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黛聽到這段錄音雖然有些意外,可她的內心卻沒有多大變化,這一切都基於霍成堯是她哥哥的基礎上。
因為霍成堯是她的哥哥,所以不可能對她有男女之情,這件事就絕不可能是霍成堯做的,那麼這段錄音,她想應該是為了打擊霍成梵才有的。
霍成梵仔細地觀察著唐黛的表情,這種告狀之事並非上策,很容易引起對方反感,但機會難得,他說什麼也不能放過這樣好的機會。
唐黛聽完之後,臉上露出微笑,看著他目光坦誠,說道:「這也不能說明什麼。」
霍成梵一聽,有些不淡定了,他立刻說道:「唐黛,這還不能說明什麼?你不明白嗎?他接近你就是為了打擊我,不就是看中我喜歡你這點嗎?」
情急之下,他居然表白出口。
氣氛有些尷尬!原本表白是件好事情,可若是向一個已婚女人且婚姻幸福的女人表白,那註定是個悲劇。
唐黛的目光微微移開,表情頗為不自然,看向別處說道:「我不管你們之間的恩怨,我與他之間,也並沒有什麼出格的地方,所以利用不利用的,對我來講談不上。不過還是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
上次她找霍成梵幫忙了,這次霍成梵也算好意,所以她的態度還算不錯。
霍成梵的心裡涼了半截,怎麼會是這樣?唐黛難道真的一點都不介意?
他有點弄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
唐黛又將頭轉過來說道:「剛過完年,公司事情太多,我還要工作,就不送你了。」
這是下逐客令了,雖然有些不禮貌,可唐黛一定要抓緊時間處理這件事。
霍成梵的臉色不太好看,死纏爛打也不是他的風格,他站起身說道:「那好吧!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打個電話就好。」
「嗯!謝謝你!」唐黛看向他,微笑著說。
她那雙會說話的明眸,帶著一彎春水般的笑意,就像春天來臨一樣,叫他內心被受到滌盪一般的清澈,他的唇也彎了起來,說道:「不用客氣!」
霍成梵走了,唐黛匆匆走到晏寒厲的辦公室,推開門,見他站在窗邊吸菸,背衝著自己。
晏寒厲自從和她在一起已經很少吸菸了,此刻他雖然背沖自己,可周身籠罩著的冷寂,還是讓唐黛感受到他心緒不佳。
晏寒厲的信息網肯定過硬,所以這件事,他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在為這件事煩惱?
唐黛輕輕地走進門,將門關上,他的動作微頓,卻並未轉過身來。他不想在心情不好的時候面對她,因為擔心做出什麼令自己後悔的事來。
唐黛走過去,伸出胳膊穿過他臂下,從後面抱住他,她軟聲開口問他:「怎麼了?為什麼一個人悶悶的吸菸?」
她不是不會撒嬌,只不過不好意思,可是在這個時候,撒一撒嬌,能讓他沒有心結,這又有什麼不行的?她情商又不低,怎麼會不明白他心中所想?
感受到那玲瓏曲線貼合在他的身後,心裡那塊薄冰,似乎立刻裂開,被她溫暖的嬌軀消融於無形,剛才計較的似乎都不算什麼了,他一手碾滅煙扔進垃圾筒,另一隻手將身後的她攬進懷中。
唐黛順從地偎在他的身邊,他只覺得她嬌軟的像一隻貓咪般可愛,此刻她柔順的,他不論想揉成什麼樣子都可以似的,他的心便越來越軟、越來越暖。
唐黛感受到他僵硬的身子,恢復了往日的正常模樣,心底暗暗鬆了口氣,她問道:「老公,有心事幹什麼不來和我說呢?」
晏寒厲低下頭,看向她說:「怕你為難。」
「我為難什麼?」唐黛仰頭反問他。
「你不想確認他到底是不是你的親人嗎?」晏寒厲緊緊地盯著她問。
唐黛眸光微黯,說道:「我何嘗不想呢?可是我卻不能,他既然這樣出現,那就必定有他的用意,如果我貿然做了什麼,萬一害了他怎麼辦?」
他抿唇不語,雖然他也相信霍成堯是唐黛的哥哥,雖然霍成堯也曾救過他,他感受不到霍成堯對唐黛有什麼不好的心思,但霍成堯是不是唐黛的哥哥畢竟未經證實,如果有萬一呢?
他也在糾結!
