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處境分析清楚之後,肖寒就憤恨不已,他出道以來還沒有那麼狼狽過,簡直被人壓著打。
目前最棘手的一件事就是他雲南的玉器加工廠面臨原料短缺,蔣輝利用家族力量向緬甸的商人施壓,讓他的工廠收不到明料。
玉器加工廠缺少原料,金鼎珠寶公司就面臨斷貨。
可惡,難道這一關他自己就過不了,非得去求那個人麼?
肖寒搖搖頭,不,他寧願賣了自己心愛的收藏品,也絕不求人,另外這場金錢較量,明面上看他是吃虧,可是對方為了壓制他,所消耗的金錢絕對比他多,完完全全是傷敵五百自損一千,只要咬牙再堅持一段時間,應該能撐過去。
儘管面臨困境,肖寒卻沒有在沈星辰面前透露半句。
這天,他旗下一處建成的高檔住宅區又被查了,據說消防設施不過關,要重新做,純粹是沒事找事,高檔住宅區又不是什麼公共場所,哪那麼容易有安全隱患,對方純粹是想要拖上那麼一點時間,拖延他的銷售讓他的資金不能回籠。
投資這處小區的時候,房價在節節攀升,當時他手裡還有不少閒置的資金,所有就沒有像其他開發商那樣搞什麼預售,打算建好了以後,看房價在說,預售的話建成之後,周圍房價一漲,他們要少賺不少。
現在他還指望這片小區的住宅賣出去之後能回收一筆資金呢。
雖然這純粹是刁難,不過眼下他沒有時間應付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正心煩的時候,電話響了。
林秘書的聲音:「肖總,有位曾先生沒有預約一定要見你,他說跟你有過上億的交易。」
姓曾,肖寒不記得他跟那個姓曾的有過上億的交易,儘管坐在他這個位置上,每天有不少人用各種誇張的藉口想要求見他,都被林秘書攔住了。能當他的秘書,自然能分辨誰是說假話誰是真正值得見的。
想到這裡,肖寒淡淡道:「讓他上來。」
「是,肖總。」林秘書板著臉回答之後。轉頭對旁邊的男子道,「曾先生,肖總請您上去。」
原本林秘書還怕這位曾先生身邊帶著的兩個保鏢也要跟進去,阻攔的話會有不小的麻煩費不少唇舌,卻沒有想到這位看起來油頭粉面的公子哥一樣的曾先生聞言之後。示意兩個保鏢就在下邊等,自己一個人上去,讓林秘書鬆了一口氣。
肖寒見到推門而入的人之後,很是意外,道:「是你?」
這個人是輸了一億給沈星辰的曾幸龍,之前沈星辰被綁架,他還懷疑過這個敗家子,並調查過,沒查出什麼線索,不過沒有線索不表示這傢伙無辜。
曾幸龍笑了笑。不等肖寒請他坐下,就大刺刺的坐在了黑色的真皮沙發上,道:「很榮幸,肖大少你沒有來一句,你是誰,這樣未免就太讓我尷尬了。」
肖寒沉著臉道:「有什麼話就直說,別拐彎抹角,我們可不是能夠坐在一起聊天的朋友。」
能找上門,想必是知道他和沈星辰之間關係的,世界上有人輸了一億還無動於衷並且想要跟贏家交朋友的麼?
曾幸龍還是笑嘻嘻的。「事世無絕對,商場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你我未必就不能成為朋友。」
肖寒眼眸變得幽深,還是沒有接話。
曾幸龍想想還是別嬉皮笑臉了。免得人家心情不好,一個不耐就下逐客令,便收起笑臉,嚴肅起來,「我就直說了吧,我想要找肖總你談一筆生意。就你我目前的交情來說,一般的生意肯定是做不了的,這自然是一筆大生意,非肖總你不可。」
肖寒臉色稍微緩和下來,「繼續說。」
曾幸龍道:「我的家族早年也是玩賭石的,只不過後來出了點事,重心才轉移到別處,這種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也不用細說,重點是我家至今還有一批表現非常好的賭石,另外我無意中跟緬甸那邊搭上了線,也能弄到不少表現上乘的賭石。」
肖寒淡淡道:「賭石這行一向爆利,曾公子你既然有門路,想要找人合夥應該不難,為什麼找我?」
曾幸龍反問道:「若是肖大少你,手裡捏著跟我一樣的資本,你會如何做?」
肖寒何等人物,略微一想就明白了,要說最賺錢,那就是把能出高翠的賭石先挑出來,然後在把那些表現好,卻是完跨的再高價轉讓出去,甚至狠一點,切出靠皮綠再賣,之前他就是這樣做的。
只不過這說來簡單,卻需要一個絕頂的賭石高手。
想到這裡,肖寒有些猶豫了,他沒有那個本事,沈星辰有。
只是沈星辰未必願意。
而且他跟姓曾的非親非故,認真說起來,還有舊怨,怎麼知道這不是一個圈套?
