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哼哼。」安辰哼著懶散地調子將阿狸放進了水池裡。
這幾天都呆在沙漠裡確實都沒怎麼給它清理過,本來雪白的毛髮也像是蒙上了一層輕紗一樣灰濛濛的。
「吱吱。」阿狸被泡在了水裡不是很舒服的甩了甩自己濕漉漉的毛髮。
「我已經很累了,你給我安分些。」安辰一邊嘆著氣一邊將手伸到了後背上,解開了胸前的抹胸。然後隨手丟在了床上。
「咕嘟。」遠處傳來了樹木炙烤的聲音,希維爾蹲在帳篷外面,將帳篷里的景色盡收眼底,臉色有一些漲紅,輕輕地咽了一口唾沫。
隨後迅速地回過神來,站了起來,四下看了看確定沒有什麼人,隨手用符文之力在帳篷的洞口上施加了一個偽裝,假裝乾咳了兩聲匆匆離開了。
那三個混蛋······
浸泡在溫熱的水中,安辰頂著半濕的頭髮仰著頭,無聲地看著上方。
酒館裡先和自己搭話的那個女人叫做卡西奧佩婭,諾克薩斯人,是一個大家族中的成員。據她自己說她在家族中一直受到她姐姐的打壓,生活很難堪。所以才為了得到她應有的,來這裡追尋太陽盤的力量,成為飛升者。
而另一位希維爾就是一個純粹的傭兵,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只是有一些地方,總是給安辰一種奇怪的感覺。
復活······
安辰閉上了眼睛感受著自己的身體,和普通人一樣,她能感覺到水的波動,也能感覺到身體在熱水中漸漸的變得溫暖。只是不同的是這種溫暖的感覺是很虛假的,更像是一種提醒而已。
就算是泡在一桶滾燙的開水中,她的身體也只是會提醒她這很燙,但是她不會出現任何神經反應,只是知道這是燙的,卻依舊可以面不改色的坐在水中。因為沒有了身體,所以她能感覺到但是不會做出面對燙傷的反應。
比如說現在有一把刀,刺進了她的胸口,她知道她痛了,但是除了會覺得身體行動不便以外,她不會有什麼過激的反應。也就是說,除了精神上的傷害以外,她就不會有什麼真正的痛覺可言。
這麼說吧,普通人與感覺的關係:感覺——普通人。
而安辰和感覺的關係:感覺——符文——提醒——安辰。
用著這樣的身體生活是什麼感覺,一開始也許你會覺得很舒服,但是時間久了你會發現,你不會累,不會飽,不會餓,不會冷,不會痛。對於你來說,任何感覺都像是一種提醒,什麼都是假的,什麼都像是間隔了一些什麼一樣。
安辰覺得,她在慢慢的變得不像是一個人。
她就像是一個被世界隔離了出來的人,一切都需要通過符文來轉告。
「嘩···」從水中,安辰抬起了自己的手,如果有一天,連這樣的提醒都沒有了呢,自己是不是就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那樣,我會變成什麼樣呢?
什麼都感覺不到,只留下意識的死亡嗎?
放下了手,安辰儘量放鬆著自己卻又小心的提防著,雖然她加入了這支尋找遺蹟的隊伍,但是這種臨時組建的關係,果然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第二天的陽光還算明亮,但是陽光明媚對於沙漠來說並不是討人喜歡的日子。在這裡,高度熾熱的光線甚至能讓人的皮膚有一種灼燒感,這是一種比悶熱的風更讓人難受的東西。
卡西奧佩婭坐在自己的馬車上垂簾緊閉著,使得馬車的內部在這驕陽下保留了一片難得的陰涼。雖然即使是這樣,也避免不了熾熱的溫度。沉悶的空氣使得車隊趕路的氣氛也十分壓抑,此時的車隊正向著沙漠的深處走去,大概還有一周,沙漠中心的沙暴就會來臨,那時候就會有一部分遺蹟露出沙漠的表面。
馬車中,卡西奧佩婭端坐在車中,從小嚴苛的教養,讓她在任何情況下都可以不失風度。帶著淺笑,看著車窗外蔓延向遠處的黃沙,她的眼神卻有一些危險的意味。
一個謹慎的傭兵,一個寡言的盜賊。這兩個人雖然用處不小,但也都是不小的麻煩。
她從來就不想分享太陽神盤,這支隊伍的每一個人都只不過是她在路途上的犧牲品而已。
太陽神盤歷史的記錄表示,古代英雄時期的那場飛升儀式是出了紕漏的,導致太陽神盤所聚集的能量極其不穩定。在完成了那一位的飛升之後,就產生了巨大的爆炸,毀滅的輝煌一時的恕瑞瑪帝國,也使得太陽神盤出現了問題。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太陽神盤在使用一次就會報廢了吧。卡西奧佩婭興奮的勾起了嘴角,到時候,她就會成為這個世界上唯一的飛升者,會成為改變那個家族,超越那個一直站在她身前的女人。
她到現在還記得在那片樹林中,那個女人站在那裡,刀鋒從她的臉龐划過,血液流淌著,留下了永久的傷疤。
如果我足夠強的話,家族裡的長老就會把她撤回來,來利用我了吧。
兒時的她就知道自己有一個姐姐,那個姐姐叫做卡特琳娜。她是一個很厲害的人,天賦,性格每一樣都很好,被家族裡的人重視,被所有人認可。她每天都很忙,每天都在訓練,自己四歲的時候,才第一次正式的見到她,火紅色的頭髮很耀眼。
記得那時候她正在訓練,轉過頭,擦著汗看著自己愣了一下,然後笑了笑,伸出了手:「你就是奧佩婭吧,我是你的姐姐哦,以後有麻煩就找我,我幫你解決。」
那之後自己就經常跟在她的身後,看著她訓練,看著她修煉符文,看著她覺醒。自己遇到麻煩的時候,卡特總會站在她的面前,幫她解決。雖然每一次總是弄得灰頭土臉,但是每一次她都會笑著說:「我是你的姐姐嘛。」
卡特琳娜修習的是符文武力,所以卡西奧佩婭選擇了治療系的符文法力。她覺得這樣,自己就能幫到卡特了。
直到那一天,一切開始改變。卡特接到了家族的任務,暗殺一位德瑪西亞的將領。當天晚上,她就回來了,高興的說自己的第一個任務圓滿完成,她們慶祝著,還喝了一些酒。不過她不知道她殺錯了人。
第二天,真正的目標帶領部隊伏擊了她們毫無準備的隊伍。那場戰鬥中,自己的治療符文毫無作用,只能在人群中倉皇躲避。不知道多久,自己絆倒在地上,一個士兵舉著刀砍向自己,那時,卡特衝到了她的面前。火紅的頭髮依舊那麼耀眼,刀鋒劃開了她的臉頰,使得她的臉變得血肉模糊,鮮血染紅了他的衣服。
士兵死了,卡特也跪坐在血泊中,而自己能做的,卻只有哭著對著她的眼睛一次又一次的釋放著治療符文。
那之後,卡特的臉上留下了永久的傷疤,而自己,也看清楚了一些事情。
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力量才能保護你珍重的東西。
卡西奧佩婭看著窗外,手漸漸的握緊。
我會變得足夠強的,頂替你的位置,然後站在你的身前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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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作業實在是太多了,真的超累。有人提到艾希什麼時候來,嘛,安辰和琴女是一起到諾克薩斯碼頭的,然後分開出發。琴女要先去諾克薩斯,才回去弗雷爾卓德,那時候艾希才會出來。而安辰現在才剛到恕瑞瑪,所以艾希在時間線上估計才出發而已,不要這麼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