唐黛仰起頭看向他說:「老公,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總覺得血脈親情,是有感覺的,我覺得他就是我的哥哥,他對我來講本是一個陌生的人,可他迅速能得到我的信任,我想這就是血緣的力量。」
一切都說開了。
晏寒厲心有所動,看著她說:「那好,我也相信他!」
一切都源於她的態度,只要她心不動,那別人不論做什麼都是沒用的,而她對自己的用心,他自然清楚。
唐黛展顏一笑,但馬上又收斂了笑意,問他:「這件事鬧得風風雨雨,爺爺那邊肯定知道了。」
「嗯,他說讓我們回晏宅,我說晚上再回去,免得現在他心情不好,你再受委屈。」晏寒厲說道。
唐黛不免覺得感動,這個時候,他不是先吃醋,而是先為她著想,避免她受到傷害。
她輕輕地搖頭說道:「我們還是現在過去吧,不要等到晚上了,二叔肯定一直在晏宅呆著,有他和二嬸煽風點火,我想爺爺的心情會更糟的。」
「可是……」晏寒厲有些遲疑。
「事情越早解決越好。」唐黛認真地說道。
「我打算對外澄清謠言,畢竟我的態度很重要!」晏寒厲看向她說:「我想等我澄清完了,爺爺的火氣應該會消一些。」
唐黛堅持地說:「我看還是我積極面對的好,不然真像心虛似的。」
他終於鬆了口,說道:「那好吧,到時候你站的遠些,免得有萬一,被傷到。」
唐黛笑了,問他:「怎麼?你家還有暴力的傳統?」
晏寒厲卻沒什麼心情笑,他說道:「你忘了?有家法的,不過我說什麼都不會讓這家法在你身上用。」
唐黛不免想到了天珍和晏寒墨,沉默下來。
晏寒厲放在她肩上的手緊了一緊,安慰道:「不要亂想了,我們現在去晏宅。」
兩個人坐車到了晏宅,果真看到晏銳才與蘇春嵐坐在客廳里。
電視開著,晏鴻霖坐在電視前面,一言不發,客廳里安靜極了,甚至顯得有些詭異。
晏寒厲叫了一聲,「爸爸!」
晏鴻霖並未答理他,甚至像是沒有聽到一般,頭也不回地盯著電視。
唐黛想要開口,卻被晏寒厲一把拉住,她抬頭,他沖她搖了搖頭,她只好閉了嘴。
蘇春嵐開口說道:「喲,不是晚上才回來嗎?現在坐不住了?」
晏銳才也以長輩的語氣訓斥道:「唐黛啊!我們晏家可是乾乾淨淨的人家,名聲一向好,你這樣搞,我們的名聲都被搞壞了啊!」
晏寒厲凌厲地掃了晏銳才一眼,冷聲說道:「二叔,話不能亂說,我們黛黛可是無辜的。」
「哈?無辜?那照片是假的嗎?」蘇春嵐尖酸地說。
唐黛發現,爺爺的臉色更加陰沉了。
晏寒厲反問道:「這照片又能證明什麼?」
——
房間裡,趙芷雲撓心撓肺地問:「咱們不去看看熱鬧嗎?真是好奇死我了。」
晏銳學說道:「看什麼熱鬧?他們掐的越厲害對我們就越有利,到時候我們沒摻和,爸就會覺得我們好,知道嗎?」
「咱們不說話還不行?」趙芷雲真是心有不甘。
「你不向著我哥,他們兩口子肯定恨你,還是裝不知道的好。」晏銳學說道。
「唉,那好吧!好容易看到唐黛和晏寒厲吃癟,不笑話兩句,簡直不甘心啊!」趙芷雲嘆氣說道。
「行了,一切以大局為重,等他們兩敗俱傷了,我們再拿出殺手鐧,到時候……呵呵……」晏銳學的眼中放出一股異樣的光芒。
趙芷雲一想到自己的殺手鐧,也笑了。
客廳里,晏鴻霖還是沒有說話,任晏寒厲與晏銳才兩口子唇槍舌戰。
電視裡,正播著新聞,一條新聞束之後,突然進來一個畫面,是霍成堯與紀蕊在一起喝咖啡的照片,照片中紀蕊笑得燦爛,霍成堯也帶著微笑,不若以往那般冷峻,儘管沒有肢體上的接觸,可男有情女有意的樣子,比起霍成堯扶唐黛的照片,這張照片似乎更有一種曖昧在其中。
緊接著就是記者對霍成堯的採訪,問他:「霍大少……」
霍成堯面色冰冷地說:「請叫我carl!」
記者立刻改口說道:「carl先生,請問現在網絡上熱傳的你與晏少奶奶的照片……」
霍成堯不等他說完便冷譏說道:「真是無稽之談,nt與晏氏是合作單位,唐總是項目經理,那天不過是吃個工作餐,她差點摔倒,基於禮貌,我虛扶了一下,不想被有心人給拍下來了,我想哪怕是一個不認識的女人要摔倒,我也會扶的,這是紳士就有的行為!」
記者忙問:「那您說這是有人故意為之的?」
霍成堯嘲諷地說:「這還用問嗎?不過我想這不是針對我的,畢竟我一個單身男人,有沒有緋聞一點關係都沒有。聽說唐總現在兼任兩個副總的職位,樹大招風啊!」
記者追問道:「您的意思是說,這是晏氏內部的爭鬥?」
霍成堯回答道:「我的意思是說,我不太清楚這是哪裡的爭鬥,總之我是被利用的。」
晏銳才覺得嗓子有些發乾。蘇春嵐眼珠子轉得極快,這大好機會如何才能不被錯過?
