,便再沒說話,只是低聲抽泣著。
賈張氏坐在一旁,也是默不作聲。
棒梗和他媳婦同樣如此。
「離婚吧!」
傻柱頹然道:「既然你瞧不上我,不願給我生孩子,那就離婚吧,明天就去!」
秦淮茹哭著解釋:「我沒有瞧不上你!我會這麼做,是怕你有了自己的孩子後」
傻柱打斷道:「我的孩子難道就不是伱的孩子?我的孩子比不上賈東旭的孩子?為了棒梗拖了我那麼多年時間,又為了他把我算計到了絕戶你還想狡辯什麼啊?你心裡就是沒我!我當初真該聽小媽的話,另找一個喜歡我的女人,而不是你這樣的黑心寡婦!」
他是真的寒了心。
這些年裡,他因為自己是個絕戶,可謂是倍受煎熬。
可結果呢?
他不是絕戶。
他最喜歡、最親密,為了她甚至不惜跟老爹斷絕父子關係的枕邊人,明明上了環,不願給他生孩子,卻有臉串通醫生說是他的問題,害他被禽獸們笑話了這麼多年!
可恨自己供養了她們一家那麼多年,結果就換來了這麼個狗屎回報!
「柱子,你先別生氣,淮茹她也有苦衷」
易老登在一旁,試圖勸說。
他是看好傻柱養老,但傻柱不會伺候人啊!哪有秦淮茹給他換尿布來得爽?
所以,他自然不希望看到傻柱跟秦淮茹離婚。
不然,賈家困難了,秦淮茹還能好好伺候他?怕是要讓他屎里臥、尿里眠吧!
「你說她有苦衷?我苦你媽個嗶的苦!她為我生個孩子能有什麼苦衷?你這麼說,難道一大媽和秦京茹也有苦衷,所以才不想給你生?你他媽的!」
傻柱言辭如劍,直接就把易中海氣得仰面栽倒。
呃他演技不行,在場幾人都看得出來他是裝的,畢竟他的倒地動作,太不自然、安全係數也太高了!
但秦淮茹希望傻柱能先冷靜一下,便還是撲了上去,驚慌地問道:
「一大爺你怎麼了?棒梗你別愣著,趕緊出去叫人啊!」
棒梗沒動,畢竟他現在可沒臉見人他太要面子了,甚至想跟老媽做個正義的切割。
賈張氏也沒動。
她十分生氣,覺得秦淮茹不聽老人言,導致了這種情況。
如果這個兒媳婦能像自己一樣守寡,哪還會發生這種事?
賈家的臉都被她丟盡了!
從今往後,她們一家肯定就會像過街老鼠,被外面那些個禽獸指指又點點
見幾人都不動,秦淮茹也就不理易老登了。
她抬頭看向傻柱,想勸他不要離婚、乖乖拉完人生最後一段的磨時,槐花的聲音傳了進來:
「各位鄰居,我是秦淮茹的小女兒槐花。我對天發誓,我和我姐姐賈當,都不清楚我媽故意上環、讓我傻爸絕戶的事!」
「半小時前,我和我姐通了電話。經過討論,我倆一致決定要跟秦淮茹斷絕母女關係!跟我奶奶張翠花斷絕奶孫關係!跟我哥賈梗斷絕兄妹關係!從今往後,我們就再也不是賈家的女兒了!」
「在此,希望大家能夠理解我們的心情!」
秦淮茹聽了這話,忙瘋了似的沖了出去:
「花啊,槐花!你怎麼能這樣對媽媽?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們幾個,你怎麼能跟我斷了母女關係啊?我不同意,我堅決不同意!」
槐花大聲反駁:「你為啥不同意,大家不太清楚,但我卻很明白!你就是想讓我出錢給你兒子治療絕戶,對不對?你不但是個黑心寡婦,還重男輕女、恬不知恥!何爺爺不給你好處,你就讓我討好他,然後通過我來得到好處!因為傻叔太遷就你,何爺爺跟他關係已經很不好了;但你為了你兒子,寧願何爺爺跟他斷絕父子關係,也要強逼著他上門借錢!你說像你這樣的人,憑什麼讓我和我姐還認你啊?我和我姐能有今天,都是因為何爺爺的照顧和我們的一點兒努力,與你無關!我們該還給你的恩,當年也已經還了!所以我們可以跟你斷絕關係,必須斷絕關係!你要是真心地為了我和我姐好,就該同意和我們斷絕關係,免得連累我們!」
這話有道理是真的。
這丫頭白眼狼也是真的。
大傢伙兒都覺得,槐花就是想攀高枝,正好藉此機會跟賈家做個切割。
聽了小女兒這番絕情之極的訴說,秦淮茹渾身一震,目中流露出難以置信之色,隨即便一屁股坐在地上,於睽睽眾目之下崩潰大哭,聲音悽厲悲切,仿佛夜梟痛歌。
沒人上去安慰。
秦淮茹已經臭了,簡直比糞坑裡的積年老屎還要惡臭,令眾禽避之而嫌不及。
哭了好一會兒後,秦淮茹心中發一陣狠,乾脆就膝行至陳濤身前,抱著他的大腿叫道:
