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身兔女郎 第35章

    兩人吃飽喝足從後門溜出去，見那長隊絲毫沒有減少，不由會心一笑，正要往外走身後有人叫住了她們。

    白雪與來人對看，呼的就跳了起來，這不是酒駕司機麼？

    她指著來人問：「甜甜你認識？」

    莫甜甜正看著男人一張豬頭臉笑，得意的說：「青城啊青城，你到底要被我哥揍幾次才長記性？」

    那個叫青城的不敢動甜甜，上來就抓白雪胳膊，嘴裡狠狠的：「你誰啊？昨天我聖哥怎麼抱著你？」

    白雪早喝蒙了哪裡記得昨晚的事，掙扎著想甩開青城的手，可他攥的緊，弄得她疼了，甜甜過來幫忙，吼他：「給我鬆手，不然還揍你！」

    正拉扯著，斜刺過來一條腿，一腳踹在青城手腕，順勢把白雪往後拉，分開兩人。

    白雪定睛一看，是司機大叔！！

    青城轉著手腕呦呵一聲，「你誰啊？」

    司機不理他，拉開車門，把白雪送進去。

    然後，莫甜甜目睹了她哥哥的司機把大院裡最子弟的子弟揍得滿臉是傷的場景。那身手，一看就知道不是業餘的。

    白雪扒著車窗也看見了，回家後兩隻大眼睛探照燈般繞著莫聯聖打轉。

    莫美男被蔣峰纏了一晚上，回家好不容易可以抱抱他女人，卻被這樣一番打量，他莫名其妙的檢查了一下自己，才問她：「怎麼了？」

    白雪小心摸摸他的臉，說今天司機大叔打架了。

    可莫美男根本不在乎到底為什麼打架，只是問白雪：「贏了沒有？」

    他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很篤定的問她。

    她點點頭，「大叔好厲害。」

    他想了想，告訴她：「他跟了我很多年，特種兵出身。」

    然後，就見白雪一張小嘴吃驚的閉不緊，臉上表情可愛死了。

    「晚上吃的什麼？」他不想多說這個話題，揉她的腦袋問。

    白雪還是一張吃驚的臉，他就又問她：「你跟玫瑰的品味差這麼多，能逛到一起嗎？」

    這下小白兔炸毛了，窩在沙發上哼哼：「我沒跟玫瑰一起，我去吃燒麥了，跟甜甜一起！」

    本來想去廚房做點夜宵餵兔子的男人頓住了腳，轉過身來指著沙發上小姑娘道：「以後不許跟她玩！」

    白雪才不，她搖搖頭：「這個不聽你的，我喜歡甜甜。」

    說完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卡亮給他看，「甜甜幫我討的醫藥費！」

    莫聯聖騰的胸中一口怨氣，過來抓人，白雪跳起來往他身上撲，被抱住後在他耳邊說：「甜甜讓我幫她求情來著，你這個做哥哥的怎麼跟我哥差這麼多呢？我哥對我有多好你見過吧？甜甜雖然淘氣了點但心不壞的，她今天在樓下等了我幾個小時，那麼冷的風，她看你走了才敢出來，嘴巴都凍白了，一聲抱怨都沒有，我帶她去吃燒麥，她還跟我說你喜歡吃鮮蝦燒麥呢！」

    她一口氣說了好多，就算被當做多管閒事也好，會被這男人冷臉罵也好，她就是要把這些說出來讓他知道。

    果然，男人罵她了，大手拍她屁股教訓她：「以後她的事你別管！你是誰小秘啊？不許做兼職！」

    他插科打諢，半笑半嚴，只是不想明說，那些扒開傷口連著肉的痛。

    莫甜甜期待了一整晚，她私下去找白雪，哥哥肯定會不高興，她算準了他一定會惱火的打電話過來罵她一頓什麼的，甚至可以威脅她以後不准見白雪，那樣，她就能頂著他的罵繼續去找白雪，說不定，可以看見哥哥。

