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青說話間,眸中便閃過一抹異色,當下在心中暗道:「想必僵神此刻已經將山谷中的那些紫棺傳承者的修為吸的差不多了,若是他追來的話,我身懷紫棺,必受制於他!」
「諸比曾與我提過,他們是因為輸給了僵神,才會被困於此,並傳授紫棺傳承者術法,第一個時代的紫棺傳承者出現的時期距離如今,早已過去了不知道多少萬年,而這五具上古神屍在此困了這麼些年,心中對僵神定有怨意!」
「倘若它們當年也是因為被僵神算計,才被困於此的話,這股怨意想必更深!」
「我雖有上清神火,不懼諸比與其他神屍,但其中卻有一位刑天!」
「他是上古大神,實力絕對在我之上,不然不會連那些犼都不敢來找它們的麻煩!」
「此刻五大神屍齊聚,若是與它們爭鬥起來,我定然會吃虧!」
「不如一報還一報,也為它們設上一局!」
他一念至此時,口中的話語才剛剛落下。
當下便見諸比五位上古神屍,聞言色變。
隨後諸比眯了眯眼,故作鎮定般扯了扯嘴角,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有趣,當真有趣!」
他的腦袋在這時,於肩膀上左右挪動,做搖頭狀。
同時,目光左右瞟了一眼,神情之間滿是揶揄之色道:「各位,你們聽到了嗎?這位厲小友,竟然說他以旱神的修為,把僵神給燒成了飛灰!」
其餘三位在他說完這句話後,全都面露嘲諷之色的看向厲青,只有無首的刑天,在這時從長在肚皮上的五官,發出雷鳴般的轟轟說話聲。
「那姓厲的旱神,你且用那火燒我一燒,倘若我被你燒死,他們自然任憑你處置,但你這火若燒不死我,那你便也試一試我斧頭的鋒利!」
刑天話落之時,諸比的目中便快速的閃過一絲怨怒之色,可他卻沒有說話,仿佛同意了刑天的話語一般。
其餘三位神屍,則相互對視一眼,齊齊發出一聲不輕不重的冷哼聲。
厲青看了一眼刑天,隨即點點頭,道:「你既然有這個要求,我自然無法拒絕!」
話落時,他便抓緊手中的大刀猛然躍起,自上而下向著刑天劈砍了過去。
但正當這柄青色大刀即將下劈之時,卻突然『砰』的一聲爆炸開來。
當下只見耀目的青色火光,霎時行成無邊火海,將厲青周圍的虛空燒的扭曲起來,而後只聽一聲極為微小的『噗』聲,於厲青周圍響起。
聲音雖是微小,可對於下方那五具上古神屍而言,卻不亞於九天驚雷!
只見不論是腦袋立在肩膀上的諸比,還是五官長在肚皮上的刑天,亦或是其餘三位神屍,皆在此時露出了驚喜交加之色。
「結、結界......」
「竟然......破了......」
當諸比神情驚愕無比,目露狂喜之色,顫抖著嘴唇說出這句話後,王亥率先面露狂喜之色的狂笑起來。
「哈哈哈哈,本神終於自由了!」
話音還未落下,他的身影便突然憑空消失,瞬間便連一絲痕跡都找不到了!
正當厲青因此驚詫之時,那夏耕竟也原地一跳,不見了蹤影。
直到他離開之後,方才有聲音傳來。
「幾位就此別過,吾去也!」
當這道聲音傳到諸比耳中時,便見猰貐驟然轉身,跳躍著跑向了遠處。
更是連一句話都未留下,眨眼間便消失了蹤影。
見到這一幕後,諸比臉上的驚愕之色還未散去,便下意識的看向了刑天。
卻見刑天肚皮上那威嚴的雙目,在這時看向厲青,神情之中滿是鄭重,仿若崩雷炸裂一般,帶著轟轟的回音說道:「此地結界乃是僵神所布,你這旱神既有本事燒掉了此地結界,想必此前所言也絕非架謊鑿空!」
話落時,他用力一握長斧,轉身看向諸比,冷聲道:「諸比,你自己闖下來的禍事,便由你自己去擔,我戰他不過,倘若出手必然灰飛煙滅!」
他滿臉冷漠的說完這句話後,便雙手握斧,淡淡道:「就此別過!」
『過』字乍落時,他雙腿分開蹲下,而後猛然一躍,瞬間化作一道黑色光華衝上九霄。
見到五大上古神屍,瞬間便只剩下了他一個,諸比的臉色瞬間化為鐵青。
隨後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雙目一眯,驟然轉頭看向厲青,一副看穿了厲青把戲的模樣,咬牙切齒道:「好手段!」
正當厲青以為他還有下言之時,卻見諸比突然融化為肉色液體,霎時間溶入了大地之中,不見了蹤影。
厲青見狀,嘴角不自覺的揚起,隨後轉身離開了此地。
局已經設下,就看接下來這上古五大神屍與僵神,那一方可以活下來了!
而在這時,渾身散發著強大到足以衝散高空血霧雲海氣勢的僵神,正鐵青著臉,向著紫棺波動傳來的區域快速飛去。
「好小子,莫要讓我逮住!不然定將你抽魂戳骨,鎮壓在這萬妖界!」
他已經從山谷離開了十幾分鐘,那幾十具紫棺傳承者皆被它吸去了修為,渾身無力的癱軟在山谷之中。
此時他的境界已經進化到帝魃,只差一絲便可成為大羅金仙境界的犼。
而他只要將厲青與被厲青扛走的那頭犼吸掉,便可穩進大羅金仙!
「嘿嘿嘿嘿,在這一個月中,你這小子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將你找到!」
僵神一邊目露寒光的想著這句話,一邊向著血色山坡的方向飛去。
以他此刻的速度,飛到血色山坡連一分鐘都用不了。
但是就當他飛行了數十萬公里的時候,眉頭卻突然一皺,滿是怒意的失聲道:「不好,結界破了!」
他才剛說完這句話,便有一道聲音從高空之中傳來。
「哈哈哈哈,好久沒有吃肉了,需快些離開這萬妖界,去其他世界中找些人肉吃吃!」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僵神便抬起了腦袋,咬牙切齒道:「猰貐?」
他才剛把這兩個字說完,便聽一道充滿驚詫的聲音從高空傳來。
「你這小輩,竟也識得我猰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