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天的養精蓄銳,在白雲好湯、好水、好伙食的餵養下,林青自我感覺良好,頭也不會偶爾疼了,完全恢復了以往的巔峰狀態,至於她前幾天的小鬱悶和小尷尬,抱歉,她已經忘了,也看出了沒人在乎,幹嘛還要給自己找煩惱,天氣這麼好,吃的這麼飽,總是要活動活動筋骨,干一番大事來的。看書否 www.kanshufou.com
趁著白豆腐和白小天出門時,她也背著準備好的工具溜達了出來,至於為啥不提前告訴別人,呃,雖說她對自己的打獵手藝有信心,但也怕萬一沒有收穫,那不就尷尬了麼。
也許是小柴村僅有幾十年歷史,最初逃荒到天沁山腳下稀稀落落的幾十戶人家,在天道好了之後也三三兩兩地搬走了一些,現如今僅有著十幾戶人家留存繁衍下來,人口十分簡單,生活方式也很單一,閒暇時村裡的男人們也會上山碰碰運氣,但大都不敢往裡走。
天沁山是五夏國最大的山,橫貫三界,裡面獵物雖豐富,但也少不了人被當成獵物的事故,小柴村毗鄰山腳,幾十年也是開拓出了一片相對安全的地界,林青則是村里唯一的女獵戶了,雖技術尚可,但也沒少被林大松揪著耳朵囑咐不許往裡走。
此時的林青,像剛出籠的鳥兒,差點要飛起來,走在綠綠蔥蔥的山林里,心情很是不錯,許是運氣好,剛進入山里沒一會,就看見一隻野兔,似往常一樣拿出弓箭瞄準,卻發現準頭有些不好,箭身擦肩而過,驚的兔子倉皇而逃,完全不似記憶中她那十有八九的命中率。
心裡有些詫異的同時又很氣惱,心裡只琢磨著要怎麼把兔子追到手,卻完全沒有注意到那看似如往常一般的步伐,快的詭異的驚人,身影貌似只邁出了幾步,待回神過來時,手中拎著那早已被乾脆利落地拗斷脖子的兔子。
林青也不知自己是怎麼回事,她貌似只想著抓兔子,眨眼間就抓到了,還沒怎麼用力,就捏死了。甩開心中的疑惑,之後遇到的獵物不信邪地試著弓箭,最後只能相信她十發九中的命中率變成了十發只有一二中了。
好在中途漸漸發現了自己想要跑的時候,腳步本能地詭異輕盈,身體的速度和力量也提升了不少,除了剛開始有些不適,慢慢變得習以為常,好似本就會一般,林青也沒有想太多,將一切歸究於她那異於常人的身板和天賦,對於她來說,能打到獵物換錢就行,至於是被箭射死的還是被她捏死的,不重要。
林青習慣了之後,打獵不要太歡快,背上的簍子眼看就要被那些野雞野兔裝滿才停下來,發現自己已經走的有些偏了,正要往回走時,猛地看見一些野果子,想起那酸酸甜甜的味道,就怎麼也挪不動腳步了。
突然想起她肚子裡還有個小傢伙,許是她身板壯,異於常人的結實,以前懷白小天時照樣殺豬打獵,剛開始她爹還心驚膽戰的不允許,但她鬧騰總也不肯悶在家中,白雲只好妥協,只最後一個月拘著她。
林青不自覺摸了摸肚子,三兩下就爬到樹上悠悠地啃起了果子。不一會兒,樹下就堆起了一小撮果核。
看了看太陽,溜達夠了,林青摘了些果子準備去縣城賣獵物,看了看背簍,內心一片趾高氣揚,幻想著白小天的崇拜,正打算下樹時就聽到一陣響動。
不遠處一頭身上挨了一箭的野豬,正追著一個神色慌張的男人朝這跑來。男人身上背的好像都是些藥材和野雞,仔細一看這人長的還蠻眼熟的。
林青坐在樹上巴巴地看著好戲,那人看上去有些逃的狼狽,卻不捨得丟掉身上的背簍,雖個頭蠻高壯,但明顯看出沒什麼對戰大型獵物的經驗,跑的路線筆直筆直的,也不曉得拐個彎,不撞他撞誰,野豬發狂暴躁,一人一豬的距離越來越近了。
