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房中,蕩漾著低喃的春情,兩人難以壓抑住偷歡的衝動。
周揚早被她那動人的嬌軀,磨擦得慾火焚身,聞言愕道:「你不怕張濟知道嗎?」
鄒氏閉目翹首,等待著對方親吻她雪白的長頸,一副任君品嘗的樣子,輕聲道:「他即不介意人家與旬兒的事情,又怎會介意,我為了行刺周大人而讓你得到我呢?」
這次連周揚都大感意外,原來那張濟早就知道,自己的妻妾與兒子有一腿了,沒想到這一家人的關係混亂至這般地步。
周揚努力克制著自己,道:「回去告訴張濟,讓他知道殺他兒子的真正兇手,正是教唆他來殺我的人,自己好好想想是誰吧!」
鄒氏睜開美目,駭然道:「李儒?」
周揚略略點了點頭,道:「其實我搞不清楚的是,為何張濟會派兒子去西涼。」
鄒氏道:「起初張濟也反對,認為馬韓兩家跟本就不會和我們合作,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旬兒卻堅持要去,他認為父親只是個莽夫,除了打仗什麼都不懂,所以自己要去建功立業。」
周揚恍然道:「原來李儒就是看穿了張旬好大喜功的性格,而張濟又管不住兒子。」
同時想到那張濟恐怕是個典型的孩奴,即縱容他做出一些違反倫理的事,又管不住他受人教唆,最後卻害了自己的兒子,這種悲劇古今皆是。
「你走吧!」周揚忽然沉聲說道。
「為什麼?」鄒氏驚詫地望著他,好像被男人拒絕是一種天大的怪事。
周揚將她放在椅上,起身走向窗外,並非他不好色,而是他更珍惜自己的生命。
眼前的鄒氏確實純美動人,可這裡畢竟是牛府,難免會有李儒的耳目,所以絕不能因為色慾,而讓自己陷入難以自拔的地步。
即然事情已經解釋清楚了,就算是目的達成,於是不再與她再說太多話了,生怕一時按奈不住,就會衝動地把他抱到床上。
鄒氏憂憂地關上房門,周揚聽著她離開的聲音,才暗暗鬆了口氣,望著窗外,不自覺地從懷中取出陳宮送的畫軸,決定拆開來看看究竟是什麼寶貝。
「哇!」
窗前忽然站起了一人,正是蘇辰,她總是這樣鬼魅般地出現,毫無先兆。
周揚嚇得倒半步,怒道:「你以後能不能在出現之前,先打聲招呼。」
蘇辰輕盈地躍入房內,關上門窗,悠然轉身道:「錢已經送給陳宮了,他讓我帶些話。」
周揚剛剛被鄒氏挑起的慾火未消,情不禁瞄著這身材絕佳的高挑美女,問道:「什麼話?」
蘇辰道:「他說此去洛陽,不知何日與你再相見,望你保重身體,最重要的是要知曉何為大義,萬不可助紂為虐。」
周揚越聽越覺得她話中有話,不禁抓了抓頭皮,問道:「他真這麼說?」。
蘇辰反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刺董?」
周揚愕道:「怎麼又問這個問題,你就不怕隔牆有耳嗎?」
蘇辰走向房門,淡淡地說道:「隔牆有沒有耳我不知道,反正話是帶到了,再見。」
「等等。」周揚急忙叫道。
「還有什麼事嗎?」蘇辰停住腳步,卻沒回頭。
「你最近,好像有點不太對勁。」周揚道。
「砰!」
周揚呆呆地望著再次關上的房門,渾身抖了抖,暗嘆女人實在是難以捉磨,索性不去多想,反正現在總算是一個人了。
於是他把畫軸放在床上,輕輕地攤開來,看看這寶貝是不是像太平經那樣藏有奧秘。
只見軸中展現的竟然又是一個個人物姿勢,不過橫看豎看都不像是練功的,因為周揚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一卷淫穢的畫軸,裡面儘是春宮淫圖。
男人都好色並不奇怪,就算那外表一本正經的陳宮,亦不例外。
這些淫圖雖然畫功精堪,但是在周揚眼裡卻顯得平平無奇,以前他經常用bt下載了上百g的片子,什麼淫圖沒見過呢。
「我還當是什麼寶貝。」
他大感無聊地正要合上畫軸,忽然又停下了手,心想這些淫圖在我眼裡,確實沒什麼了不起,可是對這時代的人來說,那可是寂寞男人精神上的支柱。
如果將淫圖中的內容稍作改動的話,那這普通的淫畫軸,立刻就會變成當今天下最淫的畫軸。
周揚越想越得意,決定將自己看過的日美激情片,溶入這畫軸之中。
不過要找誰來畫呢?當他看到畫軸尾處的落款,心中一動。
賈詡!
