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六點半。
天邊泛起亮光,驅逐余然兒臥室里的黑暗。
臥室的牆壁上掛著三副吉他琴盒,電腦桌前擺放著黑色手繪板,床頭則安放著各種蠢萌小動物的毛絨公仔。
房門輕聲開啟,妹妹余芊站在門口,看到姐姐余然兒側躺在被窩裡,安詳的小臉嫩白可口,小瓊鼻微起微伏。
「姐?」
余芊叫了一聲,床上的小萌物壓根沒動,她便親自走到床邊,雙手抓住棉被的左右角,在心裡默念一二三,抓起棉被就跑。
余然兒一開始還沒察覺異狀,直到五秒鐘後一陣冷風嗖嗖刮來,小身子一陣顫慄,她立刻左摸右探,閉著眼睛把整張床摸遍,都沒找到她的小棉被。
她睜開眼睛,沒有看到自己的棉被,倒是看到妹妹余芊站在窗邊。
白色窗簾已被拉開,窗戶不知何時已敞開,冬天的冷風嗖嗖地刮進來,讓余然兒瑟瑟發抖。
「我的被子呢?」余然兒抱住自己,額頭的呆毛輕輕顫抖。
「在我床上呢!周一要上學,別想賴床,快穿衣服吃早餐!」
余芊白她一眼,雙手解開余然兒的第一個睡衣紐扣。
「你,你解我睡衣想幹嘛!」
余然兒看見妹妹的解衣動作,臉蛋立馬燒紅,急忙阻止余芊的解紐扣行為。
「笨蛋啊,我幫你換衣服,難不成你自己換?」余芊一副理所當然的臉色,好像這種事她已經幹了幾百次。
余然兒回憶過去,過去的余然兒確實有嚴重的賴床行為,起床後還以坐姿睡覺,所以每次都是妹妹叫醒她,並幫助換衣服。
妹妹親自叫她起床,還幫忙穿衣服,這讓身為姐姐的余然兒忍不住懷疑人生。
到底誰是姐姐,誰是妹妹?
余然兒想了想,身為一名有節操有威儀的姐姐,穿衣服這種瑣事怎能讓妹妹來管,所以她決定拒絕妹妹的好意。
「行吧,你先關窗,太冷。」
窸窸窣窣一陣脫衣聲,一米五的她坐在床邊,光溜溜的只剩下白胖胖和文胸。
余然兒紅著臉蛋,已被妹妹看光光。不過妹妹沒有害羞,反而一臉古怪之色,覺得姐姐很反常。
平時的姐姐肯定半睡半醒,愛搭不理,任妹妹幫忙。
今天的姐姐臉蛋紅到耳根,擺出一副從來沒被妹妹幫換衣服的樣子。
莫非姐姐還沒從失戀的陰影中走出來?
余芊不敢提起姐姐的傷心事,只好默默幫余然兒穿好棉衫和褲子,系好紅色大衣紐扣,裹上粉色圍巾。
「完了?」
「嗯完了,快吃早餐,不然待會遲到。」余芊用迷惑不解的目光看余然兒,不知道她想問啥。
余然兒的身體漸漸有了溫暖,只是心裡空蕩蕩的,某種期待已落空。
吃完早餐後,余然兒的睡意已經消失得差不多,心裡開始計劃今天應該做的事。
今天星期一,身為學生的她上午和下午都得待在學校學習,只有晚上才是抄小說的時間。
一想到上學,余然兒小臉微苦,對華夏的高三生活感到很絕望。
這輩子回憶高三生活,余然兒首先想到題海戰術,面對無窮無盡的試卷,她真想一把火燒了。
話說回來,這副身體本是學霸級人物,但自己是一名學渣,萬一考砸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
很快她意識到她的擔心是多慮的,這不,余然兒坐在教室里,拿出老師今天剛發下來的數學套題,一眼掃下去,深入腦海的數學知識冒泡,瞬間計算出答案最優解。
余然兒深呼一口氣,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學渣的自己。
答完一張高考數學模擬題試卷,僅用二十五分鐘,所謂的答題如流莫過如此。
是了,這副身體積累下來的經驗是如此的根深蒂固,它不會很快消失,而是潛藏在身體裡,哪怕原主人已不在,只要余然兒需要,便如潮水般湧來。
這麼一來,余然兒意識到自己的潛力無窮大,不再局限於網絡作者這個單調身份。
「她」曾參加了十一年的聲樂、吉他、鋼琴、繪畫這四個專業輔導班,積累下來的經驗足以讓她開啟職業生涯。
這裡得提一句,姐妹倆的家庭本來是小康家庭,只因去年父母雙逝,經濟才變得窘迫。
在父母健在的時候,姐妹二人自小學起便開始參加課外興趣輔導班,余然兒選擇聲樂、吉他、鋼琴、繪畫這四門,妹妹則選擇繪畫、聲樂、吉他以及散打班。
後來兩人都有不同程度的輝煌成績,余然兒本人有著商業級漫畫家的筆力,鋼琴十級,還在高二時候和妹妹余芊一起參加過一次江城音樂節。
不過那時候兩人都戴口罩,而且樂隊也是臨時搭建的,帶著年少時代的音樂夢想上台,妹妹余芊主唱,余然兒彈吉他伴奏。
只是不到一周時間,玩票性質的小樂隊強行解散,理由是余家姐妹倆被老爸老媽當場揪耳朵攆回家。
這一次余然兒擁有跨界上網的手機,可以通過音樂軟體下載伴奏,親手締造音樂夢想。
想想就很刺激,向來懶散的余然兒突然有了幹勁。
而且漫畫也可以抄一抄,只是余然兒不知道漫畫界發展到什麼程度,這個以後有空再查,現在事多壓身,一件件解決。
目前最主要的問題還是擁有一個穩定且錢多的經濟來源,比如先立下一個小目標——抄《大王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