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著眼看他,實在是沒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你還想念書嗎?不問其他原因,自己,想不想。"皺起眉頭,唐裕有些不耐煩了。
這個問題很難思考嗎?還是他說的話很難理解。
頓了頓,她果斷點點頭,廢話,當然想啊,不想糾結這麼久學費幹什麼,直接不念就好了。
"開車。"唐裕更乾脆,果斷的對司機說。
"唐總,去哪兒?"司機愣了下,一時沒明白。
"a大。"他說道。
這下,夏以沫才算反應過來,"你要去我們學校?幹什麼?不不,我不需要家長去。"
"閉嘴坐好。"他就這四個字,然後打開車載電腦開始辦公,沒有必要浪費一點點時間。
還想說什麼,想了想還是算了,唐裕這個人,看起來平時還算好說話,一認真起來,脾氣嚇人。
縮著脖子想著各種可能性,唐裕是會跟老師一起臭罵她,還是會跟老師干一架?
不不,不可能,就他這種看上去斯文得體的人,怎麼可能會幹架呢,那是野蠻人幹的事。
咦,不對哦,她好像剛乾了一架。
那也不是,唐裕總之應該不會打架的,那就……只能是跟老師一起罵她了。
好命苦,就是吃了他一個蛋糕而已,至於要回來接著被臭罵一頓麼?
車子很快就開到了,學校門口司機去登記了一下,趁著這個空檔,她就拉開車門想要下車溜走,卻被唐裕直接一把揪住了後領,"去哪兒?"
"沒……我尿急。"找了一個很拙劣的藉口。
"忍著。"他橫了一眼,那邊司機已經回來了,開了進去。
鬱結,真的很鬱結,就這樣被唐裕差不多是拎著到了教導處。
教導主任正在裡面安撫蔣小瑜,拿著冰毛巾給她敷臉,"疼不疼?以後那種沒教養的孩子你能不能離得遠一點,平白的把自己都拉低了檔次。你看看你,這張臉都成這樣了,你什麼身份,她什麼身份,你自己心裡就沒一點數麼?"
"媽,那她不受教,能怪的了我嗎?再說了,吃虧的是我啊,你幹嘛老說我,你看我這樣兒,以後還怎麼嫁人啊!"指著自己的臉,鬱悶的叫著。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這樣的一段對話,夏以沫小心翼翼的斜睨了他一眼,咳咳,看到了吧,就是這樣的人,能怨得了她麼?
伸手敲了敲門,唐裕還算是有禮貌的,裡面的兩個人齊刷刷的看過來,蔣小瑜立刻就叫了出來,"你還敢來!"
"哪個是老師?"唐裕直截了當的開口。
教導主任愣了愣,看著面前的男人器宇不凡,身上得體的西服是今年阿瑪尼的最新款。
"你是?"她遲疑的問,先弄清對方的來歷再說。
"我是夏以沫的監護人。"他淡淡的說,面色是那麼的鎮定。
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什麼時候,他成了自己的監護人了?老公,和監護人,貌似是兩個概念吧?
呃……老公,這個詞好奇怪啊。
"你好,我是她的教導主任!"手不動聲色的拽了拽蔣小瑜,示意她識趣點。
不管怎麼說,在學生家長的面前,自己總要做到公平公正的樣子。
她朝著唐裕伸出了手,想要表示友好的握手。
孰料,唐裕只是垂目淡淡的掃了一眼,並沒有伸出手的意思。
一手不知何時滑到了以沫的手腕,緊緊的攥著,另一隻手鬆松自然的插進褲兜里,"聽說我們家以沫被人打了?"
他開口上來,就是一副來尋仇的樣子,他說的是我們家以沫被人打了,而不是我們家以沫跟人打架了。
注意到他的措詞,以沫很是驚訝,咦,幫她討公道來了麼?
教導主任愣了愣,然後笑道,"不好意思,我想您是搞錯了,或者說,被您的孩子蒙蔽了。不是以沫被人打了,而是她跟人打架,您看-"
說著,就把一旁的女兒給拉了過來,"小小年紀,下手這麼重,把女同學的臉打成這樣,還是個女孩子麼。不是我做老師的說話重,但是你們家以沫,在學校實在是有些不像話,跟同學關係也處理的不好,我不知道她在家中是不是也這樣,但是……"
話還沒說完,就被唐裕打斷了,他直接手上一用力,就把以沫拖到了自己的面前,"她臉上的傷,是不是你弄的?"
這句話,是對著蔣小瑜說的。
愣了下,蔣小瑜立刻回應道,"才不是,誰知道她怎麼弄的,跟我有什麼關係!我的臉是她打的,可是所有同學都看見的。"
"為什麼打你?"唐裕直接了當的問。
蔣小瑜被問的一噎,總不能說自己先罵她的吧,"誰知道她為什麼打我,她發瘋!"
