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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了就偷偷打電話告訴我一聲知道嗎?」他悄悄對傭人吩咐。
偏偏葉初晴正在烘焙屋的窗口站著,恰好看見海卓軒出了家門。
她走出屋子,看到嚇了一跳的傭人,問,「看見鬼了嗎?嚇我一跳。」
傭人笑眯眯道:「還不是先生說只要看到您從烘焙屋裡出來就給他發個消息報備,沒想到我一轉身就看到您了,這不給嚇的。」
「他別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吧,為什麼看到我要給他報備?還有子遇這孩子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昨天回來眼睛很紅,別是跟文冰吵架了吧。」
傭人笑,「怎麼會呢,說到吵架,是怎麼都想不到那一對的呢。」
葉初晴擔心啊,家裡這些小輩一個個都不讓她省心,這前幾天叫水墨把勁寶帶回來,也被當成耳邊風了。????她看著時間差不多,處理好烘焙的東西,裝好準備帶去給勁寶。
葉初晴特別喜歡勁寶也是有原因的,這個孩子很喜歡吃她做的東西,是真的喜歡,而家裡的晚輩恰好都不是愛吃甜食的。
本來想叫司機,卻發現家裡一個司機都沒有,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只好自己駕車。
到了侄子家,發現自家老公的車子也在,葉初晴哭笑不得,早知道都要來,就一起來好了嘛。
來之前也不問問她的意思,還要保姆瞞著,今天得好好問問,是不是有什麼事在瞞著她。
準備進門的時候,高跟鞋的鞋扣卻鬆了,她彎腰把蛋糕房在桌上,整理鞋子。
「勁寶的葬禮不用操心,所有一切我來辦。」
葉初晴心頭一跳,一瞬覺血湧上腦袋,只覺頭腦暈眩,就算只是聽錯了,也足夠讓她嚇到了。
「媽的話,什麼時候說不叫好?」海子遇還是很擔心這個。
從劉叔找到表弟之後他們就先回來葉家,想著至少把勁寶的東西收拾好,每個人的心情都很沉重,都哭過好幾回了,說話的聲音都在抖。
「就。。。就這幾天吧,不說也不行,我來說。」海卓軒嘴中枯澀,總要知道的,孩子沒了,他們誰都心痛,但是那有用嗎,難道就不用吃飯不用呼吸不用睡覺了。
大門被撞開,幾人都有些詫異。
「老婆。」
「媽。」
「勁寶,是怎麼回事?」葉初晴揪著胸口顫巍巍的問,雖然在門外聽了個大概,但如果今天這些人不講清楚,她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誰都沒有想到會是這種情被撞破,海卓軒道:「勁寶出了車禍,沒撐過去,大前天的事。」
「勁寶,我的勁寶。」葉初晴扯著領子哀哀的哭出聲來,兩眼一翻,暈了。
海卓軒又是掐人中,又是開窗通風,過了一會,人終於幽幽轉醒。
看到海卓軒,葉初晴跳起來給了老公一巴掌,又給了女兒一巴掌。
司文冰立刻把老婆拉到身後,臉色很不好看,就算是海子遇的媽媽,若是之前他能預料到,絕對不會讓她得逞的。
「為什麼要騙我,都過了這麼多天,你們還騙我!」葉初晴顫巍巍的指著,淚如雨下,「怎麼會這樣啊!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大家默默站著,都無言以對,這也是這幾天所有人都在想的,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葉水墨苦得差點斷了氣,逼問著究竟是怎麼回事。
「水墨帶著勁寶去看幼兒園,有一輛車違規駕駛,正好撞上了。」
葉初晴呆呆聽著,跌跌撞撞爬起來,「水墨呢,帶我去見她。」
「媽媽。」海子遇可不敢這時候讓她去見人,現在那邊情況已經很糟糕了。
「要認我這個媽,就帶我去見她!不然就斷絕母女關係!」
連這話都能說得出來,是已經真的生氣到了極度。
海卓軒只好開車,一行人到宋夢潔家。
宋夢潔開門見到他們,悲傷的神情更甚,剛才端了點湯去了水墨的房裡,結果人還是沒醒。
她不知道是沒醒還是故意不願意醒來,也不忍心把人叫醒,就想著先這樣吧。
「她還沒醒。」
葉初晴卻推開她,朝著房間衝去,掀開葉水墨的被子,把人往床底下拖,一邊拖一邊伸手打。
葉水墨上半身已經被拖到地上,摔倒的時候撞到了柜子,柜子上的湯碗砸在地上,濺了滿地的雞湯,她的樣子狼狽得很,雙眼茫然萬分,只知道落在身上的拍打有些疼。
