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連忙抱起果果。
柯善美也站了起來。
蘇櫻佯裝抱歉的對柯善美說:「不好意思,這孩子今天玉米汁喝多了,我先帶她上廁所。鈐」
蘇櫻抱著果果轉身就走了洽。
徒留柯善美看著他們母女的背影,嘴角牽起帶著一絲慍怒的弧度。
果果摟著蘇櫻的脖子,蘇櫻心裡莫名的歡喜,笑意盈盈的。
想誇誇這個孩子,又不知道怎麼開口,索性就親了一下她的小臉蛋。
果果笑著說:「媽咪,你是不是不喜歡剛剛的那個阿姨啊?」
蘇櫻微微一愣,自己表現的太明顯嗎?
連果果這么小的孩子都發現了?
還沒有說話,果果繼續奶聲奶氣的說:「果果也不喜歡,那個阿姨看上去好兇,她真的是超人爸爸的老婆嗎?我不要這樣的超人媽媽。」
蘇櫻嘴角扯了扯:「那你想要什麼樣的超人媽媽?」
果果眉眼彎彎:「像小魚阿姨那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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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善美的邀請,蘇櫻一直都擱在心上,但也沒有同容靳修說。
直到兩天之後,柯善美將請帖煞有介事的送到老宅。
容靳修卻皺起了眉頭:「他們夫妻兩個的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和諧了?」
蘇櫻說:「不管怎樣,他們始終是夫妻。」
「清潭山不是只住著周小魚和陸成灝嗎?若真是柯善美設的餞別宴,如何會將地點定在自己的丈夫和別的女人一起生活的地方?」
蘇櫻說:「你說話真難聽,什麼叫和別的女人生活的地方,小魚和陸成灝之間是清清白白的。」
容靳修也只是淡然一笑,並沒有接話。
過了一會兒,蘇櫻問:「到底去不去?」
容靳修說:「你想去,不是嗎?」
她心裡想什麼終究是瞞不過容靳修。
最後還是去了清潭山莊。
但是令蘇櫻完全沒有想到的是,清潭山根本沒有設宴。
更令蘇櫻驚訝的是,清潭山滿山的櫻花早已凋零。
原本唯美的像是一個童話一樣的地方,而現在只剩下滿山的枯枝。
看著這滿山的狼藉,心裡一塊地方隱隱作痛。
周小魚正好從後山的園子裡面出來,正好看到容靳修的車子停了下來。
蘇櫻和容靳修從車子裡面走了下來。
果果和小元寶並沒有過來。
這是容靳修同意過來的唯一條件。
周小魚看到蘇櫻非常驚訝,問:「姐姐,你怎麼過來了?」
蘇櫻比她還要驚訝,拿出邀請函:「不是你們請我過來的嗎?說是今天晚上的餞別宴會。」
周小魚看到邀請函,臉色都變了,說:「六哥沒有打算辦餞別宴會。」
蘇櫻看了容靳修一眼,容靳修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
蘇櫻想,容靳修還真是說對了。
柯善美怎麼會將餞別宴會的地點設置在清潭山。
只是為什麼呢?
為什麼柯善美要編織出這樣一個謊言?
