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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存芳苦笑一聲,攤開手:「爸,你看,這傢伙居然怪到我們頭上了。而且,我們曾幾何時質疑小寶了??這不是在討論喬之君嗎?」
曲老呵呵笑起來,關心則亂。
別的人無論如何關心,可終究有個限度,但是,曲存姿不同。傷不在自己身上怎麼也不會知道疼痛。曲存姿自己是當事人,他反應過激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爸,看樣子,喬之君真的會被他們徹底犧牲掉。唉,真是可惜了。喬之君這一輩子都沒有任何污點,如果就這麼毀了一個人才,真的是得不償失。」
曲老默然。
「喬之君也就罷了,可是,我更擔心的是麗坤。她受到的心理創傷非常嚴重,如果治療不好,只怕真的一生就徹底毀了。」
大家擔心的便是這一點。
那麼好的人才,就因為單純,所以,更加無法抵擋外界的傷害。她們根本手無縛雞之力。
就像穆喬之,又何嘗不是??這一生埋頭工作,只知科學,對外間的險惡又知道多少??只憑藉一腔執念行事,結果,三敗俱傷。
要是他坐牢了,麗坤廢了,這是誰的損失??
只怕幾十年內,科學界都再也出不了如此天才性的搭檔了。
這時候,他也不肯輕易做出判斷。內心裡,對穆喬之說沒有半點責怪是不可能的——事實上,他也懷疑穆喬之跟研究所之間早有不可告人的勾當。因為,那天的綁架完全是很專業的,顯然是策劃已久。穆喬之就算不是真正的元兇首惡,但是,至少主動充當了其中的一枚棋子,而且是很重要的一枚棋子。
他當然也並不會知道,穆喬之其實受到了和方麗坤一樣的催眠術,曾經受到別人的控制。要不然,穆喬之絕對不會犯下如此可怕的錯誤。他們更不知道,穆喬之曾經為了救助方麗坤下過什麼樣的苦功夫——如果他願意逃生,早就走了。但是,他沒走,他留下來,便是主動承擔了最後最可怕的後果。
可是,在方麗坤清醒之前,沒有任何人能夠為穆喬之辯護一言半句。
就像所有人都無法預料,這場最後的審判,究竟會以怎樣的方式告終??
到晚上,淅淅瀝瀝下起雨來,天氣就更是黯沉。
臥室只開一盞燈,非常柔和。
曲存姿坐在床頭,但見小寶蜷縮著身子,雖然睡著,可身子不時抽搐一下。他清醒的時候,發現她這兩天不時這樣抽搐,很顯然,是受到了極大地驚嚇,一時片刻也回不過神來。
明明已經七八天過去了,可是她昏睡的時間竟然比他還多。最初他自己渾渾噩噩,並未引起重視,現在徹底清醒過來,才覺得不對勁。一般人,豈會這麼長時間昏睡?她根本什麼都不做,工作,業務什麼的也就不說了,就連吃飯什麼的,都要人喊她,不然,她就不會起床,也絕對不會主動吃。
她唯一的樂趣仿佛只剩下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