李思遠神情罕見的慌亂,眼見那獠牙離自己越來越近,他卻怎麼也脫不開身,額頭都嚇出了冷汗,怎麼也不會想到,他時常到天沁山外圍靠里採藥,有時也能獵到一些小獵物,卻不想今天居然遇到一頭野豬,本想悄悄離去,無奈被發現,匆忙射出一箭後,野豬也跟著發了狂,也不知自己還有沒有命能夠回去。
感覺到體力漸漸流失,甚至無暇顧及去看身後的龐然大物,待到眼前有一顆樹時,再也顧不上身後的背簍,猛地抖落在地,抱著樹幹躥了兩下,直到在也用不上力,像一隻樹熊一樣死死抱住樹幹,低頭看向那野豬離他只有半米的距離,狠狠地撞著樹幹,手臂漸漸酸疼的沒了知覺,他不知自己還能堅持多久,掉下去之後是被野豬頂死還是踩死,只留弟弟一人了他又該有多傷心。
「喂,你運氣真好啊,能碰到這麼大個野豬」一個歡快又帶著些熟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李思遠差點被驚的撒了手,怎麼也想不到樹上會有個女人,所幸及時回神收緊了力道,看向頭頂那抹壯碩的身影。
背著背簍晃著雙腿,悠哉地吃著果子,衝著他笑了笑,也不知是笑他的狼狽還是運氣,他也有些惱人今天的運氣,想不到采個藥遇到了頭野豬,爬著樹還坐著個林青。
「你怎麼在這?」不知是沒了力氣還是心裡詫異,總之李思遠的聲音有些顫抖,這個女人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那野豬本就力氣不小,發了狂也不曉得痛,這樹已經被震的晃動了,那人感覺不到嗎,居然還在笑著吃果子。
自從上個月之後,他再也沒見過她去纏著弟弟,他曉得弟弟不喜她,但無奈他沒本事賺錢,二叔二嬸自爹娘去世後就愈加過分了,他每月上山採藥下地種田也只是將夠他和弟弟的生活開銷,更別提那些筆墨紙硯了,林青喜歡思文,村里人都知道,時常會提著獵物和紙筆上門,思文念書極有天賦,他不忍耽誤了他,只能悶著良心不要臉的收下,他知道思文心裡憋著一股氣,也不愛理林青,但既然要了人家的東西,總歸是他們家無恥了。
林青卻不耐回答,以前巴吉他是為了李家天鵝,現在她不稀罕了,自然沒了那股熱情。本就是存個看熱鬧的心,卻不想這人領著豬送上門來了,看著那頭分量不輕的豬,動了動心思。
「我救你一命,這豬我要了」林青笑呵呵地道。
李思遠知曉這女人向來瘋,卻不曉得她這樣瘋,他承認她打獵技術好,但這可是一頭髮狂的野豬啊,心中著急卻無力可為。
「我就當你答應了」林青見男人一副你瘋了的表情,也就顧自地回答了。她不管了,這頭豬她要了。
不等男人說什麼,就伸出手將他提了上來,看也不看那人呆愣的眼神,從背簍中將砍刀拎出狠狠扔了出去,一聲怒吼,砍刀半入野豬脖頸,樹伴隨著野豬的悽厲慘叫,晃動地更顫了。
林青只得拿出木箭,她力量是夠了,無奈準頭有些差,總要近身攻擊,射箭不行,只得自己送箭了。
趁野豬不備,靈活落地,猛地向前將箭貫入野豬頭頂,又極為迅速地跳到一旁,等著那豬斷了最後一口氣。
李思遠已被這一連串的動作驚呆,雖早知此人不同於一般女人,卻沒想到這麼的,他不知怎麼形容了。剛還絕望地以為這人瘋了,轉眼那豬就死了。還有,他是被她拎上來的吧,怎的力氣這般大?
林青卻不管樹上那人的一驚一乍,總歸這豬是她的了,試著拎了一下,發現還承受的來,悠悠地扛起野豬,拎著背簍就高興地走了,她早知道那些米不是白吃的,瞧,這身板和力氣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