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汐的手機聲音很大,以至於顧經年也可以清晰地聽到她手機聽筒里傳出來的話。
「見到林梓妍了?所以你現在在幹什麼?」林汐聽著這人在那邊各種大喘氣,可別說她在跟蹤那個林梓妍?
「我……」林婉一頓,聲音小了幾分,「我跑了……」
「……」
聽林汐沉默,林婉有些方:「姐姐,不是你說讓我見到林梓妍躲著走麼……」
「對,所以我想說你做得對。」林汐安撫她,「你在那邊好好玩,有什麼問題隨時告訴我,我派過去跟著你的那幾個人你不要讓他們離開太遠。」
「嗯,好。」
「一會兒你把你的位置發給我,我派人過去和你聯繫,你將見到林梓妍的詳細情況告訴我。」
「好的,好的。」林婉連連答應。
「很神奇。」林汐朝顧經年聳肩,「想不到她出去旅個游還能遇到林梓妍。」
「在泰國……」顧經年斟酌著這幾個字。
「單單是聽這個地點我會懷疑她是從緬甸過去的的。」林汐笑著他。
「覺得她的毒還沒戒?」
「我特意為她配置的毒品哪裡是那麼好戒的?」林汐笑得一臉燦爛。
顧經年也笑,覺得這個丫頭這麼一副狡黠的樣子,實在是招人得厲害。
二人說完話,進了家門,剛剛開燈,就被沙發上的兩個人給嚇了一大跳。
「爸媽,你們兩個……」顧經年指了指顧天正,又指了指田錦繡,有些失語。
田錦繡正十分親昵地靠在顧天正身上,咬耳朵。
聽到顧經年說話,也沒有給自己的兒子任何一個眼神。
還是林汐非常識相地拉著顧經年上了樓。
沒多久,顧天正還是上來找了二人。
「我就是想知道,文淵怎麼了。」
「死了。」顧經年非常乾脆地吐出了兩個字。
顧天正挑了挑眉梢,對於這個答案好像並不覺得有多驚訝。
其實在林汐心中,她一直都看不清楚這個公公。他明明什麼事兒都不管,但是卻不會給人懦弱的感覺,尤其是他對生死都是這麼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林汐著實覺得,很新奇。
「現在你二叔怕是要真的忍不住了。」顧天正笑了笑,「經年,咱們一家子消寂了那麼久,也為顧家付出了不少,爸爸不說別的,就是希望無論如何你和汐汐都不要受了委屈。」
「是。」
「親兄弟也要明算賬,再加上你還是我兒子,我心中當然以你為大。」顧天正拍了拍顧經年的肩膀,「做什麼不要顧慮爸爸的感受,你要知道爸爸永遠都是站在你這一邊的。」
「是。」
顧天正沒有再說別的就走了出去,林汐看著顧經年:「看來爸爸知道你的下一個目標是二叔了。」
「叫他一聲二叔,他卻看不明白自己的身份,那又能怎樣。」顧經年扯了扯薄唇,一臉不屑。
林汐抿唇:「還有一個問題,顧哥哥,顧文淵真的死了嗎?」
上次她暈倒以後就不知道後邊又發生了什麼事情,總是覺得顧文淵的死,好不真實。
而且,比傅澤冰的死還要讓人覺得不真實。
這段日子經歷得生死太多,以至於讓人有些反應不過來。
顧經年只是笑:「反正以後世界上,是真的再也沒有顧文淵這個人了。」
林汐眨著一雙水漾的明眸,想著人命可貴,但是自從她出獄以來,接觸的生死之事真心不少。
「別想那麼多了,睡覺。」顧經年按著林汐的肩膀,讓她後退後退,直接坐在了床沿。
「造人嗎?」林汐仰頭問他。
顧經年眉頭一跳:「你想造,那就造吧。」
「我餓了。」林汐一臉真誠。
「晚上不是吃飯了?」
「我吃的很少。」林汐有些委屈,「你知道我平時能吃多少。」
「吃了不長肉,浪費糧食,別吃了。」顧經同樣很認真。
林汐癟嘴,委屈到不行。
「你洗澡,我去煮麵給你吃。」
泡在熱水裡的時候,林汐簡直覺得人生圓滿了。
田錦繡和顧天正已經不在客廳里,林汐下去,就聞到了一股清湯麵的味道。
「可以放肉絲嗎?」
「不可以,太晚了。」
林汐腳步一轉,坐在了沙發上看著電視機里正在播放的偶像劇。
顧經年將麵條端過來的時候,林汐正直勾勾地看著男女主角秀恩愛。
「顧哥哥,你看。」林汐指著電視,「每次女主吃不了的東西都是男主幫忙解決的,這也是深愛的體現,為什麼你從來都不吃我剩下的東西?」
顧經年看著她,眸光沁涼沁涼。
「我倒是想吃,你給我剩過麼?」
「……」林汐咬著下唇,撓頭頂。
「那還是去造人吧,造人也是深愛的體現。」林汐半晌憋出了這麼一句。
顧經年笑而不語。
林汐一碗麵還沒有吃完,就被巨大的敲門聲所驚動。
這簡直就像是要入室搶劫。
顧經年剛剛將門打開,一個人就直接沖了進來,差點兒摔在地上。
「林汐,我要死了,我要死了。」陳筱冉連滾帶爬地跑過來,一屁股坐在林汐身邊,像是抓救命稻草一樣抓著她的胳膊。
然後林汐看見像是笑面閻王一樣走進來的賀向庭。
不是說這兩人是去吃飯了嗎?怎麼吃成這樣了?