另一位記者跟著問道:「那carl先生,您與紀家大小姐是否有想在一起的意思?」
一提到這個話題,霍成堯的面部柔和下來,他微微地笑著說:「什麼*都沒有了,我與她……如果我們能夠確定關係,我是不會遮掩的,我希望還是給我們一些空間的好。」
「這麼說您是有那方面意思了?」記者沒想到他大方地承認了,有些激動地問。
霍成堯說道:「我又不是明星,不怕公開感情生活,不過現在八字沒一撇,只不過有好感罷了,感情也是需要了解的,真到了那一步,我不會瞞著就是了。」
這段新聞,簡直比唐黛說一萬句話都有用,她看到爺爺的臉色越來越好,到最後,幾乎沒了生氣的痕跡。
畫面切換,主播說道:「這段鬧得那麼凶的緋聞,看看網友們又是怎麼看的呢?」
「有位叫『我討厭算計』的網友說,『這明顯就是害人的嘛,這麼一張照片能說明什麼問題呢?扶了一下又不是摟了一下,也不知道誰那麼惡意地傳緋聞。』還有一位叫『陽光女孩』的網友說,『我覺得唐黛很好啊,她自己有公司,據說她上學的時候成績優異,她靠自己的努力,卻被人這樣栽贓,那人真是心黑。』」
主播又翻了一條消息,說道:「那麼看這位網友似乎更是氣憤,『自己沒本事還要陷害別人,害個那麼努力的女孩子有意思嗎?雖然我沒有豪門背景,可我以唐黛為榜樣,努力地打拼著自己的將來,如果我的努力卻被人如此陷害,我肯定會恨死他的!』」
這位主播似乎讀上癮了,一連讀了很多網友的評論,所有的都是讚揚唐黛的努力獨立,抨擊有心做這件事的人,甚至有的了解一部分晏氏情況的網友,分析出這件事如果栽贓成功,誰最得利。
明著暗著,已經指出了,最忌恨唐黛的是晏銳才,而最後得到最大好處的,也是晏銳才。
形勢瞬間逆轉!
唐黛奇怪這網友怎麼呈一邊倒的向著她了?難道這裡面有人運作?她不由轉過頭看向晏寒厲,遞過一個疑問的目光。
晏寒厲搖了搖頭,示意不是他做的。原本他是打算先澄清之後再讓水軍去讚揚她的,可他還沒來及這樣做,那麼這個是誰做的?難道是霍成堯?
新聞過去,晏鴻霖的臉色又沉了下來,他拿著遙控器關了電視,轉過頭來,犀利而陰沉的目光卻是看向了晏銳才。
已經白了臉的晏銳才看到父親陰沉的目光,被嚇了一跳,立刻結巴地說:「爸!不……不是我乾的!真的不是……」
晏鴻霖笑得陰森,臉部肌肉抽動,這是笑嗎?連唐黛都看了膽顫。
「我說是你乾的了?你這麼著急此地無銀幹什麼?」
蘇春嵐怎麼都沒想到唐黛竟然這麼容易就翻身?她不甘心地叫道:「爸,如果唐黛和霍成堯沒關係,霍成堯為什麼要幫唐黛解釋呢?肯定是有關係的啊!」
晏鴻霖瞪向她問:「是你蠢還是我蠢?如果霍成堯和唐黛真有什麼,那他不是迫不及待地希望她和寒厲離婚的?」
「他就是玩玩罷了,不想唐黛離婚。」蘇春嵐強辯著說。
唐黛開口說道:「二嬸,您再編下去,就能編出一部電視劇了。那張照片您覺得能說明什麼不正當的關係呢?」
蘇春嵐冷哼一聲說道:「反正是不清不楚的。」
唐黛說道:「依二嬸的意思,如果您要摔了,身邊的人不扶您,眼看著您摔個四腳朝天,這就乾淨了是嗎?」
「你……」蘇春嵐瞪著眼睛說不出話來。
在鬥嘴這方面,她好像從沒說過唐黛。不得不說唐黛這張嘴的確是生的厲害!
