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中宮之內,曦澤在寢殿遣退眾宮人後,心煩的走來走去。
王寧暄見狀不知該如何是好,也不敢出聲。
曦澤皺著眉頭,說道:「好好的,她到園子外面去做什麼,她不是喜歡熱鬧嗎?園子裡面這麼熱鬧,園子外面那麼冷清,她出去幹嘛?」
這就是在說純婕妤了,王寧暄斟酌的回答道:「興許就像她自己說的那樣,園子裡面酒氣太重了,她只是出去透透氣!」
曦澤很是不滿,皺眉道:「她早不出去晚不出去,和嬪出去了她就出去,本來外面就沒有安排人,這下子說不清楚了吧!」
王寧暄迅速轉動的思維,分析著曦澤的意思,問道:「皇上……是想保下純婕妤?」
「這……」王寧暄顯得有些為難,一時之間也沒有對策,她道,「關鍵是沒有人能證明她與這件事情無關!」
「沒有證人?」曦澤仔細想著這句話,忽然,靈光一閃,問道,「那咱們能不能給她找個證人?」
王寧暄聞言雙眸一亮,說道:「皇上說的方法可行,咱們只要找個人來證明純婕妤並沒有到河邊去,就可以保下純婕妤了!」
曦澤聞言點點頭,終於放下心來:「那這件事就交給皇后去辦,你安排一個妥當的人出來作證!保下純婕妤!」
「是,皇上放心!」王寧暄趕忙道,只是,她心中仍然憂心,「皇上,這件事,就推一個內侍出來頂罪,傅井川那邊恐怕過不去吧!」
曦澤卻是自信滿滿,他說道:「這可不僅僅是一個內侍,這個內侍可是沐雪涵的掌事內侍,是沐氏的人,沐氏患眼疾想求朕給她請神醫的時候,就是被傅凝嫣攪黃了的,最終導致沐氏失明,沐氏因失明而在宮中徹底失勢,這仇恨早已結下,現在將這件事推到沐氏身上,也算是『合情合理』!」
王寧暄聞言點點頭:「沐雪涵早已失勢,現在也只能吃這個啞巴虧了!照她現在的情況來看,她自己也說不出什麼來!」
曦澤的眸底透露出算計的精光,他微微一嗤,冷冷道:「傅井川那隻老狐狸,手可伸的夠長的,他想跟沐丞姜結盟,滄州的兵權他也覬覦,現在有了這件事,朕倒要看看傅井川還怎麼跟沐丞姜結盟!」
這便是帝王心術,一舉一動都關乎著朝局,王寧暄早已不奇怪,只是笑著恭祝道:「有了這件事,傅井川就再也沒有與沐丞姜結盟的可能,臣妾先恭喜皇上了!」
曦澤望向王寧暄,微微一笑,轉而又嘆道:「傅氏想要不斷狀大自己的勢力,他看沐丞姜把兒子派到了朝中來任職,就想著去勾結,朕豈能坐視不管,任由傅氏坐大?這傅氏送進宮來的女人可沒一個是安分的,個個心腸歹毒,這個和嬪可一點也不輸她姐姐,招招狠辣!只是……蕭國那邊太平了,夏國又挑起戰亂,西北戰事已起,朕打算派傅東和傅船領兵前往西北支援,這一次,他們最好是戰死沙場,再也別回來!」
王寧暄聞言心頭一抖,有些悚然的問道:「皇上準備在戰場上下手?」
曦澤冷笑一聲,道:「不必朕親自下手,夏國的軍隊,朕接觸過,他們最善用各種奇毒,傅家兄弟此去,這仗可不好說,畢竟他們經驗不足,朕就看著夏國的軍隊怎麼幫朕解決心腹之患!只是,派傅東和傅船去了西北,得將禁足的傅凝嫣放出來,以此來對傅家示好,皇后,你可做好了準備?」
王寧暄微笑道:「臣妾全力支持皇上的決定,皇上放心,臣妾時刻準備著與傅氏對抗!」
曦澤很是滿意的點點頭,道:「只是傅氏放出來了也不必急,傅凝婕莫名死在了宮裡,傅凝嫣被放了出來,首先要做的就是查出這件事的兇手,一切證據都引向純婕妤,以傅凝嫣的性格,寧肯錯殺一千也不會放過一個,她的禁足解除了一定會先去對付純婕妤的,這樣一來,她就沒有時間針對雲傾,也沒有時間針對中宮,正好合了朕的心意!」
曦澤分析的在理,王寧暄微微擔憂道:「傅氏去對付純婕妤,以純婕妤的單純的個性,恐怕根本不是傅氏的對手!」
曦澤微微嘆了口氣:「不管傅凝嫣要出手怎麼對付純婕妤,只能看純婕妤自己怎麼應對,朕只救她這一次,剩下的路讓她自己去走!」曦澤合上雙眸,沉吟片刻,又幽幽問道,「對了,那個引傅凝婕出去的宮女處理了沒有?」
王寧暄緩緩答道:「皇上放心,那個宮女已經送出宮去了,以後再也不會回來了,現在在路上!」
曦澤仍舊有些不放心:「傅井川一定會追查這件事的,還是做的乾淨些為好!」說著,又朝著外面喊道,「四喜,你進來!」
四喜聽到曦澤的聲音,趕忙走了進來,躬身道:「皇上,您有何吩咐!」
曦澤在四喜耳邊耳語數句之後,四喜便點點頭,退了出去!
曦澤淡淡呢喃著:「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此時,已經夜過子時,漏液時分,屋裡尤為靜,只剩下彼此的喘息聲和銅壺滴漏那單調悠長的音質緩緩的傳來,偶爾傳來幾聲夜蛙的鳴叫,只是將這夜襯的越發的深和幽寂。
遠處傳來宮人打更的聲音,王寧暄對曦澤道:「皇上,這件事也已經處理妥當了,夜深了,還是早些就寢吧,明日還要早起上朝,再晚可就沒有精神了!」
曦澤聞言,點了點頭,睜開雙眸朝著床走去,道:「皇后,今日你也忙了一天了,累壞了,就寢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