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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之上,所有人都望著審判長,真相,到底是什麼呢?
牧師六班的學生也是個個抬頭目不轉睛。
唯有齊格墨眸注視著自己的鞋尖,拳頭緊握。
真相是什麼呢?我很想知道自己和父親的過去,可是這些過去會讓家人傷心的話,不聽又何妨!
「齊格已經死了!」蘇錦皺眉,握住對方胳膊,源源不斷的冷氣伴隨著威壓匯聚。
雖然這麼一點威壓對他沒什麼用,但是,能夠幫助他不要衝動就好。
齊格用力壓下心中強烈的憤怒心情,瞪著審判長,知道自己最好不要和家人相認,否則家人不知道會遇到什麼麻煩。
事情沒徹底弄清楚之前,一切言行都會產生不可承受的變數。
見旁邊的人平靜下來,蘇錦鬆了口氣,得知了真相後,才能想到對應的辦法解決麻煩。
所有人的精神全部集中在自己身上,審判長自信一笑。
「塔爾列的妻子難產死亡,嬰兒受了傷害,被確定五歲之前必死。塔爾列不願另娶妻,為了自己的兒子能夠健康成活而向國王請命前往聖靈大草原尋找神藥。這些是真實的」
「嬰兒三歲之時,塔爾列被發現在帝都某處進行著生命實驗,意圖將魔獸與人類生命共享,從而達到續命的結果。」
「隨後風語帝國來了西崖帝國使臣,指認塔爾列大量抓捕西崖國籍的傭兵。引發了一系列後果,這些暫且不提」
「生命實驗之地被摧毀後,塔爾列再次前往大草原,並於兩個月後重傷出現在帝都府邸,餵其子神藥。半時後,帝都現強大魔獸。塔爾列為了帝都不遭受滅頂之災,隻身引走強大魔獸。」
「之後,帝都下封口令,所有人都只知塔爾列為搶奪神藥而招惹了強大魔獸,並不知實驗一事」
「以上所說是十年前的事情,而真相在塔爾列攜帶神藥進帝都開始被隱藏」
「神藥不過是幌子罷了,他想做的是正大光明進行生命實驗!」
正大光明的生命實驗?大臣們震驚了,當年之事大家都在場,哪會多想?
「如果我推測的沒錯,真相是這樣的,強大魔獸追殺塔爾列並不是因為那株所謂神藥,而是因為他的空間裡攜帶的強大魔獸所守護的東西!而那個東西就是生命實驗的魔獸!」
「那日我們只見到強大的螢火之森魔獸追殺他,然後一片刺眼光芒中,塔爾列衝到府邸之中保護家人,生生受了一記攻擊,而那轉身的瞬間又是數道光芒刺眼,試問,那時,你們可有親眼看見他在做什麼?」
看到大家恍然大悟的表情,審判團長笑了。
「所以便是那時,生命實驗光明正大的進行了,而齊格得以活下來,完全是共享了強大魔獸的生命!那麼現在,你們兩位還是不承認嗎?要塞傳來的消息,可是說四十三名學生中,其中一名學生變化巨大,而且,戰鬥中有螢火之森虛影呢…」
「不可能!你沒有證據!」落魄夫婦臉色蒼白,歇斯底里。
「證據麼?天魂菲拉留在這裡,難道他的話不夠份量麼?呵呵,你說呢,菲拉將軍?」
完蛋了…如果齊格是魔獸的話,一定會被人類驅逐或者滅殺吧?我們真不該說出齊格異變一事!六班的學生們緊張的望著菲拉,心中後悔不已。
爹!你是我親爹!千萬不要一錘定音啊!蘇錦也是向自家父親投去緊張的眼神。
「咳!」菲拉輕咳一聲,望著幾十名緊張的學生,眸子閃過笑意。
這群孩子的想法,他很清楚,齊格那小子真是運氣好,擁有這麼多保護他的同伴。
收住多餘的心思,菲拉回望審判長,表情一如既往的嚴肅。
「這些消息都是牧師們講訴的,我並未親眼見到」
「噗!」審判長被自己口水給嗆到了,什麼叫你並未親眼見到?所以說這是不確定的事?一瞬間,審判長心跳漏了一拍,目光下意識掠過幾十名學生,然後看到了笑容甜美的左相之女和冰冷氣質的將軍之女。
「你們在說什麼呀?你們是在找齊格麼?」美加笑起來迷惑性真的很大。
「對,告訴我,他是不是你身邊那個?」審判長放輕語氣,面對這樣天使一樣的女孩,大聲說話都像是罪過。
「齊格?齊格…嗚嗚…嗚嗚…」
「你哭什麼?」這大庭廣眾之下的,我竟然把一個女孩弄哭了?話說,我有說過什麼過分的話麼?