晏鴻霖開口說道:「夠了,春嵐,你作為長輩、晏家的一員,有這樣的事情不是先維護家族名譽,而是不斷地挑起風浪,你想做什麼?」
蘇春嵐心裡咯噔一聲,立刻說道:「爸,您可冤枉我了,我在外面都是說唐黛的好,這不是在家裡嘛,我也想弄清楚事實的真相啊。」
唐黛插嘴說道:「可是二嬸,我怎麼聽著您總想把這屎盆子扣我身上呢?這麼牽強的照片也要說出什麼來?」
晏銳才正暗自慶幸老婆把話題給岔過去了,沒想到父親緊追不放。
晏鴻霖質問道:「銳才,你是不是很想再當回副總裁?」
晏銳才哪敢承認,他謙恭地說:「爸,您說的沒錯,我想靠我自己的實力重新坐回那個位置,您相信我,照片這事兒真的和我沒關係,我可以發誓,如果和我有關,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照片不是他傳的,謠言是他老婆傳的,這事兒和他還真沒多大的關係。
他說的字字泣血,毒誓都發了,看起來真不像是假的。
唐黛心想難道真不是二叔?那會是誰呢?
毒誓還是管用的,起碼晏鴻霖的臉色緩和了很多,他沉聲說道:「行了,事情既然已經弄清楚了,那就到此為止。銳才,希望你牢記自己的話,我不想再看到自家人算計自家人的事情發生。」
晏銳才馬上涕零地說:「爸,您放心,我一定努力工作。」
晏鴻霖知道晏銳才的能力,對他並不抱太大希望,只要他能安分守已,自己也就知足了。
如果指望這個兒子,晏家就沒有將來了,幸好他一心栽培出來的孫子出色,能夠獨攬大局。
他看向晏寒厲與唐黛說道:「好了,你們回去工作吧!」然後又囑咐道:「寒厲,孩子的事,你們也要抓點緊,一個家族最重要的是傳承。」
晏寒厲點頭應道:「爺爺,我知道了。」然後拉著唐黛出了晏家。
上車後,唐黛說道:「霍成堯會看上紀蕊?他應該知道紀蕊這個人是什麼樣的吧!」
如果讓紀蕊當她嫂子,她不膈應死啊!以前紀蕊還勾引晏寒厲呢,真成了一家,還要時時地防著,這日子得過的有多彆扭。
晏寒厲說道:「我看他是為了幫你,但他為什麼挑中了紀蕊,目前還不清楚,或許對他來講有用處。」
不是他想往霍成堯臉上貼金,而是他看到的事實就是如此。霍成堯這個人他也算了解一些,怎麼可能沒腦子的看上紀蕊呢?在他看來,只要與唐黛接觸過的男人,是絕對不可能看上紀蕊那種貨色的。
唐黛心裡有些心酸,哥哥他為了幫她,不惜和別的女人傳出緋聞,這世上有人保護的滋味兒真的很好。
有愛她的男人,還有疼她的哥哥,何其幸福?比起以前,她太知足了。
到了晏氏,晏寒厲吩咐道:「把車子停到公司門口。」
唐黛轉過頭問他:「怎麼不停車庫了?」
每次為了方便,都是將車子停到地下車庫電梯前,然後直接進電梯到頂層。
晏寒厲看向她,目光微溫,說道:「秀恩愛!」
唐黛睜大眼,他已經下了車,高坤給唐黛拉開車門,唐黛還沒下車,一群記者就圍了上來。
唐黛明白了,那樁新聞出來後,晏寒厲再說些什麼就會顯得刻意,只要拍下兩人恩愛的場面,就足以證明一切了。
有時候事情不要刻意,剛剛好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
晏寒厲伸出手,將唐黛從車裡牽出來,然後與她十指相扣往裡走。
有記者問道:「晏少,您對網絡上發表的那張照片有什麼想法?」
晏寒厲的目光看過去,冷冷地掃了一眼。
那記者瑟縮了一下,在他目光的威壓之下,竟然有些腿軟,聲音也發不出來。
可是他沒想到,晏寒厲居然開口回應了。
「這種捕風捉影的事,我從來都不關注,那天我就在門外的車裡,所以事實是如何的,我看的清楚,不過我不關注並不代表著不管,我會保留訴訟的權利,如果再有人惡意中傷我的妻子,那麼我不介意奉陪到底!」
晏寒厲的聲音,擲地有聲,雖然不是叫喊出聲,可聽的周圍的人均是心裡一震!
唐黛內心中湧起了陣的感動,就算她知道他是為了針對這次的謠言說的話,可她聽了還是覺得耳熱、心跳加快,湧起酸澀與激動,難以形容。
這是她的男人,如山一般偉岸的男人,擋在她的身前,不論她是否脆弱,他都是她不可動搖的依靠!
等周圍的記者們回過神,晏寒厲已經牽著嬌妻進了大門,他們也只好在外面趕緊拍兩人十指相扣的背影,所幸不是一點收穫都沒有。
而這個時候,仍舊沒有放棄的晏銳才,一臉的萎靡,沮喪地說:「爸,您說我是不是特別的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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