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婦人雖然沒什麼智商,但是腦子還是有的,如今這麼隨意一句胡編亂造還真的就說中了。
希媚曉得當然不能被這個婦人知道她以前是裝的,不然這個才真的叫做玩完了。
怎麼辦?到底要怎麼辦?
和一個傻子當著別人的面兒做那樣的事情,她還是要臉的好吧?
希媚如今這樣的遲疑更是直接將這個婦人給惹惱了:「你說你自己到底還能不能行?要是不行的話我就過來幫你們,這磨磨唧唧半天幹什麼,我還要去睡覺呢?」
希媚搖搖頭,指了指婦人又指了指門口,自己又指了指床上呼呼睡覺的傻子,意思就是你可以離開了,這邊她自己可以的。
「不行,我說過我要看著。」婦人直接否決,「你們快點進行快點兒結束不就好了嗎?別磨蹭了,快點兒的。」
希媚還是在擺手,婦人卻直接沖了上去抓住了希媚的胳膊。
希媚的身量絕對算是嬌小的,再加上營養不良的原因更是沒幾兩肉,而這個婦人就不一樣了,看起來身強力壯的,抓著希媚的時候真的像是抓著一隻小雞。
「嗤啦」一聲,身上的一件衣服直接被扯開,希媚是做夢都想不到自己居然會被這麼一個老女人扒衣服。
希媚再次掙扎,換來的是一把狠狠的掐。
胳膊上被擰的地方直接泛開了黑青,可見到底是有多痛。
希媚的眼淚一下子不收遏制地流了出來。
更大的是一種屈辱,現在身上沒了衣服,最後一點兒安全感都沒有了。
婦人拽著希媚就直接往趙國柱的被子裡邊塞,趙國柱並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在幹什麼,只是傻呵呵地看著他們笑。
「笑個屁啊你!」婦人直接一巴掌拍在了趙國柱頭上,「還不趕緊拽住她!」
被趙國柱那雙比較肥胖的手拽住的時候,希媚的內心是絕望的。
尤其是這個男人身上還有那麼一種味道,很是讓人作嘔。
一點兒都不像剛才在外邊遇到秦逸揚的時候,他似乎剛穿過樹林草叢而來,身上還帶著青草的味道和露水的冰感。
希媚扒著趙國柱的手開始扯,不長的指甲由於用力過猛還是在趙國柱的胳膊上留下了一條條的痕跡。
趙國柱嗷嗷大叫,婦人心疼自己的兒子,扯著希媚再次開始打。
一時間,整個房間都混亂無比。
還是希媚不能發出聲音,不然會給人一種屠宰場的感覺。
趙國柱雖然不懂事,但是也是有脾氣的,被希媚這麼打了半天,當然也惱了,直接坐起身來,壓住了希媚。
希媚的一張臉由於用力都扭曲了起來,不行,不行,她好好保護了自己這麼長的時間,千萬不能在今天,功虧一簣。
無論如何都不能栽在這個自己不喜歡的傻子手裡。
這麼一想,已經疲憊不堪的希媚似乎又來了力量,抬腿直接在趙國柱的部位一踹——
趙國柱嚎叫了一聲,捂著襠部直接仰倒在了床上。
希媚直接從床上翻了下去,朝著房間外邊跑,路過晾衣繩的時候從上邊不知道扯了一件誰的衣服下來直接裹在了身上。
後邊的婦人當然追了出來,但是希媚這次跑得很快。
她的胳膊還在顫抖,由於剛才的掙扎用力過猛而顫抖,但是卻跑出了一眾前所未有的態度。
大概是剛才的情形真的嚇到了她,那真的比那個婦人手裡拿著十個雞毛撣子打她還要可怕。
希媚也不知道自己該跑去哪裡,只是知道,只要不停地跑,不停地跑,這就對了。
這裡實在是很安靜,前不久剛剛下過去,路上還有不少的水坑,月光照耀在上邊,波光粼粼。
她只能聽見自己的腳步聲和粗喘聲,由於遠離村子也沒有了狗吠,那個婦人估計也是被她給甩開了,現在也沒有了動靜。
真的好似整個世界都剩下了她自己一般。
但是她還是不敢停,就是那麼直接朝著前方沖。
不知道一路上到底是摔了多少跤,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踩過多少個水坑,現在全身上下唯一的感覺,就是胸口傳來的鈍痛。
她現在不敢停下來,跑步似乎已經成為了一種機械運動。
她覺得自己可能在這個晚上把這輩子的步全都跑掉了。
這個地方很偏,前方是一座小小的山,上邊還有樹林,平時希媚是連靠近都不敢的,因為有村民說這裡邊會有野獸,但是現在,她忽然無所畏懼了,對什麼都無所畏懼。
就算前方這個樹林裡邊有什麼吃人的猛獸,她還是會衝進去。
大概現在她就是覺得,哪怕是死掉,也比繼續在那個地方遭受凌辱要強的多。
現在到底是跑了多久了?希媚自己也不知道,但是想想的話,大概兩三個小時是有了吧。
好幾十宮裡的路也應該有了吧,所以自己應該安全了吧?