"你說。"唐裕轉頭看向夏以沫。
教導主任整個人都傻了,從來沒遇到這樣的情況,哪次家長來,不是好好的溝通,自己主導一切,畢竟自己在學校,孩子既然送到這裡來,總希望能被老師關照的。
"先生,您等等,事情不是這樣的……"
"老師你在場嗎?"唐裕忽然問道。
"我……當時不在,但是……"教導主任試圖辯解。
"那就讓在的說。"唐裕一直看著夏以沫,"你打她了嗎?"
"打了。"以沫小聲的說。
一旁的人剛想叫,他又接著問,"為什麼?"
"她罵我媽。"低聲的說著,其實只要回想那段話,就算讓她重來一遍,自己這一巴掌還是會毫不猶豫的 抽上去。
"罵得難聽嗎?"
"……"奇怪,還有這麼問的。
"難聽嗎?"他再次問道。
"難聽。"幾乎是嘀咕了一句,總不會還要讓她重複一遍吧?
這時候,就聽到唐裕說,"打得好!下次如果再遇到這種情況,要記得左右開弓。"
一旁的母女倆直接聽傻了眼。
教導主任氣得臉通紅,"你怎麼能這麼說話!我總算明白為什麼有這樣的學生了,就是有你這種家長,簡直是非不分不講道理,還有教打架的,這種學生我們學校教不起,你趕緊領走!"
趁早滾蛋,看著眼前心煩,這都什麼人啊。
唐裕唇角逸出一抹譏諷的笑,"我好像還沒聽說教導主任有開除人的權力,原來你們校長是留著做擺設的。"
"你……"這下教導主任是真的氣到了,"太過分了,實在太過分了!我一定會讓校長開除的,一定會的!"
"需要她給你道歉嗎?"唐裕理都沒有理她,轉頭看著夏以沫淡淡的問。
夏以沫其實整個人也傻在原地,沒想到唐裕來了這戲碼會這麼精彩,一點兒都不像他啊。
所以他問話的時候,自己完全還在神遊狀態,回過神連連搖頭,"不用了,不用了。"
開玩笑,教導主任那個臉色,自己這輩子都不用再踏進這學校了,還道歉?他腦子被門擠了吧?
這下痛快歸痛快了,真的是徹底跟學校拜拜了。
話說他之前還問自己什麼想不想念書,不是白問麼。
忽然好像明白了什麼,合著他是故意的,就是存心跟自己過不去,不想讓她念下去了。
乜眼看他,這人心思太深沉了,城府太深了,簡直是厚黑學中的鼻祖啊。
"走吧。"他如來時一般,牽著她的手就往外走,根本就沒把旁人看在眼裡的。
傻愣愣的被他拖著走,自己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只見蔣小瑜捂著半邊臉直跺腳,而教導主任的臉色簡直鐵青的嚇人。
想想反正都已經這樣了,抱著破罐子破摔的心態,衝著她們吐了吐舌頭,讓你們囂張!
出了口氣,心情好暢快,但是當她走出校門的時候,就暢快不到哪裡去了。
唉,第一天上學就搞成這個樣子,都不知道衝撞了誰了,這下書也不用念了,徹底消停了。
相比之下,唐裕則顯得淡定的多,還在接電話,他真是忙的要死。
他一路走一路講電話,講的什麼她也沒聽清,自己就低著頭跟著他,無聊的踢著路上的小石子。
悲劇啊悲劇,難道真的要回去陪小娃娃玩,當奶媽了?
一想到奶媽這個詞,渾身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打完電話,唐裕扭過頭就看到她一抖,"你冷?"
"不不。"她搖搖頭,有點兒悶悶不樂,"你是故意的吧?"
"什麼?"唐裕沒明白她的意思。
"故意這麼大鬧一場,這樣我以後都不用上學了。"心理不平衡,就把不痛快都說了出來。
"……"有些哭笑不得,唐裕說,"我何必這麼費事,不想讓你上,我連學費都不用幫你教。我不讓你念,你自然就不能念。"
雖然這話聽著不中聽,但還真就是事實。
夏以沫有些奇怪的說,"那為什麼……"
"你覺得方才痛快了嗎?"他問。
"有點兒。"很老實的回答。
"還不夠。"唐裕說,"今天先回家休息,明天鍾叔還送你來上學。"
"還來?!"她驚訝的瞪大眼睛,還來找虐麼?
"不敢?"唐裕這話,分明是激將法麼。
可偏偏她就吃不了這個,"誰說我怕了,來就來!"
硬氣的說了,但是誰知道明天是什麼情況呢。
唐裕深深的望了她一眼,自己都沒發覺自己在笑。
不管怎麼說,她現在是自己的合法妻子,頂著唐少夫人的名頭,就算看不順眼,也只有自己才能動手欺負,旁的人,沒這個資格!
隔壁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