    可，她抱著手機一晚上，什麼動靜都沒有。

    當早上林偉喊她下樓吃飯時，看見位置上的牛奶麵包，她突然知道了，哥哥連罵她都不屑。

    想著想著，就在飯桌上哭起來。

    林偉一張保養得意的臉微微皺了下眉頭，很快平復，邊小口喝著燕窩粥，邊說道：「好了好了，這回是想買什麼？等等進來跟媽媽說。」

    莫甜甜的眼淚忽然就止住了，因為沒有人懂，因為她為了能讓哥哥回家做的所有努力在大人開來，都是漠不關心。

    莫樹平手邊放著根拐杖，在桌底下敲了敲甜甜的腿，「眼淚擦一擦，今天不要往外跑，晚上你哥回來吃飯。」

    莫甜甜一臉吃驚的抬頭看向林偉，林偉淡定點點頭。

    「怎麼可能？」甜甜叫出來。

    「咳！」莫樹平瞥了一眼，林偉示意甜甜不要多話。

    莫甜甜就是腦袋想破了也想不出來她哥怎麼可能會回家，還吃晚飯？那真是天要下紅雨的事情啊！

    大哥死的那年，二哥搬了出去，一次都沒回來過。

    莫聯聖是在傍晚接到的電話，邵雲氣喘吁吁的跟他說：「阿聖，你爸爸剛剛突然心衰，現在情況很嚴重……」

    「我很忙。」他打斷他的話。

    「阿聖！」邵雲大喊，還想說什麼，卻被掛斷了電話。

    白雪敲門進來，笑嘻嘻的問他：「要不要回家，老闆？」

    一瞬間，這邊是天堂，那邊是地獄。

    他站起來，穿上外套，如同以往的每一次下班。

    可心裡到底是亂的，他讓白雪先上樓，說自己很快回來。

    等車門關上，他低語：「去大院。」

    正是道路擁擠的時段，可莫聯聖說：「快一點。」

    於是，繞過城市中心路段，從外環走，雖然耗時更多，但司機會把車開的很快很穩。

    終於，那道門就在眼前，他莫聯聖的車早有報備，不需停下檢查。

    很多年不曾回來，他甚至有些害怕進門時會聽見女人的嚎啕大哭。

    可，似乎是出現的幻聽，他聽見觥籌交錯，嬉笑聲不絕於耳。

    腳抬起一半，聽見有人喚他：「阿聖，等你好久了！」

    莫甜甜躲在樓梯後面，看著她哥的臉色越來越青。

    她偷偷給白雪發了家裡的地址，讓她快點來。

    客廳里有很多人，正中間，剛剛聽說馬上會死掉的人，此刻正談笑風生，朝他輕輕招手，他的身邊，坐著一個女孩，臉上有淡淡的紅暈，害羞的朝他露出笑顏。

    聲音似乎旋繞在很遠的地方，他看著面前的戲碼，覺得可笑。

    那麼多年，居然一切都還是這樣，虧得他，剛剛在來的路上，心裡忐忑擔心，在此刻看來，是如此愚蠢可笑。

    「阿聖來，做你爸爸身邊來。」林偉攏了攏披肩，騰出莫樹平身邊的座位，她走到另一邊，拉住女孩的手，齊齊看著莫聯聖。

    莫甜甜捂住耳朵，等待哥哥的怒罵，可意外的，他並沒有。

    他蘭芝玉樹，往爸爸身邊一坐，臉上淡淡的，根本看不出情緒。

    莫樹平見狀，心中大定，忙開口介紹：「阿聖，這是你舅舅家女兒，小時候你們一起玩過的，現在都不認得了吧？」

    「我沒有舅舅。」莫聯聖還是淡淡的，說出這句，抬眼，掃過林偉的位置。

    「你這孩子，記性真是……」莫樹平帶著笑，拍拍他肩膀，「今天一家人一起吃個飯，這幾天你帶妹妹好好玩一玩，她剛大學畢業，正是輕鬆的時候。」

    「沒空。」莫聯聖幽幽看了看莫樹平，見他臉色紅潤，眼中有神，更覺得自己剛剛的擔心是有多可笑。

    「擠一擠總會有空的。」這一句，不是商量，是命令，來來，大家都餓了吧，開飯開飯。

    莫樹平站起來，領著小輩們往餐廳去，邊走邊說：「阿聖啊，你媽媽今天做了很多你愛吃的菜，等等多吃點。」

    莫甜甜露出個小腦袋，尷尬喊他：「哥，晚上好。」

    莫聯聖把目光放在餐桌上，雞鴨魚肉很齊全，他先入座，不等其他人就先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魚臉肉嘗了嘗，才說：「我媽死很多年了，她死的時候我還太小，她並不知道我愛吃的到底是什麼。」

    然後，微微皺眉頭，用筷子點了點那盤魚，說：「難吃。」

    莫甜甜急忙去看爸爸的臉色，捂著嘴害怕的要叫出來。林偉急忙揮手讓保姆撤掉那盤魚，笑說：「可能是魚不新鮮，阿聖，來嘗嘗這道湯。」

    她盛了湯端過去，卻被莫聯聖「無意」一揮，整個打翻在地，濺在林偉新做的長裙上面，油膩膩一團。

    「讓我吃不新鮮的魚，是想毒死我嗎？」他看起來一點也沒動氣，聲音卻冷的不行。

    莫樹平呵呵笑著讓大家入座，說兒子越來越大的脾氣要改改。

    莫甜甜膽戰心驚的坐在莫聯聖身邊，小聲對他說：「哥，對不起。」

    她在為爸爸媽媽道歉，她害怕的要哭出來。

    莫聯聖甚至看都不看她一眼，把桌上每道菜都嘗一遍後，落筷，直直盯著莫樹平的臉。

    這時，有人跑了進來，披頭散髮滿臉通紅，見到這其樂融融一家吃飯的場景，大喊：「我不同意，不可以這樣！」

    莫甜甜帶著哭聲喊道：「方卉姐……」

    莫聯聖卻朝她招招手：「小卉，來一起吃啊。」

    方卉拉住林偉的手，「阿姨你不是喜歡我的嗎？我們兩家知根知底這麼多年……」

    「小卉啊，」林偉脫開手，「你父母知道你過來嗎？等會該找我要人了吧？」

    莫聯聖今晚第一個笑露在這裡，「以前是誰沒臉沒皮要跟方家結親家？如今又把自家侄女拉來作陪，這種事你們真是費心了，不過……我有同意你們這樣做嗎？」

    他看向莫樹平，「耍我很好玩是不是？以後真的要死了再來找我！」

    說完站起來，越過眾人，離開前，轉身看向莫甜甜，說：「你以後少打聽我的事，我很討厭你。」

    來相親的女孩被這場面弄得下不來台，漲紅著臉與方卉對瞪眼，莫甜甜被那句討厭你打擊的體無完膚，恨恨看向林偉。

    莫樹平捂著胸口坐回椅子上，林偉忙著給他拿降壓藥。

    車子就停在外面，待莫聯聖坐進來，平穩的駛出去，卻又停了下來。

    莫聯聖按下車窗，看見路邊抱膝蹲著個女孩，長發遮臉，被風吹得一碰就倒。

    他的喉嚨有些緊，問她：「在這裡幹嘛？」

    白雪指了指那個站崗的士兵，「他不讓我進去。」

    他打開車門，快點進來。

    她呼的竄進來，車內溫暖一片，她抖了抖寒氣，靜靜看他臉色。

    「餓了吧？」他摸摸她腦袋，「帶你去吃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