「齊格已經死了啊…嗚嗚!」
「對啊,他已經死了!」
本來只有美加一個人哭,後來變成了全班的同學都在低聲啜泣。
「…」我已經死了…齊格的心情是複雜的。
「咳咳!咳咳!」菲拉猛咳了幾聲,開始冷漠臉模式,內心大讚,這群孩子果然都不簡單啊…個個都是戲精!
「你們別哭了,大家還等著聽裂柯真相呢!」蘇錦冷臉皺眉道!
哭聲漸漸止了,大家望著蘇錦,默默擦淚,該做的我們做完了,接下來看你了,加油!老大!
「主戰場中,我們遭遇了天災,被關在了不見天日的地下世界,與成千上萬敵國士兵互相殘殺…」蘇錦簡單的講解裂柯中所發生之事。
「在怪魚和蛇群的海洋中,大家又冷又餓,還要面臨巨石之下半步魔獸們的恐懼,大家都精神錯亂了,有幾名同學甚至大打出手,認為同伴是恐怖嗜血魔獸,其中明未和蜜歇兒幾人都攻擊過同伴」
「對不起…」明未幾人配合的愧疚道歉。
蘇錦口中真相還在繼續,旁邊齊格愣愣的望著大家,眼眶微紅。
他們在為保護我而說謊…
從小到大,雖為貴族卻是徒有虛名,如果可以,寧願不要這貴族的身份…
周圍人們的冷言冷語,爺爺奶奶的唉聲嘆氣!
六歲那年,年紀幼小的自己被拐賣,見證了壞人殘忍的打罵哭喊的孩子。
那時候,身體裡有一個聲音在安撫自己,他再說,不要害怕,把你的身體交給我,我可以幫助你打走那些壞人。
意識模糊,再醒轉過來後,周圍是孩子們恐懼的目光。
為什麼呢?為什麼要那樣恐懼的望著我呢?年紀尚小的齊格愣愣的望著布滿鮮血的自己雙手…
周圍,除了那些孩子,就是壞人的乾癟的屍體。
「大家,沒人會傷害你們了,你們安全了…」齊格揚起燦爛的笑容。
「魔獸啊!吃人的魔獸啊!」然而回應自己的卻是尖叫和跑遠的背影。
「為什麼…為什麼有逃走?為什麼要逃離我?」
那時候起,他知道自己身體裡住著一個邪惡的靈魂。
迎著寒風,頂著白雪,獨自一個人走在陌生的街道上,不敢向陌生人問路,不知道走了幾天幾夜。
餓了就守在大開的溫暖飯館客棧門口,最後在寒冷飢餓中被驅趕。
「為什麼呢?明明我救了他們呀?」
小小的身影蜷縮在不知是誰的屋檐下。
後來,他不再守著客棧,不再蹲在屋檐。
他知道,大家都會驅趕自己…
一周後,身體極度虛弱的自己被爺爺奶奶找到。
這是我唯一的溫暖…我要守護的溫暖!
眼淚抑制不住流下,記憶中,從小到大,每一次自己失控,都會被嫌棄,被叫怪物,被打罵言語傷害。
再後來,便是孑然一身,沒有朋友,除了家人,再無溫暖。
可是這群人,明明見到了我那麼不堪的一面,為什麼還要這麼維護我?
你們知不知道對面的是誰?是國王!是大臣!
他們每一個都是人精,這樣蹩腳的謊言,他們怎麼可能會相信?
別開玩笑了!再怎麼樣,他們也不會相信你們的!
我是怪物啊!為什麼你們明知可能會被戳破謊言,還要冒險維護我?
是笨蛋嗎?是笨蛋嗎!我不需要你們的維護啊!
反正我都一個人慣了,平日所看到的我,都是裝模作樣,你們不明白嗎!
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明明我都不需要溫暖了…明明只有家人就夠了…
眼淚抑制不住流淌,又被狠狠抹乾!
不要為我而冒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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