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香噴噴的飯菜就端到了桌子上,葉琳最後才到位,鳳逸見了不禁開口問道。
「你剛剛到哪裡去了?」
葉琳笑而不語,大牛抬眼看看這個嬌俏可人的少女便向鳳逸詢問道。
「鳳兄弟,這位姑娘是……」
「哦,她是……」
「我是他外甥女。」
鳳逸剛剛開口葉琳就往他身上一撞,對著大牛笑道,大牛恍然。
「原來如此,怪不得長得如此貌美。」
鳳逸雖然對葉琳這段謊言有些不滿,但也沒說什麼,算是默認了。一頓寒暄,酒足飯飽之後,這對夫妻便起身告辭了,待兩夫妻走後,鳳逸端著酒杯,眼神迷離,嘴上幽幽道。
「王姑娘,你覺得,苗玉怎麼樣?」
葉琳想了下,認真回答道。
「人很好,也很賢惠。」
「是啊,小時候她人長得也挺漂亮的,性格又好,端莊賢淑,這邊的男子哪個不對她有所想法的,連我也不例外。」
可惜別人將你當情敵,葉琳默默把這句話咽進肚子裡,轉頭看了看癱倒在桌子上的化老,沉默了起來。鳳逸也不在意,他只是想說話罷了,找個人傾訴一下,無論是誰都一樣。
「然而從小開始,就有一個道士跟我說過,我男生女相,命運阻滯較多,運勢反覆,一生奔波且易受人排擠,一生孤獨,當初還笑老道腦子不好,瞎說話,可如今,卻是全讓他說中,實在是可笑至極,王姑娘,我問你,你相信命運嗎?」
這一聲問問得葉琳愣了半響,然後不屑地笑了笑,美目光華閃過,朗聲回答道。
「我信命,但我不認命!」
少女的聲音鏗鏘有力,鳳逸怔怔地看著葉琳,心神震動,久久無法平靜。
「對了,這個是當初你落下的玉佩,這回可別再弄丟了。」
葉琳說完將玉佩往鳳逸懷裡一丟,便起身回了房間。鳳逸連忙伸手接住玉佩,上面還殘留著少女的體溫,伸手撫了撫玉佩,感受那股熟悉的觸感,嘴上喃喃道。
「信命而不認命嗎……」
「你小子在嘀咕些什麼呢?」
化老酒勁剛過就聽見鳳逸一聲低喃,不由得開口嚷嚷道。鳳逸對其溫和地笑了笑,美人一笑讓化老愣了愣神,然後就聽見鳳逸開口問道。
「化老,你說我現在娶妻還來不來得及?」
化老聽到這一句又是一愣,看到鳳逸那副認真的神色不像是跟他開玩笑的,就皺著眉頭思考了大半天,然後斜了鳳逸一眼,懶洋洋道。
「你啊?還是省省吧,別想這些有的沒的。」
鳳逸一噎,出聲質問道。
「為什麼?」
「你小子說說看,這世上有哪位姑娘能在見了你之後不會自漸形穢的?」
「……」
鳳逸一陣無言,長相又不是他自己選的。化老迷迷糊糊之間又突然想起什麼,拍拍腦袋說道。
「哎,還別說,真有一位姑娘能正常面對你的。」
「哪個?」
鳳逸精神一振,朝著化老期待地問道。化老頂著惺忪醉眼,朝前方一指,說道。
「你看,那房子裡不就有一位麼,而且相貌比之於你也是不相上下。」
鳳逸順著化老手指望去,然後就看到了東廂房,瞬間明白了化老指的是誰,心中一驚,頓時怒了,壓低聲音說道。
「王姑娘她最多十三四歲,我已經三十多了啊,這事怎麼可以……」
「那是你自己的事,老夫可管不了,也不想多管,你自己看著辦,再說了,你心裡要是沒有那麼一絲念想,又怎麼會特地小聲跟我說這些呢?」
化老說完便晃晃悠悠地回了西廂房,留下鳳逸呆坐在原地,神情陰晴不定,化老的一席話令他難以相平時那般面對葉琳了,猶豫了半天,還是嘆出一口氣,起身往東廂房那邊走去。走進臥室,見到葉琳已經酣然睡去,少女微弱的呼吸在寂靜的房間裡清晰可聞,一聲一聲撥弄著鳳逸的心,他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一步。
步伐一滯,前方一個凳子阻擋了鳳逸的腳步,鳳逸低頭一看,只見凳子上整整齊齊放著一套衣裳,正是他昨日穿過的女裝……沉默了半響,鳳逸苦笑一聲,搖了搖頭,拿起衣裳走向客廳。
第二日葉琳醒來,感覺腦袋還有點發疼,昨天見到酒就嘴饞貪了一杯,結果就開始頭腦發昏,強撐著跟鳳逸聊完回到床上便睡著了,果然酒不是什麼好東西啊。默默感慨一句,葉琳起身穿衣,穿好衣衫轉頭就看見鳳逸可憐兮兮地捲縮著身子睡在小床之上。
「……」
得,連床都睡錯了,看來酒是真的不能再沾了。葉琳下定決心之後,便輕手輕腳走到鳳逸床邊,給他帶上了木簪,然後樂呵呵地出去洗漱了。葉琳前腳剛走,鳳逸便睜開眼睛,伸手拿下頭上的簪子一臉苦笑,也許在葉琳心中他更像是一個女人吧,不過回想起昨晚的事情就是一陣心悸。
昨夜鳳逸躺下沒多久,葉琳就起身出去如廁了,等她如廁回來便搖搖晃晃地往大床上摸去,當時鳳逸瞬間心跳加速,本來是要出聲提醒的他卻不知為何愣是沒吭聲,結果在葉琳摸到床上有人之後,便抬手,一陣拳打腳踢將鳳逸轟下了床,然後躺上大床美滋滋地睡過去了,鳳逸起來看著睡得四仰八叉的葉琳一陣苦笑,這也許就是他心生歪念的懲罰吧,隨後就躺到了小床上沉沉睡去。
「喲,醒了啊?」
洗漱完的葉琳回來看到望著簪子發呆的鳳逸就忍不住出聲打了聲招呼。鳳逸回神,朝葉琳溫和地笑了笑,葉琳見之眉毛挑了挑,對鳳逸這不正常的反應也沒在意,隨後問道。
「那現在能幫我弄下頭髮嗎?」
葉琳說完還不耐煩地抓了抓凌亂的頭髮。
「……你真該自己去學學綰髮了,女子不會綰髮以後該怎麼辦呢?」
「實在不行剃了了事。」
葉琳毫不在意道,本來她就對自己的相貌如何不甚在意,只要不是長得天怒人怨就行。鳳逸聽得一陣頭大,咬牙切齒道。
「你可真不像個女子。」
「呵呵。」
葉琳呵呵一笑,毫不在意。鳳逸嘆氣,隨後指了指梳妝檯,對葉琳說道。
「到那邊去,坐好。」
「好嘞。」
看著乖乖坐著的葉琳,鳳逸感覺自己像是養了一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