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問之下才知道,原來風魔他們先去的中牟找張寧,可是張寧一口咬定,必須要先得到秋明的肯,才能讓他們接觸那些會緬匿術的部下。??? ≠師徒兩人無法可想,只好趕到前線來找秋明。
過了遊魂關後,風魔全藏多了個心眼,秋明現在連戰連勝,難免會有些志得意矜,到時候拿捏起來,提出幾個為難自己的條件也不是不可能。所以他們並沒有直接進到陣前軍營,而是在關外小山上暫時隱伏下來,先看看情況再說。
剛過半夜,就聽見山下人喊馬嘶,殺聲震天,接著就看見營中大亂,秋明被追殺上了小山。風魔立刻判斷出秋明最後只能逃到這座陵園裡,於是提前布置,終於搶在陳到現秋明之前把他嚇跑了。
在營中亂叫亂躥的大多是從遊魂關跟來的降兵,當黃忠典韋殺散亂兵衝上山,看見秋明和風魔師徒相談甚歡,都放下心來。這時典韋聽見秋明道:「風魔大師是糜家的老朋友,而且又對我有救命之恩,你的要求我當然不會不答應了,可是我軍新敗,士氣大落,能不能請你再幫我一個小忙呢?」
糜環又好氣又好笑,這個把兩種隱身法進行融合的想法本來就是秋明自己提出來的,怎麼變成我們的要求了呢?她正想大聲拒絕,卻看見風魔全藏微微點頭道:「其實,我也有事情想要請秋桑幫忙,不過先完成你的委託再說吧。」
陳到收攏部下回到汜水關時,天已經蒙蒙亮了,陳群聽完他在山上的遭遇後,笑道:「我看這女鬼多半是有人假扮的,不然為什麼秋明躲進去沒事,你們一去她就出來了?不過這樣也好,秋明是皇甫嵩的學生,又是蔡邕的女婿,你若真是傷了他,只怕日後麻煩不斷。我們就這樣謹守關城,維持個不勝不敗就好。」
陳到道:「我征戰整夜,如今睏乏得緊,需要去休息一會。這汜水關還請吾兄替我看顧著些。」陳群含笑點頭。
由於一半的兵馬都參與了夜襲劫營,一回來都是蒙頭大睡,關上的防禦兵力立刻有些捉襟見肘了。雖然洛陽北軍光滅火平亂就用了一夜,應該沒有精力再來奪關,不過陳群還是把所有的戰鬥人員都拉上了關牆,示意我關上防備森嚴,你們沒事就不要過來吃癟了。不管你們誰是誰非,等過幾天何苗的部隊趕到,這些恩怨就和我們陳家兄弟無關了。
為了增加震懾力,陳群甚至把一些非戰鬥人員也擺了出來,包括一些伙頭軍、馬夫等也都穿上整齊的軍服拿個長槍站到關牆上做著樣子,一時間汜水關看上去人強馬壯士氣如虹。
鮑出自從被擒住之後就一直被鎖在底層的牢房裡,雖然有吃有喝,但是陳到知他武力絕倫,給他戴上了沉重的手鍊腳鐐,讓他全身不得爽利。他聽了聽外面的動靜,自言自語道:「怎麼今天沒人來叫陣麼?這樣拖下去,什麼時候能打下汜水關呢?」
牢外的看守罵道:「死囚徒,戴著腳鐐還不老實,昨夜陳將軍出城劫營,已經把敵軍打得潰不成軍。今天估計都在商量著溜之大吉呢,還有什麼人敢來叫陣?」
鮑出笑道:「莫唬我,你們要是不擔心,怎麼會把看牢的守衛都叫上去守城?如今只得你一個人在這裡,難道你不害怕嗎?」
看守道:「怕,你被關在牢裡都不怕,我怕什麼?」
鮑出嘿嘿一笑:「這地方又黑又陰森,之前只怕也關過不少囚犯吧?若是他們的鬼魂回來找你算帳,你怕不怕?」
看守哼了一聲道:「以前這裡倒是關過幾個山賊巨盜,也很是砍過幾顆人頭,不過那些傢伙都是罪有應得死不足惜,就算是鬼魂出現,也不過再費我一刀之力而已,有什麼可怕的。」
鮑出笑道:「這麼厲害?那你回頭看看再說。」
看守怒道:「你不過是一個階下之囚而已,居然敢來消遣我,等我……」他忽然聽到耳旁有陣涼風吹過,轉頭一看,一個磨盤大的藍色怪臉正在不停地向自己眨著眼睛,還有一條尺許來長的舌頭吊在口外甩來甩去。
這看守平日把守牢房,惡人也見過了不少,此刻雖然害怕,還是從腰間抽出鐵尺道:「什麼人裝神弄鬼?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鐵尺剛剛擎在手裡,看守就感覺全身一麻,肌肉僵硬似乎已經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看守大駭,猛然想起許多鬼壓床、鬼纏身的傳說,又見那條長舌往自己臉上倒卷上來,心裡又是恐懼又是噁心,竟然暈了過去。
鮑出啐了一聲道:「沒膽鬼,居然這樣就被嚇暈了。」
那藍色怪臉幽幽地道:「你不怕我嗎?」
鮑出嘆道:「你要是腳下沒有影子,或許我還懼你三分,既然知道你是人扮的,我為什麼要怕你?」
藍色怪臉呆呆立了一會現出了真身:「原來是這牆上的火把映出了我的破綻,看來我還是學藝不精觀察不細,還需要多多練習呢。」
鮑出在蔡府里曾經見過糜環的,這時一看見她身上的裝束立刻有了印象,笑著催促她從看守身上找到鑰匙打開牢門和鐐銬。鮑出大笑著揉揉酸痛的手腕:「他們都衝進來了吧?怎麼只有你一個人來救我?」
糜環白了他一眼道:「什麼呀?只有我們師徒兩人摸進關了而已,老師在外面給我做掩護呢。你要是沒事了就隨我們走吧,姑爺在外面可擔心你了,非央著我們來把你救出去。」
一說起秋明,鮑出現出慚愧的神色:「秋縣丞如此記掛我,我卻沒能完成任務,實在羞於見他了。」糜環道:「勝敗乃兵家常事,有什麼話出去再說吧。」鮑出默默地跟著糜環上了石梯。
上面一層也是幾間牢房,與鮑出同來賺城的幾個士兵都關在這裡,一看見鮑出重獲自由,都扶著木柵道:「鮑將軍,你要丟下我們了嗎?」鮑出被他們這一喊,登時一張臉皮臊得好象豬肝一般,竟然飛身下去拾起方才蛻下的手鍊腳鐐,把這幾間牢房的木柵都打成粉碎。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