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謙暗暗嘆了一口氣,一個是心愛的孫兒,一個是出色的愛徒,這手心手背的……幸好愛徒蘇維安個性敦厚平和,不像孫兒歐陽鈺一般孩子氣不懂事,不然兩人爭執起來真是讓他頭痛。
「這個的確是運氣了。」歐陽謙不想冷落了愛徒,雖是對歐陽鈺說話,眼睛卻不時看向蘇維安,以示愛撫。
蘇維安溫和的笑了笑,表示絲毫不在意。
待歐陽謙將過程細細道來之後,歐陽鈺驚嘆:「爺爺,那麼說要不是那個店老闆不在,您差點就把頂級翡翠當做廢料賣掉了?真是好險。」
歐陽謙搖搖頭,趁機教育孫兒,道:「賭石賭的是心態,該是你的就是你的,量力而行盡力就好,輸贏不可以太較真,鈺兒,維安你們要切記這一點。」
歐陽鈺看都不看蘇維安一眼,只顧跟爺爺道:「爺爺,你這話從我小時候起就說到現在,我這麼會記不住呢?」
「記住有什麼用,做到才行?」歐陽謙說著就板起了面孔,看著兩人道:「說說你們今天都有些什麼奇遇?特別是鈺兒,我賭完之後在街尾涼茶店喝茶的時候聽人說,今天賭石街又有為搶毛料鬥氣的事兒發生?三個都是年輕人,裡邊有沒有你們?」
歐陽鈺略略有些心虛,眼神閃了閃,道:「爺爺,我可沒有賭氣,我是看那些塊毛料上由你說的還能出有色翡翠的特徵,所以才想要賭一把的,沒想到……。」
歐陽謙嚴肅起來:「都說了盡信書不如無書,這毛料特徵先不說了,既然你師兄已經出價了,我們都是一家人,你就不應該再插一手進去,白白提高價格,便宜別人,若外人知道你們是師兄弟,真是要笑死了。」
歐陽鈺不滿道:「當時競價的又不止師兄一個,您老先前也說了,各憑本事賭石,只要不違法賭石界的規矩就成。」
「狡辯。」歐陽謙訓斥道:「你就是這個性子,遲早要吃大虧的,這次算是一個教訓。」
訓斥完歐陽鈺,歐陽謙沉吟了一下,又轉頭對一直沒說話的蘇維安道:「長江後浪推前浪,看來這盤山也是個臥虎藏龍之地,雖說你們都看走眼了,不過能跟你們一起看走眼的,那個人眼力也是不錯的。」
「是,師傅,後來我打聽了一下,那個人就是前段時間贏得榮發珠寶公司破產的肖大少。」蘇維安本來只是隨口打聽了一下,這應該很普通,只是沒想到一問出口,圍著他周圍嘰嘰喳喳的人都不說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叫對方說話。
他這才覺得奇怪,便避過旁人,偷偷詢問了上次賭漲的一家賭石店老闆,老闆這才告訴他,在盤山也有許多有勢力之人,這肖大少就是其中一個,特別是肖大少手段也比較狠辣,遠的不說,就上次讓整個盤山賭石界轟動的對賭,這肖大少贏了不少,轉手就把欠條低價轉讓給了孟如剛。
孟如剛簡單一句話形容,就是個放高利貸的葷腥不忌,幾天功夫,硬是逼得榮發公司湊出比欠條上所欠的多兩成的錢才肯放了那敗家子張元。
另一方面他還聯合華夏國內一些黑社會,給榮發公司的關係戶施壓,讓他們追討貨款等等,再以低價買進榮發公司倉促轉讓的貨物,趁火打劫,硬是讓榮發公司付出了不止兩倍的價錢才了結事,事後榮發公司周轉不靈,只得宣告破產。
肖大少作為始作俑者,這種借刀殺人趕盡殺絕的做法真的很讓人害怕,所以最近盤山提到肖大少,真是無人敢惹,他一戰成名,盤山所有賭石鋪子都不敢向他要高價,他看中的賭石也無人敢跟風搶購。
蘇維安今天可真是破天荒了,強龍難壓地頭蛇,好在今天算是賭跨了,估計肖大少不會太在意,要不然賭石鋪子的老闆暗暗替他們擔憂了。
「就你膽小,這盤山不是號稱治安最好麼,難道他們敢砸自己的招牌。」歐陽鈺對於蘇維安語氣中露出的一絲擔憂表現很不屑。
「冤家宜解不宜結,有些事能免則免,不要太爭強好勝,就算在盤山不敢下手,不代表不會再別的地方找回這口氣。」歐陽謙呵斥了一句,又喃喃道:「那麼依你們形容這位肖大少的脾氣,他為什麼不跟鈺兒競爭下去呢?兩百萬對他來說也是個小數目?」
歐陽鈺有想要說什麼,看到爺爺面容有些嚴厲,終究不敢說。
蘇維安猶豫了一下,道:「也許他身邊的女孩子心痛錢,勸住了他。」
這下歐陽鈺嗤笑了出來:「這種人會聽女人擺布麼?我就沒聽到那女人勸說什麼,或許傳聞都是誇大的,那人不過是個欺軟怕硬的紙老虎。」
歐陽謙聽到孫兒狂妄的言語,暗中又搖了搖頭。
蘇維安又道:「師傅,其實在那個賣毛料的人問有誰想要收購的時候,我先留意了一下四周,看到是那位肖大少身邊的女孩子悄悄附在他耳邊說了一句什麼話,肖大少才出價的。」
女孩子,歐陽謙心一動,問:「什麼樣的女孩子?」
「那個女孩子大概二十歲左右,皮膚白淨樣貌很是清秀,穿著長袖寬鬆襯衫牛仔褲,有點學生模樣,對了還有她頭髮很長很黑的,扎著馬尾。」蘇維安想了一下,簡單形容。
「是她,那麼巧。」歐陽謙不禁喃喃。
「師傅,您認識那個女孩子麼?」蘇維安很是驚訝。
不但蘇維安,歐陽鈺也好奇起來。
歐陽謙只是隨便一猜,他也想不到會說中,慢慢道:「算不上認識,方才我說的勸我將毛料全解開的就是這個女孩子,本來以為她只是好奇隨口說的,想不到……不過這也說不通啊。」
歐陽謙說到這裡,停了下來只顧著搖頭。
歐陽鈺性子急,問道:「爺爺,這有什麼說不通的,也許這女孩真是隨口胡說的,她要真能準確判斷什麼,一開始就不應該勸那姓肖的出價。」
這時候蘇維安也點點頭,附和道:「要真能看出什麼,她就該把師傅您解了一半的毛料也買下來,師傅您當初都想要賤價出售了,她只要略略比那賭石鋪子的人多出那麼一點錢,不就可以把毛料買下了,幾萬塊而已,他們也不是損失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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