於是希媚的腳步慢慢放緩,撐著一棵大樹開始喘氣。
嘴巴裡邊全是血腥味,似乎現在吐一口唾沫也會是紅色的。
她眯著眼睛看了一眼天空,黑青色,月亮很亮,有雲彩的形狀繚繞著,要是在一個比較和平的環境中看,會很美。
但是這份美麗卻並不是屬於她的。
希媚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這一次很想進入這個樹林。
於是她就真的進去了。
這裡有一條小小的路,是被人給踩過的。
希媚就這麼沿著它走,其實具體走到哪裡她也不知道,但是就想走。
她甚至想,秦逸揚秦天晚上是在追查犯人,會不會在這裡呢?
只要靠近那個男人,就會有無盡的安全感,所以希媚現在其實,很需要他。
腳步才在草地上的聲音被這份寂靜不斷放大,希媚不由得更加放輕了腳步。
走了很久很久,她似乎聽到了人說話的聲音。
於是希媚立刻就不敢動了,靠著樹幹仔仔細細地分辨。
耳朵裡邊傳來了「少校」「女生」「受傷」之類的字眼,希媚對少校這個稱呼實在是很敏感,所以第一時間想到了秦逸揚。
難道是秦逸揚受傷了?希媚很擔心。
幾乎是想也不想地,她直接朝著傳來說話聲的地方走。
前方開始有亮光了,是手電筒和火把,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帳篷。
是這個樹林中央地帶的一片空地,他們在這裡紮營。
希媚立刻走了過去,有人聽到聲音,也開始警惕起來。
她看見一個黑影急匆匆跑過,懷裡還抱著一個什麼東西,其實看起來很像是一個人。
希媚覺得那個人就是秦逸揚,單單是看輪廓,就覺得像。
「醫生快點進來!」帳篷裡邊傳來的這一聲吼,更加確定了希媚的想法。
這麼簡簡單單幾個字,希媚可以聽出他的緊張和焦慮以及擔心和害怕。
所以是誰讓他這樣呢?
希媚不由自主握緊了拳頭。
「你是誰?」一個士兵走了過來,接著一束光找到了希媚的側臉上。
希媚條件反射閉上眼,便聽見前邊傳來恍然大悟一聲:「哎,怎麼是你啊?」
希媚一看,正是白天和秦逸揚一起過去的,好像是叫做李副官。
李副官上上下下打量了希媚一眼,然後猜測:「你不會是來找秦少校的吧?」
希媚抖了抖嘴唇,有些無言以對。
要是直接說是的話,是不是也太不合適了?
可是……
「如果是的話我勸你還是趕緊回去吧,我們秦少校現在忙著呢,一個女生受傷了他正著急呢,你還是別過來了啊!」
「那個女生受傷了?」這句話是希媚用口型問的,李副官竟然看明白了。
「我也具體不清楚啊,剛才我們在外邊找人的時候卻直接找到了一個暈倒的女生,我們也不認識,但是秦少校好像認識,叫什麼……林汐來著?好像是這個名字吧?具體我記不得了……」
接下來秦少校再說什麼,希媚就沒有聽清了,她唯一聽清的是……林汐?
那個女生叫林汐?
被秦逸揚帶回來的那個女生……叫林汐?
這個名字出現德如此的猝不及防,以至於她現在這麼聽到,都有些回不過神來。
是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名字,陌生到已經好幾年不曾聽人提起,熟悉到現在聽到,還是會帶來內心的觸動。
這個名字,她曾經聽了將近二十年。
現在再次聽到,是從別人口中,用來形容別人。
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現在的這個心情,大概就是她的一切都成為了別人的。
她的名字、她的身份、甚至是……她喜歡的人,都成為了別人的。
她是誰?一個深山老林里,一無是處的女人,一個傻子的老婆,一個沒有任何未來的……
農村婦女而已。
大抵就是如此,所以她現在連進去和秦逸揚說句話的勇氣都沒有。
可是那個女生叫林汐……叫林汐……
為什麼還會有一個林汐?她想不明白。
李副官看著這個女生忽然就這麼出神了,整個人也是懵逼的。
但是秦逸揚在裡邊發火了,他也不能再在這裡耽擱著,也直接進去幫忙了。
希媚想了想,也跟了過去。
不為別的,她只是想看看現在的這個林汐……到底是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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