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克口中的那條通向希望屋的地下通道,位於他們所在位置三個路口外的一個小巷子裡。
一口枯井是這條地下通道的入口。
按照貝克的話來說,這條通道是之前希望屋裡一些頑皮的孩童們,為了躲避埃樂蒂媽媽設置的自習時間,跑到宅子外玩耍而挖掘出來的。
在經歷了煉金工坊的通風管道這樣的心理陰影之後,王海其實內心是非常拒絕走這樣的通道的。
但這畢竟是他們現在唯一能夠進入希望屋的方法,無奈之下,他也只好強忍著從枯井口鑽了進去。
地下通道只有半個成年人這麼高,內里狹窄而又潮濕。以王海現在的蘿莉體型,都必須彎著腰才能在這條地下通道里行走。
而稍微高一些的貝克和伊澤瑞爾,甚至已經不是在走了,而是四肢著地往前爬行。
「這條地道的出口是希望屋宅子的後院。剛才在屋頂上觀察的時候,我看到圖恩幫的那些打手們只是包圍著希望屋的外牆,還沒有來得進入宅子裡。」
爬行在最前方的貝克對身後的人解釋道:「希望屋宅子的二樓是一個平時供孩子們玩耍的大廳,我覺得他們現在應該都聚集在那裡。後院邊上有一扇樓道口的小門,走出這個通道之後,我們行動要快,趁著那些打手們還沒有發現過來的時候趕緊衝進去。」
王海走在四個人的最後方,聽完貝克的話,他看了眼前方玲玲緊俏的小屁股,默默地嘆了口氣。
在進入這個地道之後,他才反應過來一個問題,那就是萬一這個地道的出口處有圖恩幫的人在把守著,那他們四個人在這種退無可退的情況下,豈不就和瓮中之鱉沒多少區別了?
不過猶豫一下之後,他還是沒把這個一般的想法給說出來。
既然貝克都說了那些祖安打手還沒有進入希望屋的院子裡,那現在的他也只好選擇去相信貝克的話。
同時也期望自己腦海里的這個還是不要實現為好。
地道里的空氣雖然沒有煉金管道中的那麼令人作嘔,但也說不上有多麼得清新。
感覺自己都走得有些昏昏沉沉的王海,在腦海里道:喂,蒂芙尼公爵,你下班了沒有。
沒有。
蒂芙尼的聲音依舊冰冷。
為什麼我感覺你今天這麼冷淡啊,陪我說說話唄,在這種狹窄的底下通道里,我感覺自己都快要窒息了。用你那可愛的聲線,給我鼓鼓勁唄。王海厚顏無恥地道。
嘖,你今天肯定有些不太對勁。
王海撇了撇嘴:要是在平時,在看到那口枯井的入口哦不,在看到那個煉金通風管道入口的時候,你就應該大呼小叫了吧?怎麼感覺你今天反而這麼淡定?
本爵是那種容易大驚小怪的人嗎?
誒?不是嗎?
王海抬起手來,把早已被蹭得髒兮兮的連衣裙衣袖伸到自己的眼前:你看,你身上的衣服都已經破破爛爛了誒。對於這樣的場景,你難道不發表一些高見嗎?
本爵會穿這種平民的服飾嗎?呵呵。
蒂芙尼冷冷地道:我反而覺得你這個下等賤民今天的話比較多一些。閉上嘴,給本爵安靜一點。
嘖,真冷淡。
王海翻了個白眼:我本來就沒有開口,你讓我怎麼閉上嘴?
我說了,閉嘴。
這個地方,是不是讓你感覺很難受?
閉嘴。
集全皮爾特沃夫知識與科技力量打造而出的,貫穿半塊瓦羅蘭大陸的運河,給皮城帶來了數之不盡的財富,卻造就了祖安這樣的地下都市
我最後再說一遍,下等賤民,閉嘴。
作為百年前最頂尖的科學家,你應該就是那個打造了那條運河的人吧?不用否認,我能夠感受到你自進入祖安之後內心複雜的心情。講真,你也不用內疚什麼,祖安原本就
閉嘴!閉嘴閉嘴閉嘴!!!
「臥槽!」
腦海里蒂芙尼的聲音頓時變得氣急敗壞起來,蘿莉聲調突然變得巨響如雷。
閉嘴兩個字如同有實質一般在他的腦袋裡撞擊著,王海只感覺自己的腦袋仿佛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敲擊了一下,刺痛不已,忍不住叫出聲來。
聽到王海突然發出的痛苦呻吟,爬在前方的伊澤瑞爾焦急回頭,關心道:「怎麼了蒂芙尼?」
黑暗的通道里看不清王海的臉,但他依舊能感覺到走在玲玲身後的小蘿莉停了下來,嘴裡依舊在發出痛苦的低聲呢喃。
「蒂芙尼你怎麼了?回答我啊!出什麼事了?」
得不到王海的回應,伊澤瑞爾不由得大急。但在這狹窄的通道里,他根本無法轉過頭去,更不要說轉身查看王海現在的情況了。
「沒,沒事不用擔心,我沒事」
王海抱著自己的頭,強忍著疼痛在腦海里回道:我的蒂芙尼公爵你幹什麼啊
本爵讓你閉嘴,你這個下等賤民是聽不懂嗎?
音調恢復了原來的冰冷,王海感覺自己的腦袋中的疼痛稍稍緩和了一些。
本爵的事,不用你來操心。
喂,我這是在關心你好不好!你不要好心當驢肺啊!
喘著粗氣,王海晃了晃自己的腦袋,對身前的伊澤瑞爾道:「我剛才好像踩到了什麼碎片,沒事的。」
聽到王海的回應,小黃毛這才安下心來:「哪裡受傷了嗎?要不要休息一下?不要勉強自己啊。」
「沒事沒事,我真沒事,我們繼續走吧。」
安撫完關心自己的小黃毛,王海一邊繼續前行一邊在腦海里接著道:你忘了我們兩個人現在的情況了麼?你的心情,我可以感受得到的。你要是一直這麼糾結著,我的心情也好不起來啊喂。
那條運河的打造,並不是一個人的事情吧?你也不用自責啦,祖安下沉這種事情誰都想不到的。哎呀,其實說到底,你心情這麼壓抑,讓在你身體裡的我感覺賊難受,你開心一點行
應該都死了他們原本應該都死了啊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