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軍再次上路,為了防止周旌再用火牛,曹操派出偵騎到處搜索,卻沒現賊軍大量集結的情況,倒是典韋不知從哪找了一頭被燒禿了尾巴的黃牛回來,為他老婆搭了個簡易的牛車,咯吱咯吱地上了路。
韓氏極是健談,總是從牛車上跑下來,跳上蔡文姬的馬車。蔡文姬笑了笑沒說什麼,張玉蘭和貂蟬卻馬上興奮地把秋明趕下車去,宣稱這裡成了女性領地,叫他沒事先不要回來了。
秋明的坐騎昨天早已跑丟不見,不過他逃命經驗豐富,從來都是把重要東西貼身放著,所以也沒有什麼大的損失。他轉到前邊,看見典韋不緊不慢地趕著牛車,同時向魏延打趣道:「小魏,你度還是不行啊,我都已經成親這麼久了,你怎麼還沒動靜呢?我不是白陪你去比武招親一回了?」
張寧羞得低下頭去,魏延卻笑道:「急什麼,等這次回鄧州,我們就要成親了。」
秋明湊上來道:「典韋這杯喜酒我沒喝到,你們的我可一定不能錯過了,到時候我來做主賓。」
張寧道:「如果要成親的話,必須要把褚叔叔請過來。」魏延和秋明都是呆了一下,褚飛燕現在改名作張燕,在黑山攪得聲勢浩大,幾乎達到了張角當初的規模,朝廷也是必殺自而後快的。如果被人在鄧州認出來的話,其禍不小。
看見張寧神情漸趨悽苦,秋明笑道:「張燕如今算是你唯一的娘家人了,自然要請,只是他如今是朝廷欽犯,需要隱藏行跡方可入城了。」
張寧神色稍緩道:「這個我自理會得。對了,那些俘虜的佛子宗弟子已經答應投入我太平道了,要是你用不到的話,我準備把他們送去褚叔叔那裡,也算我我父親的基業留點香火。」
秋明大聲道:「用得到,怎麼會用不到呢?我準備把龍祖密探進行改良,只要他們的忠誠沒有問題的話,這些會緬匿術的人正好放進去充當骨幹。」張寧點了點頭,不再說話了。
秋明與他們閒聊一陣,又登上了甄宓的馬車,三個小姑娘正在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一看見秋明,立刻收住了口。
秋明笑著道:「說什麼呢?這麼熱鬧,怎麼不說了?」
大喬道:「剛才老師的故事講得很好聽,不如現在就說一個來聽聽吧。」甄宓立刻拍手叫好,小喬也是漲紅了臉軟軟地道一聲:「好呀。」
這可是兩位新學生第一次提要求,秋明既不能拒絕也不能露怯,他認真地想了想道:「從前,在一個遙遠的地方住著豬媽媽和它的三隻小豬。豬媽媽沒能力養活三隻小豬,就叫三隻小豬出去尋找各自的幸福。一隻小豬遇到了一個老奶奶背著一捆稻草……」。
等到秋明講完,甄宓露出如痴如醉的表情道:「前兩隻小豬好可憐,第三隻小豬好聰明。」小喬贊同地點點頭,大喬卻哼聲道:「你們兩個真是笨,沒聽出來嗎,他說的三隻小豬,其實就是暗指我們呢。」小喬拉長了聲音道:「哦,真的呀。」
秋明笑道:「不管明指暗指,能從故事裡學到東西就是好事。這個故事教育我們,要學會為長遠打算,不要追求華而不實的東西,否則就會有不好的後果。」
三個小腦袋一齊搖頭道:「太深奧了,聽不懂。」秋明氣結,正要教訓兩句,忽聽車外一陣忙亂,卻說是前面又有一軍擋住道路。
曹操看見秋明急匆匆趕來,笑道:「則誠不必驚慌,這次我們早有準備,就是敵軍再放出火牛來,我們也可以以火制火,把火牛嚇退便是。『
秋明望向前面,只見對面軍容整齊,陣前兩個弱冠少年當先而立,都是頭戴銀盔,身披銀鎖甲白袍,各使一條丈五倒須悟鉤槍,叉弓帶箭,威風凜凜。秋明大吃一驚道:「這兩人怎麼會到了這裡?「
曹操問道:「你認得他們?」
秋明道:「這是并州李彥的兩個兒子,各有萬夫不當之勇,極難對付。」
曹操笑道:「若說是萬夫不當之勇,我們這裡也有好幾人,怕他作甚?」
秋明轉過頭望著曹操道:「那個年紀大一點的叫做李進,曾經在冀州擊破劉關張三英聯手……」。曹操對劉關張沒什麼概念,一旁的典韋卻暴吼起來:「不可能,世上安有如此人物,就連呂布也做不到。」
在典韋強烈要求下,秋明只能派他出陣,同時讓黃忠鮑出為他壓陣,隨時準備加以援手。這三人都是心高氣傲之人,只當秋明用的是激將法,都是暗中起了爭強好勝之心,恨不得活吞了李進。
典韋騎著千里獨行一盞燈來到陣前,口口聲聲只要李進,李進對其弟李肅笑道:「這將倒是知道我的姓名,我本想讓你先去殺一陣,如今看來只有我親自上陣了。」
李肅是深知其兄本領的,連叫他小心這樣的話都懶得說,只道:「那黑廝的坐騎倒是一匹寶馬,兄長不妨搶過來自用。」李進長笑一聲挺槍出戰。
典韋向來是自負英雄無敵,平生難逢敵手,可是這一年來見識了太多天下英傑,關張黃忠等人哪一個武藝都不弱於自己,至於呂布更是把自己吃得死死的,從未能贏過一次。既然秋明如此盛讚李進,自然不能等閒視之,所以典韋兩枝鐵戟一攻一守,倒是守的多,攻的少,只望先立於不敗之地再說。
李進卻不管他攻的多還是少,搖動倒須悟鉤槍如狂風舞柳一般,招招不離典韋的要害,典韋就象風中的柳條一般左右躲避,卻始終逃不出狂風籠罩的範圍。鮑出和黃忠對視一眼道:「此人槍法為何如此快法?典韋只怕抵擋不住。」
黃忠嘆道:「典韋新成親不久,我們總不能讓他有失,我把弓箭準備好,你看我弓弦一動,就馬上衝上去救人。」
又過了一會,典韋身上已有好幾處傷痕,可是他既然還在咬牙堅持,黃忠二人也不敢貿然衝上去幫他。就在典韋漸漸戟法散亂時,從官軍陣前傳來一聲大吼:「李進,可認得我麼?」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