沒想到竟是這傢伙的作品,周揚腦子裡立刻想到歷史中記載的賈詡,投靠董卓之後並沒什麼作為,後來還被調到了隴西一帶。
直到李郭回逃的時候,才建議他們殺回長安,然後引發了又一次的災難,使東漢重新陷入了混亂狀態,故稱他為亂武。
周揚深深地吸了口氣,心裡開始分析著,倘若賈詡在董卓陣營的話,當時在安定我不可能沒見過。
而陳宮送的淫圖,很明顯是賈詡的落款,兩人一個在東一個在西,跟本不可能碰到一塊,除非中間有個長安使他們碰過面。
周揚手裡扶摸著畫卷,頓時恍然大悟,心忖他肯定是在長安,而且必定住在官邸府宅之類的地方,因為平民們連紙都很少用到,更何況這麼高質量的畫卷。
打定了主意,立刻前往找成炳,問起有沒有一個叫賈詡的時候,他卻渾然不知。
周揚低頭沉思半晌,取出懷中的淫圖畫軸,攤在桌上,又問:「那你知道有誰會畫這種圖的嗎?」
成炳貪婪地扶摸著畫軸,畫中百媚橫生,使他一時間竟忘記回答。
周揚暗笑這有什麼好看的,等你看了我的傑作,讓你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淫圖,於是晃醒他,問道:「究竟知不知道啊?」
成炳回過神來,喃喃道:「好像……是有這麼個人。」
周揚急道:「能不能帶我去見他?」
成炳邪笑道:「周兄弟是不是想雲兒姑娘了?」
周揚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好不容易才把下巴扶住,道:「你有雲兒消息?」
成炳道:「只要周兄弟想見她的話,我立刻便派人去安定,把她給帶過來,如何?」
周揚頓時愣住了,現在連李儒在哪裡都不知道,而且蘇辰總是等不急地問他刺董之事,這種時候,絕不能帶個柔弱女子在身邊。
「你沒事吧?」成炳在他眼前揮了揮手,問道。
「沒事。」
「需要兄弟幫忙的話,就吱一聲。」
周揚咬了咬牙,強顏笑道:「這樣吧!兄弟你還是先帶我去見見這個叫賈詡的人,我對畫軸更感興趣呢!」
這時候,李肅正在對面走廊,一見周揚立刻跑來。
周揚大感頭痛,立刻擺手道:「你不用說了,我都知道,告辭。」
李肅望了一眼成炳,硬著頭皮道:「剛才聽周爺說要去找什麼賈詡,就由在下帶周爺去吧!」
周揚欣然答應了,於是由李肅帶著他離開牛府。
兩人來到了另一座邸宅,屋頂鋪著紅色的琉璃瓦,在陽光照射下微微閃濼,周揚此時卻覺得刺眼。
走入府內,一汪混濁不見底的水池,讓人覺得噁心。
周揚暗忖那府外看起來那麼乾淨,就像每天都有僕人擦拭的屋頂,而府內卻完全相反,甚是奇怪。
不過一想到住在這裡的人,就是歷史中赫赫有名的毒士賈詡,估計也像那些世外高人之類的,情性怪僻什麼的,也就釋懷了。
李肅帶著他走入屋內,一股惡臭味撲息而來。
周揚捂住鼻子,不禁問道:「那賈詡就住這種地方嗎?這是什麼味道?」
李肅道:「死人的味道。」
周揚渾身懼震,轉身卻見李肅始終沒有進屋,「砰」的一聲,屋門被緊緊關上。
李肅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道:「對不住了周爺,在下也是奉命行事,畢竟我上有二老下有妻小,周爺的大恩,在下只能來世再報了,再見。」
周揚後悔不已,這半路忽然殺出個李咬金出來,就應該知道不對頭了。
可是現在不是搖頭嘆氣的時候,他冷靜地拔出星雲劍,橫指一旁,眼中暴起精芒,將大腦中每一根神經知覺提升至盡。
忽然間,把握住了周圍所有動靜。
屋內和屋外都沒有敵人,只要破窗而出,立刻就能逃之夭夭。可是周揚卻沒這麼做,直覺告訴他,這只會讓他陷入絕地。
「嘔嗚——」
周揚終於忍不住,把早上吃的東西全吐了出來,屋內的臭味實在太難受了。
李肅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剛才說奉命行事,是張濟還是李郭叫他這麼做的嗎?應該不是,莫非又是李儒?如果是李儒的話,也就是說李肅被他收買了。
無論是張濟還是李儒,周揚暗嘆剛才沒有表現出對雲兒的關心,否則的話必然會殃及池魚,他忽然覺得所有人都不可信了,人心難測,包括成炳。
如今被困在這種惡息死屋之中,時間越久越不利,必須儘快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