「我小時後是怎麼愛護你的!怕你摔到了,怕你被壞人抓走,怕你在外面會被車子撞到,去哪裡都要小心翼翼的帶著,為什麼你作為母親會讓勁寶發生這種事。」
葉初晴邊打邊哭,「她只有兩歲啊,你為什麼不看好她!」
葉水墨低頭,雙手無力的撐在地上,半邊衣服都是油膩的雞湯,頭髮也沾到不少。
海卓軒立刻拉開妻子,也怒了,「勁寶出事,她比誰都要難過,這兩天一點東西都沒吃,你以為她不難過?有哪一個母親親眼看到孩子發生車禍不會崩潰的。」說著眼眶也紅了。
葉水墨跪坐著,雙手捂住面頰,無聲哭著,一時間房內滿是悲哀。
「子遇,你帶水墨去洗澡。」宋夢潔至少是長輩,這時候還能震得住場面。
她把葉初晴拉出房間,看著人哭得不復以往的優雅,忍不住抱住她,「我知道你很難過,這裡的所有人就是擔心你受不了,所以才不敢告訴你,我們都是擔心你啊。」
葉初晴從坐在沙發上後就一直哭,哭聲傳到了浴室。
葉水墨坐在浴缸里,呆呆的,海子遇幫她做什麼,都無所謂。
「水墨,你別嚇我,你沒事吧。」海子遇也察覺出不同,面前的人幾天就瘦了一大圈,本來圓潤的下巴現在都發尖了,而且整個人渾渾噩噩的。
葉水墨搖頭,她鬆了口氣,撩著熱水幫她洗澡,「疼不疼,媽太亂來了,你別往心裡去,一定會好的。」
「我剛才,夢到勁寶了。」葉水墨恍恍惚惚的開口,「她說不喜歡我了,因為我讓她的小裙子弄髒了,還說這幾天她都覺得很冷,可是怎麼都找不到我。」
海子遇只覺聽得脊椎骨發涼,葉水墨描述得太真實了,言語裡竟然還真的有某種期待,她不敢想,把人肩膀扣住轉過來。
「水墨,你要堅強,什麼都會過去的,你們還會有孩子。」
葉水墨本來還想說什麼,此時卻直勾勾的看著她,就在海子遇忍不住開口的時候,葉水墨緩緩點頭。
外面的哭聲還在繼續,洗好澡,海子遇道:「等下你出了浴室直接到剛才的房間去,媽那邊我們來對付。」
「姑姑說得沒錯,勁寶是我害死的。」
海子遇愣怔的時候,她走出了浴室。
看到她,葉初晴哭得更大聲,起身就走。
海卓軒這邊看看,那邊看看,跺腳,吩咐海子遇在這裡照顧葉水墨,趕緊追老婆去。
真是亂了套了,這幾天誰都在哭,誰都在鬧,這樣下去誰都得崩潰!
葉初晴走後,葉水墨只讓大家不要把今天的事和葉淼講,剩下便是再也不肯多說。
葉淼回來,知道姑姑已經知道正件事,眉頭皺得更緊,他知道現在老人家一定很難受,但他此時無法抽身。
知道葉水墨根本就沒吃下東西,他端了粥。
「水墨。」他輕輕呼喚著。
葉水墨朝他伸出雙手,做出要抱的姿勢。
其他人主動退出,海子遇憂心忡忡的,她的反應全落在司文冰眼裡。
「怎麼了?」
「水墨她,似乎很自責。」
想到剛才葉水墨說的話,海子遇就沒辦法放心。
這些天,葉水墨雖然很難過,但從來沒有說出那些話,如果一個人總是鑽牛角尖的話,會走不出來了。
過了一會兒,葉淼出來,粥吃了小半碗,大家都鬆了口氣,為了這小半碗粥,宋夢潔是費勁了心思,拿高湯細火慢熬了一個小時。
「又睡了?」宋夢潔小聲問。
葉淼點頭,今天一整天,從醫院回來後,葉水墨開口說的話就那麼幾句,要不就是嗜睡,這都是勁寶走後才有的症狀,或許是根本不願意面對現實。
「關於葬禮。。。。岳父說家裡來辦,你不用操心,都是家人,讓我們出點力。」司文冰就是擔心葉淼不答應,一反常態的解釋了一番。
他是個家庭觀念很淡薄的人,直到現在,真正觸動他心的人,也只有海子遇而已,所以能用家人論來取得葉淼的信任,已經很難得。
葉淼疲憊的點頭,「麻煩了。」
「還有,水墨好像有點不對,似乎還是很自責,說是因為自己的緣故,才會害死勁寶。」
葉淼眉頭狠狠鎖起,果然還是有這樣的想法嗎?之前他擔心的就是這個!
「我會諮詢心理醫生。」
當天晚上,在宋夢潔和葉博強烈的要求下,葉淼帶著葉水墨住下,現在家裡,或許真的不適合回去,葉淼準備採納表姐的意思,先搬到別的別墅去。
晚飯後,葉水墨雖然只吃了些水果,但總算沒有睡過去,而是坐在客廳里。
宋夢潔開了電視,調到音樂頻道,聽說音樂能夠舒緩人的心靈。
幾人想儘量營造一種自然的氛圍,最後還是葉淼放了部電影,他按到電影頻道的時候,宋夢潔十分擔心,生怕選的是什麼會出現孩子的情節。
葉淼選的是成人也可以看得動畫片。
幾人心思雖然都不在篇子上,但還是聚在一起觀看,偶爾宋夢潔會故意說一下劇情,但是兩個男人雖然盡力搭話,卻還是有些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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