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創躺在擔架車上被兩名護士推出手術室,葉飛立刻跟眾人一起圍了上去,杜教授皺著眉頭伸手擋開眾人,一臉嚴肅的道:「各位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病人現在沒過危險期,需要充分休息才能康復,大家先回去等消息好嗎?」
張鼎升也上前勸道:「各位讓創好好休息,等他度過危險期我一定會通知大家。」
既然都已經把話到了這份上,大家也沒必要留下來打攪張創休息,暫時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
擔架車緩緩行向特護病房,葉飛走到張鼎升跟前,低聲道:「張伯伯,我想在病房裡陪陪創哥。」
張鼎升猶豫了兩秒,輕輕嘆了口氣道:「你留下來陪他也好……」
話沒落音,擔架上的張創身體突然劇烈顫抖了幾下,口鼻中湧出縷縷鮮血,驚得兩名推擔架的護士大聲呼叫起來。
「糟了,病人大出血!」
「杜教授……您快過來。」
杜教授快步走到擔架旁,臉色倏然大變,沉聲道:「快,把病人送回手術室!」
兩名護士立刻轉身推著擔架朝手術室跑去,葉飛一個箭步衝到近前,伸出右掌緊按在張創膻中穴上,一股內勁從掌心勞宮湧出,由膻中穴灌入,他現在顧不得多想,先用內功護住大哥心脈再。
杜教授面色一肅,沉聲問道:「你這是做什麼?快撤手。」
葉飛目光一凜,低聲道:「我先用內功護住他心脈,確定他沒事了自然會撤手。」
杜教授神情一愕,旋即皺了皺眉頭道:「哪有什麼內功,你是武俠看多了吧!」
葉飛也懶得多做解釋,左掌一翻虛拍向對面的牆壁,蓬!牆壁發出一聲悶響,貼在牆上的白瓷磚在響聲中四分五裂,水泥牆上出現了一個清晰無比的掌印。
「我感應出他出血的部位是脾臟,現在他脾臟破裂,已經等不到做手術了,我先幫他止血,然後再把淤血排出體外……」
若放在以前葉飛根本沒把握替人運功療傷,但現在不同了,他在夢幻學習室被灌入的大量知識中囊括了古今中外醫學知識和兩篇古武者運功療傷法門,此時大哥生命垂危,他只能冒險全力施救。
「哦!」杜教授臉上露出一抹難以置信的表情,但當他聽到葉飛所講的醫學知識後臉上的表情一變再變,終於咬牙用力一點頭道:「你得沒錯,病人大出血做手術只會導致更嚴重的後果,大家都散開,讓他試試。」
葉飛凝神靜氣,緩緩把左掌按在了大哥脾臟上方,兩股雄渾綿長的內勁匯於一處,輕輕包裹住脾臟破裂流血的部位,再從中分出一股內勁心收攏淤血上沖,這樣才能為大哥博取一線生機。
俄頃,站在一旁的眾人看到葉飛頭頂冒出騰騰白氣,最奇的是白氣始終在他頭頂半尺處越積越濃,氤氳不散。
半時過去,葉飛額頭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凝足的汗珠順著臉頰不停淌下,他已經用內勁止住了脾臟傷口繼續流血,現在要做的是把大哥身體裡的淤血清理出去,起來容易,做起來卻不是那麼簡單,他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全力以赴。
哇——張創突然側過身大口大口吐血,但他吐出的血中有不少暗色團,幾口血吐完竟睜開了雙眼,嘴唇微微翕動了兩下似乎有話要。
葉飛沉聲道:「不要話,閉上眼睛好好休息。」
張創緩緩閉上雙眼,整個人靜了下來。站在一旁的杜教授雙眼緊盯著葉飛手掌,口中喃喃念叨:「神奇,簡直太神奇了……」
呼!葉飛長舒了一口大氣抬起雙掌,抹一把臉上的汗珠對身旁的杜教授低聲道:「好了,傷口封住,淤血也排了出來,送他去檢查一下,圖個保險。」
杜教授點了點頭,對兩名發呆的護士道:「快,送病人去做檢查。」
兩名護士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推起擔架車朝前走去,杜教授快步跟上,他想進一步見識內功療傷的神奇效果。
張鼎升上前兩步,伸手重重按在葉飛肩頭,低聲道:「創有你這個好兄弟是他的福氣,謝謝。」他話的聲音有些發顫,心中的激動已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他平時很少管束兒子,但並不代表他對兒子傾注的感情會別人少,只要兒子能好起來他願意付出一切。
葉飛一臉認真的道:「我相信創哥一定會好起來,等檢查完我會再用內功替他梳理一下堵塞的經脈,儘快讓他恢復健康。」
張鼎升拍拍他肩膀,淡笑著道:「那就有勞你了,我們去特護病房等檢查結果。」他似乎被葉飛信心十足的言詞所感染,緊張紛亂的心情頓覺輕鬆了許多,搭著他肩膀緩步朝特護病房走去。
祥雲集團分部真正入駐濱海市的時間已經一年有餘,被泥石流掩埋的棲霞樓就是集團產業,那次自然災害讓集團董事長痛失愛子,集團分部在濱海所有事務陷入了一個停滯狀態,直到兩個月前公司才委派負責人來此重整業務,並加大了投資力度,主營海運貿易,重新涉及餐飲行業。
很少人知道祥雲集團分部負責人的住處,這位叫吳永春的負責人偏愛海景房,他的住所就在海龍灣二號別墅,此時他正和獨子在陽台上品茶談心。
「琪啊,你換班的事情爹已經托人辦妥了,從明開始你就去高三一班上課,我會派鄧凱做你的保鏢,不過你的脾氣也要適當收斂一些。」
吳永春給兒子倒上一杯香茶,口中低聲囑咐了兩句,他對面坐著一個面容白皙的年輕人,這是他老吳家唯一的獨苗,吳子琪,他四十二歲才得了這麼個寶貝兒子,從就捧在手裡怕碎,含在嘴裡怕化,夫妻倆總算把兒子拉扯到了十八歲,幾乎傾注了全部心血和期望。
吳子琪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搖頭道:「爹,我不想換班,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我也不會放在心上。」嘴上雲淡風輕,微眯的雙眼中一抹厲光瞬閃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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