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皎月懸空!
此時正屬夏季,夜晚徐徐吹過的涼風不止吹動了雄霸的衣衫,更吹亂了他的心!
若說剛站在這棟『冥樓』時,雄霸的內心還算平靜,那麼此刻他的心中已經滿是忐忑與不安了。
自清晨開始,他已經在樓外占了整整一天!
他心中知道樓里的存在應該早就發現了他,可他卻依舊被晾了一天!
下午文丑丑向他報告愛女幽若的近況,他也是心不在焉不曾理會。
像文丑丑這般聰明的人,在兩天前見雄霸時就已經察覺到雄霸的狀態不對勁,但是他卻裝作不知,因為在天下會裡,越是聰明的人就死的越早!
所以今天下午他見到雄霸心不在焉的模樣後,便繼續裝傻充愣的離開。
對於文丑丑的心中所想,雄霸一清二楚,可是他此時已經再無心情去理會了。
畢竟如今他的性命都已經被掌握在了另一個『人』的手中,哪裡還有閒心去研究這些閒事。
眼見著天色越來越暗,雄霸的身子卻依舊挺拔,儘管心中忐忑無比,可他的大腦卻在飛速的思考著事情。
「這來歷不明的小子,到底是從何人身上學了這一身詭異的武功?」
「老夫若將寶庫中收集的各種絕世武功奉上,不知能否從這小子的口中了解一下他的經歷過往?」
「該用什麼方法才能讓這小子將他的詭異輕功教給老夫?」
雄霸雙目眯起看著越來越暗的天空,心中不住思索著諸多問題。
他一直認為,再強的武功都不如一個好腦子!
事實也證明了他想的沒錯!
因為他便是靠著這個好腦子,在初入江湖時,只是略施小計便與當年被列為天下十絕的一位大人物結拜,並以計謀令那位人物斷臂重傷,後來更是以其女威脅那位大人物將富可敵國的財富全都贈與他,而他則靠著這筆財富建立起了如今天下聞名的天下會,接著他又在那位大人物的女兒身上下蠱,逼他將那一身可以冠絕天下的內力全部傳輸給他!
而這一切,全都是因為他善於用腦!
文丑丑自以為他是天下會裡最聰明的人,可在雄霸看來,文丑丑如他的名字一般,簡直就是個愚不可及的跳樑小丑!
因為他不止一次想過,若他身處文丑丑的位置,該如何謀劃這天下會!
結果被他想出了最少十種方法!
每一種都可以讓他萬劫不復,再無翻身的機會!
而他如今的現狀也應了他曾想過的事情,因為他此刻正好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
若是常人遭遇這種事情,可能就此萬撅不振!
而雄霸卻是激動難耐,因為他在想,若他奪了那『人』的一身修為,他的功力絕對會再次增強,到時候就算是有十個無雙城擋路,他也會以冠絕天下的武力來強行推平!
雖然說,只過了短短三天的時間,但是他卻有信心在三個月內不止將天下會從那『人』的手裡奪回來,還能將那『人』一身的詭異修為也灌輸在他身上!
因為凡是江湖武者,就沒有一個不喜歡絕世武功的!尤其是年輕人,對於絕技的喜愛僅次於一把絕世神兵!
而他那寶庫中,不止收集了天下各門各派的絕技,更是收集了他所知道的大部分神兵!就連如今無雙城中的武功,他也早已收集起來。
他之所以在『冥樓』之外站了一天,便是準備將那寶庫的鑰匙交與樓中的那『人』。
只要那『人』接過鑰匙,那麼距離他重掌天下會的時間也就不遠了!
因為不論是那些絕技武功還是絕世神兵,在入庫的時候他都用自製的毒藥浸泡過,這些毒藥不會對人身體外部產生任何影響,但是它所散發出來的味道卻可以讓一個高手在三個時辰之內便會筋脈堵塞,產生走火入魔的假象!更會昏迷兩個時辰!
就當他想到這裡的時候,只聽樓內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
「雄霸,你已在門外呆了一天,有什麼事情的話不妨進來說明!」..
雄霸聽到這句話後,眯著的雙眼中頓時閃過一絲精光。心中更是不由冷笑一聲,道:「小子,老夫就不信你能抵禦得了如此誘惑!」
他一邊想著,一邊面色上露出了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然後輕輕的敲了敲木門後,才推門進去。
雖然樓下沒有人影,但是他的面色卻依舊保持著惶恐不安,這幅面孔直至他來到了樓上才出現了輕微的變化。
因為他發現樓上的這個房間,不論是牆壁還是地面全都結了一層霜。
而幾天前被他送過來的那兩個人,此刻見到他進來後全都面色無異,保持著冰冷木然,仿佛不認識他了一般,渾身更是散發著一股無比陰冷的氣息。
令他更為詫異的是,房間中竟然還有一個只穿著裡衣的大漢。
雄霸只是用餘光瞟了他們一眼後,便誠惶誠恐的面對著盤坐在床榻之上的厲青跪拜了下來,頭顱深深的貼在地面上,口中道:「雄霸參見主人!」
厲青輕輕點頭,面無表情的問道:「雄霸,你已經在門外站了一天,不知是有何事?」
雄霸聞言依舊保持著頭顱貼地的樣子,語氣恭敬的說道:「回稟主人,屬下今天是來上交寶庫的鑰匙,這寶庫中放有屬下以往收集到的神功秘籍以及一些神兵!」
厲青聞言瞬間便在心中冷笑了一聲,關於雄霸的為人他豈會不知?這風雲世界裡,若說有一個梟雄,那便只有雄霸一個人!
為了皇圖霸業,掌控天下,雄霸不止把弟子當做工具,就連他的結拜兄弟不也是被他利用完後,一腳踩碎了頭顱?
所以雄霸此番突然來獻寶庫的鑰匙,絕對心中還包含著其他心思。
厲青心中冷笑著想著,表面上卻抬手指了指那兩具跳僵,對著雄霸說道:「此事待會再說,你先與他們二人對戰一番,試一試我這兩天的成果!」
雄霸聽到這句話後,心頭頓時一沉,他沒有想到面前這位青年竟然如此沉的住氣。
這個念頭消散的極快,所以他幾乎是在厲青說完話的下一刻便回答道:「屬下遵命!」
說完這句話後他才緩緩抬頭,然後扭頭看向那老嫗與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