總不可能無緣無故將他們騙到這個地方吧。
周小魚說:「既然來了,一起吃晚餐吧,六哥的確明天就要回美國了,說是餞別宴也不為過,只是沒有想到你們會來。」
既來之則安之,蘇櫻和容靳修也沒有推拒,便答應了。
周小魚問:「姐姐,這個請帖是誰給你的。」
「柯善美。」
蘇櫻如實回答。
周小魚微微驚訝的回過頭來:「那個女人為什麼要給這個給你,她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周小魚不知道,蘇櫻就更加不知道了。
蘇櫻一邊走,一邊看了這滿山的枯樹,忍不住問了一句:「這些櫻花怎麼了?」
周小魚嘆了一口氣:「有人破壞了地暖系統,櫻花都枯死了。」
「誰這樣做的?」
周小魚看了蘇櫻一眼:「姐姐,這還不明顯嗎?柯善美無緣無故為什麼叫你來清潭山,便是想叫你親眼看看這滿山的枯樹枝,我敢斷定,這些櫻花的枯敗,她脫不了干係。」
蘇櫻一時沉默。
周小魚倒是一臉的惆悵,看著這漫山的櫻花樹戀戀不捨:「這些可是我六哥的寶貝呢,但是我六哥竟然沒有追究,真是不知道,他到底在遷就那個女人什麼。」
蘇櫻淡淡的笑了一下:「這也許就是命運,該消失的東西最後終究會消失的。」
蘇櫻話中有話,旁邊的人當然都聽的懂。
容靳修看了蘇櫻一眼,牽住她的手,緊緊的。
周小魚則是苦笑了一聲。
一路說話已經進了別墅之內。
周小魚說:「我六哥現在應該在復建室,你們跟我來。」
陸成灝腿雖然已經好多了,但是依舊要定是接受治療。
蘇櫻和容靳修過去的時候,正好看到陸成灝在傾斜接近九十度的機器上做仰臥起坐。
雙腿固定在機器上。
這對腿部的著力要求十分高,別說他腿部受傷,就是正常人能做個十個也已經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了。
周小魚忙進去,將機器的角度調了下來,一臉的不高興,像個要發脾氣的孩子:「六哥,你怎麼又這樣,欲速則不達,你這樣會把你的腿給練廢的,你千萬別學大哥那一套。」
陸成灝也看到了門口的容靳修和蘇櫻。
沒說什麼,解了固定的鐵環,從機器上下來。
十二月的天氣,雖然屋子裡面恆溫,但也不算暖和。
此時此刻的陸成灝卻只穿著一件薄薄的運動服。
陸成灝滿頭大汗,脖子上隨意披著一件白色的毛巾。
蘇櫻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這樣的陸成灝了。
自從他們分開以後,在蘇櫻的印象裡面,她每次見到陸成灝都是衣冠楚楚,謙謙君子的模樣。
而如今一身休閒運動裝,稍顯凌亂的頭髮,倒是顯得年輕了許多。
像是年少的時候,他在操場上打籃球的身影。
那時候的陸成灝健康,陽光,野心勃勃,像是太陽底下瘋狂生長的玉松。
值得慶幸的是,這麼多年,他經歷了這麼多波折,黑暗,甚至仇恨。
此時此刻,竟然還能在他的身上看出當年的些許影子。
蘇櫻覺得欣慰。
也許陸成灝還是當初的那個陸成灝……
陸成灝看到蘇櫻和容靳修眼中還是微微閃過一絲詫異,但是隨即便已經恢復如常。
周小魚說:「六哥,姐姐來給你踐行。」
陸成灝去洗澡了,餐廳早已經忙碌開來。
氣氛著實有點奇怪。
蘇櫻和容靳修算是不請自來。
現在他們之間的關係說朋友也不算,親人也不是。
說起來倒還真是有點尷尬。
餐廳的美味佳肴也早已經準備好。
西餐師傅看今天的客人是一對夫妻,自作主張的將餐廳布置成燭光晚宴。
雪白的餐布,上面是宮廷雕花的銀質燭台,純銀的餐盤在水晶吊燈柔和的光線下,邊緣處似乎氤氳著一層光暈,原本是及其冰冷的東西,卻偏偏透著一股暖色調。
陸成灝很快就出來了。
手上拿著一瓶champagneheidesieck。
四人落座。
周小魚打開香檳,笑盈盈的對陸成灝說:「六哥,這是大哥前年送你的吧,你一直當寶貝似得珍藏著,今天倒是捨得拿出來了,還是姐姐面子大啊。」
周小魚這玩笑實在開的不太好笑。
因為容靳修在場。
但是他的臉上並沒有出現尷尬的情緒。
而是細細的抿了一口酒,嘴角微微勾起,說:「果然是珍品,這酒的年份至今仍舊沒法考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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