此時曾幸龍卻道:「我知道,空口無憑,,不過要是肖總有意,我們總能想出好的法子,為表誠意,我先運幾塊毛料過來,讓肖總你掌掌眼,酬勞麼,就是解出翡翠的十分之一,另外我以私人名義借給肖總你十億,按銀行利息算,若是肖總還認為不夠誠意,只管開出條件。」
如此大事,肖寒一時半會也拿不定主意,不過曾幸龍說的先拿幾塊毛料過來看看倒是可行,於是就先讓曾幸龍把毛料運來瞧一瞧。
曾幸龍也不含糊,當即答應下來,之後不再廢話,先行告辭了。
肖寒則在沉思這個曾幸龍的誠意,據以前他調查的消息,曾家內鬥很是激烈,曾幸龍有個堂兄叫曾幸瑞也很優秀,只不過人都是比出來的,那個曾幸瑞跟曾幸龍一比,無論是外貌還是才智魄力始終差了那麼一點點,只不過也因為差了那麼一點,這個曾幸瑞就比較會裝,外表上看是個正人君子,沒有曾幸龍這般花名在外玩世不恭,所有在家族中支持者頗多。
曾幸龍的父親是長子,曾幸龍就是長子嫡孫,許多傳承百年的大家族很注重這一點,這也是為了避免家族內鬥正產。
按曾家的家規,除非曾幸龍年過四十無所出,又或者決策失誤導致家族虧損巨大,否則下一任曾家家主必定是他父親,然後是他。
而曾家其餘子弟或是分到一筆財產出去自立門戶,又或者是將財產留在曾家按月分紅,出去自立門戶的則再與曾家無關,而把財產留在曾家,就跟一般公司股份分紅一樣,只不過這些人是不能參與家族生意的,但是萬一曾家繼承人決策失誤,接替者則從另外那些人或者他們的子孫中選。
曾幸瑞的父親就是如此,而且不參與曾家的生意,並不代表無事可做,他還是可以外出做事,利用自己的資金繼續創業或者在其他大公司掛職。
曾幸瑞父子的生意也做得頗為成功,當然跟曾家傳承百年的家產相比,卻是九牛一毛,曾幸瑞父子要的也不過是外界對他們父子能力的認可,他們的心思已經是路人皆知了,可這點心思也沒有違反家規,別人也奈何他們不得。
肖寒暗想,曾幸瑞必定有除掉曾幸龍的念頭,只不過要動手談何容易,這曾幸龍的父親就這一根獨苗,要是殺了曾幸龍,讓曾幸龍的父親絕瞭望,使出相同手段同歸於盡,就便宜了別人。
現任家主是曾幸龍的爺爺,手心手背都是肉,老人家未必也沒有其他心思,曾幸龍的父親跟曾幸瑞的父親不是一個媽生的……兩個兒子兩個孫子誰更能得老人家的歡心還不一定呢,曾幸瑞已經娶了泰國名門淑女為妻,還生了一對龍鳳胎,而曾幸龍私生活放蕩,別說膝下無子,連個固定交往的對象都沒有。
老人家的心只要稍微偏一偏,要曾幸龍父子出錯還不容易?
肖寒想想,從動機上看,曾幸龍找到他尋求合作順理成章,若沒有之前沈星辰的事,他絲毫不會懷疑曾幸龍的誠意。
只是眼前的機會也難得,要是有曾家資金做後盾,他必能輕易的度過這一關。
商場上爾虞我詐,沒有誰是絕對信得過,然而太過多疑也會錯失機會,還是等曾幸龍的毛料運來,看一看再說。
很快的曾幸龍的毛料運來了,似乎並不怕他私吞一樣,運來之後就放心的讓他帶回自己的私人別墅。
一共五塊毛料,就毛料表面來看,是非常好的,至少值得上千萬一塊,遇到行家價錢則更是無法估量。
而且從表皮風化的程度來看,這些毛料挖出來已經有不少年頭了。
肖寒自己判斷,這些毛料多數都能出玻璃種,當然他沒有絕對的把握。
考慮再三,還是找了沈星辰來看。
有了前幾次的教訓,這次他沒有再弄什么小花招哄她開心之後提要求,以免弄巧成拙。
而沈星辰早就有了心理準備,所以沒有拒絕,她漸漸傾向於相信肖寒說的她的親生父親是死於謀殺的說法,
儘管從來沒有見過生父,更沒有相處過一天,不過血濃於水,她聽到這樣的消息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未完待續。)
PS: 國慶大家都出去玩了麼?某葉還在可憐兮兮的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