「何叔,你行行好,你搶走了我兩個女兒,就出錢幫我兒子治病吧!我求求你了!只要你答應幫忙,我就跟槐花、小當斷絕關係,跟傻柱離婚!」
『你個黑心寡婦,要說話就好好說,別用你的髒手碰我的臭大叔!』
薛姑娘心中嫌棄之極。
「你胡說什麼?我何叔什麼時候搶你的女兒了?以我何叔的本事,還用得著搶?想做他的女兒和孫女的人,可以從京城排隊排到曼哈頓去,真用不著搶你的女兒!」
許大茂跳了出來,先是對秦淮茹表示不屑,旋又打趣道:
「別說是小當和槐花,連我都想給何叔當女兒了!」
這話一出,頓時引來了哄院大笑:
「大茂,你還帶著把兒,怎麼當女兒啊?」
「哈哈,大茂這話不假,老何真是好爹,給他當兒子、女兒不虧。」
「這個傻茂,憑兩段錄音掙了十萬塊還不夠,還想著認爹掙更多,真是太貪心了些!」
「十萬啊,我特麼的也想認爹了,就算當孫女都行!」
「還有薛老師呢,要是當了她的兒子,說出去多長面子?」
「」
薛姑娘本來還生著氣,但聽了大夥的議論後,卻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一時間,大院裡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數分鐘後,笑聲倏止。
大家重新把注意力轉到陳濤身上,想要聽聽他會怎麼拒絕秦淮茹。
陳濤笑摸狗頭,譏諷道:
「儘管你看起來讓人覺得面目可憎,但你想得可真美!你是不是哪根腦筋搭錯了,竟然覺得我會幫你?你都快把我兒子算計到絕戶了,還想讓我出錢,給你兒子治絕戶的病?」
說著,他就像劉華強推封彪似的,推了一下秦淮茹的腦袋。
腿上也同時用力,甩開了這黑心寡婦,讓她趴臥在了地上。
接著,陳濤又冷聲道:
「跟不跟你的兩個女兒斷絕關係,跟不跟傻柱離婚,都是你們自己的事情,與我無關!你兒子如果絕戶了,也跟我不幫忙沒關係,是你這媽沒用,是他自己沒用!」
他說話的聲音很大,連屋裡的棒梗等人也聽到了。
棒梗感覺無比羞恥,仿佛已經聽到了眾禽的嘲笑。
當年只是掛個破鞋,就能讓他破大防,更何況是陳濤當眾提起他最不願意面對的缺陷?
所以,他對陳秦淮茹的恨意更深了。
而秦淮茹,沒有再試圖去抱陳濤的大腿,就這麼趴在地上痛哭著。
她好後悔,如果早知道這些年的這些事,她肯定就不會拖著傻柱,會給他生個孩子了!
「各位,趕緊吃吧,再不吃菜可就涼了!咱們不要管這位秦同志,她哭夠了、想通了,會自己回去的!」
說著,陳濤就徹底無視了秦淮茹,舉起酒杯抿了一口。
今天真的挺高興,他多少得喝點兒。
見他如此作派,眾禽也就有樣學樣,繼續吃喝了起來。
半個小時後。
秦淮茹爬起身來,用怨恨的目光環瞪了眾禽一眼,然後就面無表情地回到了賈家。
而這時,傻柱已經在收拾自己的東西了。
「柱子,你太狠心了!我們幾十年的感情,你竟然就這麼不要我了?我絕不同意離婚,死都不離婚!」
秦淮茹惡狗搶食般,壓住了傻柱的行李。
如果唯一有本事、有希望開店掙大錢的傻柱,真的離開了這個家,那棒梗就徹底沒救了。
「你還有臉說感情?我他媽的要的是真情實意,不是你的虛情假意!你這麼不想離婚,不就是還想讓我養你們嗎?他媽的我要是再養著你們,那別說外面的那些人,就連我,都要瞧不起我自己了!必須馬上離婚!你要是不答應,那我就去報社,反應這個情況,讓全國人民都知道你是個毒婦!」
傻柱生氣地大叫。
讓全國人民都知道我是毒婦的兒子?
這可不行!
棒梗臉色一變,沉聲道:
「媽,你明天就去離婚!」
比起秦淮茹,賈張氏覺得棒梗更靠不住,於是反駁道:
「棒梗,別這麼說,你媽都是為了你啊!」
棒梗根本不理她,繼續對秦淮茹說道:
「媽,你離婚之後,就回鄉下去吧,別連累我們幾個。你的退休金,以後也都交給我,由我來安排。你也別擔心養老,我每個月都會拿一些錢給你的。」
秦淮茹聽了這話,簡直如遭天打雷劈。
為了這個兒子,能過上更好的生活,她真可謂是機關算盡。
卻不想到頭來,反要被他趕出家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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