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情巨樹本身沒有任何問題。」
「只是說,你拿到的這株苦情巨樹,是有問題的。」
「而且,往上追溯。」
「輪迴之樹也大概率出了問題。」
「它們之間,是一脈相承的。」
狐妖隨意的攏袖。
如同小貓揣手一樣。
把手掌揣在了合攏的袖子裡。
散漫的姿態一覽無餘。
倒不是說刻意輕慢。
而是說,事到如今,急也沒用:「先從源頭說起吧,要不然,顛三倒四的,你也聽不明白說起來,你知道紀元大劫或類似的概念嗎?」
「你說,我聽。」
「我以前倒是聽過這個詞。」
「但不知道理解的對錯。」
「確認一遍,倒也無妨。」
「您說對嗎?」
林朝辭席地而坐。
看著對面揣手手的狐妖。
散漫的姿態,有過之而無不及。
把對面的狐妖搞的也隨之一愣。
旋即,啞然失笑:「也對如果你不嫌麻煩,那就聽我說說好了紀元大劫的定義其實很簡單,就像你們人類養的豬,雖說我不清楚你們人類現在還養不養了,但在我沒化形的那個時代,你們人類喜歡把豬養的肥肥胖胖的,然後,等到一年到頭,殺了吃肉大千世界亦是如此,紀元大劫就是這柄屠刀,當一個文明,也就是一頭豬,發育到鼎盛時期後,這柄屠刀就會落下,把這頭豬殺了吃肉,只有極小部分的強者能倖免於難,另外,還會有一些殘留下來的文明遺蹟,就像嗯就像殺完豬後,濺在地上的血點。」
「很通俗的比喻。」
林朝辭斟酌了一下。
最終,如此誇讚道。
主要是這番比喻太接地氣了。
儘管距離地府還有一段距離。
卻也著實土的不能再土。
且,不難從這番話里聽出來,眼前這隻狐妖在化形前,一定是在鄉野田間長大的狐狸,不然,也不會看到殺豬這種景象,看樣子還是觀摩了全過程,連養豬的過程都說的一清二楚。
這隻狐妖倒是不知道林朝辭的腹誹。
不過,就算知道,也不會說什麼。
她都活了這麼大歲數了。
就算是糗事。
在她這裡,也都是趣事了。
故此,並沒理會林朝辭的心思,繼續笑道:「此外,還有一種基調,那就是說,在大千世界裡,有一部分人認為,紀元大劫類似於金蟬脫殼當蟬生長到一定體積後就不得不脫殼,我們,還有原有的文明,就是被脫的這個殼儘管對我們而言,也是對原有的所有文明而言,區別不大,不管是大千世界惡意的揮動屠刀,還是大千世界為了成長蛻殼,我們的命運,要麼如同被殺的豬一樣死亡,要麼如同被蛻掉的殼一樣,漸漸失去生機,也許在一兩個月內沒什麼,但在一年後,但在兩年後,在十年八年,乃至百年萬年後,這個被蛻掉的殼,必然會化作一捧飛灰一個是快速死亡,另一個是慢性死亡罷了。」
「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林朝辭很是贊同的補充了一句。
令狐妖側眼相看。
然,也僅僅是側眼相看。
話鋒只是稍加停頓。
隨後,就繼續道:「就像我們這些逆天而行的修仙者,修為越高,突破境界需要面臨的劫難越多越難一樣,下四境還好,無非是埋頭苦修,等到了上四境後,從第四境到第五境,必然有心魔劫,從第五境到第六境的話,是外劫,避不開的那種,你們人類喜歡把這一道劫稱為意外,對應什麼天衍四九遁去其一中的一,反正,由於各個種族對於八大境的稱呼都不同,你也就在這裡當個樂子聽聽得了總之,就像第七境踹開第八境的門檻時,需要遭雷劈,也就是九天雷劫一樣,這大千世界想要往上走,需要渡過的就是紀元大劫,而這個紀元大劫,此前的文明倒是不知道怎麼樣,反正我們這一批渡的是域外劫,也就是和那些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而來,總之,是從大千世界和小千世界之外而來的混蛋,打上一場,大抵的劫難過程就是這樣了。」
「域外天魔?」
林朝辭微微挑眉。
這還真是一個意外之喜。
儘管他可以用毛筆問。
但能節省法力,自然是節省點好。
再說了,很多事,他可以查。
可有很多事,他都不知道。
根本是無從查起。
就像古代的老百姓臆想皇帝用金鋤頭耕地一樣,他們的思想上限已經確定了,縱是給他們類似的毛筆,可以創造萬物,他們也不會使用毛筆讓自己當皇帝,大概率會使用毛筆讓今年的莊稼長的更好一點,這些都是有可能的。
故此,毛筆本身代表全知全能。
可使用毛筆的人未必是全知全能。
這就是以有限求證無限。
確實讓人頭疼。
「如果輪迴之樹沒被毀滅。」
「如果我塗山一脈未曾斷絕。」
「你把你手裡的苦情巨樹,拿過去洗一下就好了。」
「呃如果輪迴之樹沒了」
「這應該是不可能的」
「因為輪迴之樹代表的是萬物輪迴。」
「只要大千世界沒崩潰,輪迴之樹最多是不顯化。」
「要從輪迴盡頭重新喚醒。」
「目前的你應該是做不到的。」
「所以,咱們來說說,驅除這些你所謂的域外天魔擁有的污染之力,包括他們本身附帶的隱層污染能力我估摸著苦情巨樹失控的原因,大抵就在這上面,如果苦情巨樹在消除污染後,還不好使,你只需要給苦情巨樹找一個契合度合格的執掌者,然後找幾對情侶,各自拿出一半的力量,在苦情巨樹下祈禱,激活一下苦情巨樹,剩下的基本就沒事了。」
「輪迴之樹是永恆的。」
「苦情巨樹自然也繼承了這一點。」
「就算被削弱了特性。」
「自動修復什麼的,應該是有的。」
狐妖給的方法很有建議性。
也讓林朝辭瞬間意識到了不對勁。
忍不住追問道:「人妖各一半?」
「不然呢?」
狐妖理直氣壯的歪歪頭。
反問了一句。
隨後,看著林朝辭的表情。
細細品味了一下林朝辭的問題。
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
臉色逐漸變的難看起來:「等等,你別告訴我,你是在苦情巨樹被污染之下,還給苦情巨樹注入的法力,而且,只拿出了一方的法力吧」
「如果不是法力。」
「而是只拿出一方的妖力呢?」
林朝辭的眼角難得的有些抽搐。
他已經知道問題出在什麼地方了。
「妖力跟法力不是一樣的嗎?」
「難道你還局限於門戶之見?」
「妖力,法力,甚至是那群體修所謂的血氣,還有各種各樣的力量,本質上不都是一樣的嗎?」
「重點在於一半!」
「而且,更重點在於污染!」
「就算苦情巨樹是正常的,只注入一半的力量也會失衡,只是不明顯,可以由人工進行修復。」
「污染狀態下你養過蠱嗎?」
「你放進去的力量,妖力也好,法力也罷,最終,都只不過是成為域外天魔殘存力量的食物。」
「跟餵養一隻小的域外天魔,幾乎沒有什麼區別!」
狐妖的表情有點崩了。
估摸著也是真破防了。
林朝辭的心態也有點崩。
但他只能撐著。
因為目前找解決方法才是最重要的。
而不是追究責任。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