陳筱冉吞吞口水,像是瘋了一般拽著自己的頭髮:「這個死變態!他居然拉著我的手讓我去摸他那個地方!那個地方!汐汐,這男人變態,變態!」
「我知道,你先冷靜,冷靜。」林汐這次也真是醉了,從未見到一個人,可以將陳筱冉給逼成這樣。
賀向庭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林汐眼睜睜地看著賀向庭緩步走了過來,坐在陳筱冉身邊。
陳筱冉宛如驚弓之鳥一般跳了起來,然而卻被賀向庭一把扣住了手腕。
陳筱冉像是瘋了一般尖叫:「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有什麼事兒咱們去外邊說,現在這大半夜的,你別打擾人家休息。」和陳筱冉比起來,賀向庭淡定到了極致。
陳筱冉狠狠瞪著他。
然後不待林汐說什麼,陳筱冉就被賀向庭給拽走了。
陳筱冉真是要哭了,她覺得自己現在,簡直委屈到不行。
總是覺得,自己在這個男人面前,真的是一點兒好處都沒有討到。
想想自己這一段時間,遭受了多少異樣的眼光,尤其就是因為這個死男人,她再也不能去過她喜歡的夜生活……
這麼想著,陳筱冉低著頭,淚珠噼里啪啦往下掉。
賀向庭握著她手腕的手感受到一種溫熱的液體滴下,也是一愣。
將她的臉抬起來,看見陳筱冉閉著眼,眼淚不要命地往下掉。
賀向庭另一隻手揉了揉眉心,表情十分懊惱。
「別哭了,我不拉著你就是。」
手腕剛剛被鬆開,陳筱冉就揚起拳頭,一拳砸在了他的肩膀上。
賀向庭覺得比自己想像中好很多,起碼這一巴掌不是扇在臉上。
自己很過分?不然她怎麼就哭了呢?
陳筱冉越哭越委屈,索性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得越來越大聲。
「這是人家家門口,你換個地方。」賀向庭這麼說。
陳筱冉恍若不聞,卻忽然覺得身體一輕。
賀向庭直接將她扔在了副駕駛上。
他發動車子,開去了一個酒店。
「你他媽還想占我便宜!」陳筱冉臉紅脖子粗地大吼。
賀向庭止直勾勾地看著前方:「別哭了,省著點兒你的水,一會兒用。」
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的陳筱冉用身體後邊的靠枕狠狠錘著他,大喊流氓。
這個死男人都說的什麼話!
賀向庭動也不動,任由她打。
車子到了酒店門口,賀向庭看著她:「你自己下去,還是我抱你下去?」
陳筱冉看著窗外,不說話。
她那邊的車門打開,賀向庭拉著她的胳膊往出拽。
「老娘有腿!老娘自己走!」
「那就速度點兒,苦短知道不知道?」賀向庭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說的理所當然。
陳筱冉覺得自己已經在癲狂的邊緣。
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她也知道就算自己跑,也跑不到哪裡去,因為這個男人會將她拽回來。
然後陳筱冉老實地跟著賀向庭進了酒店裡邊。
她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早知道現在這麼苦逼,她一定在當初那一天就不去那家酒店,也就不會嚇到正在樓梯拐角那裡干不良勾當的這個人。
這麼一想,就恨不得自刎。
賀向庭帶著陳筱冉來了一個房間,陳筱冉很認真地看著她:「賀向庭,你就不嫌髒嗎?」
賀向庭動作流暢地解著領帶:「你平時做措施嗎?」
「廢話麼?」
「那不就得了。男歡女愛是很正常的事情,老子不是那麼迂腐的人。」
可是這並不是迂腐不迂腐的問題。
賀向庭逐漸逼近,看著她盡在咫尺的臉。
「你還記得你的第一次是在什麼時候嗎?」
陳筱冉的臉上有些迷茫,她平時高興了就過了,哪裡管那人是誰?
而且第一次……那他媽是多麼久遠的事情了……
「你問這個幹什麼了?」
「你不記得了,真是令人傷心。」賀向庭痛心疾首地說著。
陳筱冉冷嗤一聲:「記得又如何,反正又不是你。」
「不是老子,你覺得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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