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汐將桌子上的資料拿了起來,沒有看,而是直接疊起來放在了包里。
「你之前不是一直都著急上火的?怎麼現在倒是一點兒都不著急了?」夏茵饒有興致地問著她。
「你這個環境太好,我著急也著急不起來。」
夏茵撇撇嘴,從躺椅上慢慢地站了起來。
這邊的溫度比較高,氣溫比較適宜,所以夏茵單單穿著這麼一條旗袍,也倒是不覺得冷。
她的身材一直都很好,這個林汐一直都知道,而且如今穿著旗袍,更是將玲瓏的身軀展現得淋漓盡致。
其實很勾人。
只是可惜在座的幾位男士對她都沒有什麼興趣。
夏茵晃晃悠悠走到外邊,端了幾壺酒進來。
「我最近一直在這裡鑽研這個,而且看起來似乎是頗有成果,這個是我釀出來的酒,給你們品嘗一下。」
幾個人看著桌子上的那幾個酒壺誰都沒有動。
「怎麼,還怕我給你們下毒?」夏茵笑著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慢慢地喝。
「這個是你交給我們的啊,讓我們學會的第一個本事就是提防別人,哪怕是自己的上司或者是夥伴也不例外。」喬司弱弱開口,認真貫徹落實著上級的思想。
夏茵揉了揉額頭,表示自己也很無奈。
她自己教導自己下屬的話,結果被用到了自己身上。
「你們如果有什麼想問的話,直接問我,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夏茵慢慢搖著扇子,不緊不慢地說道。
「你說艾瑞克好像找到了新的合作夥伴,他找到了誰?」
「這個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聽到認識的人說艾瑞克最近的活動比較頻繁……自從上一次從印度洋離開,艾瑞克就很提防我,要不是他手頭上的人手不是那麼多,估計直接將我處理掉了。」
所以夏茵住在這麼偏僻的一個地方,應該就是在躲避艾瑞克。
「其實我知道你們肯定還在懷疑我是不是真的倒戈到了你們這邊。你們放心,我不說假話的,既然我說過要幫你們,那肯定就是好好幫你們的,所以你們不用懷疑我,也不要懷疑我說的話的真實度。大家現在都是一條戰線上的,我們應該給彼此多一點信任。」
夏茵這句話扔下之後就直接去忙活自己的米酒了,林汐一群人直接去了酒店。
這個小鎮上的酒店同樣很有特色,或許說是客棧之類的更加確切一些,完全就是古色古香的裝扮。
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幾人奔波了一天也都有些累,於是全都回房間裡邊休息。
林汐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給田錦繡打電話問甜甜的情況。
「放心,甜甜很乖的,不哭也不鬧。我哄著她你們放心,有我這個奶奶在,她絕對會樂不思蜀,記不起你們這一對爸媽。」
「……辛苦您了。」林汐還是很客氣。
「沒有沒有,我很喜歡這個小丫頭。哦,奶粉好了,我去餵她,就先不多說了。」
田錦繡直接將手機扔在沙發上,從顧天正手裡去接奶瓶。
「我來就好。」顧天正笑著看她。
「不不不,還是我來。」田錦繡去搶顧天正手裡的奶瓶,因為她聽說過一種雛鳥之情,就是小孩子對於給自己餵奶的人會更加印象深刻一點。
所以她潛意識裡希望甜甜能對自己這個奶奶印象深刻一些。
見田錦繡這麼固執,顧天正也不好和搶,所以將奶瓶遞給了她。
「以前有經年的時候也沒見到你這麼積極過啊。」顧天正笑著打趣。
「那是什麼時候,現在是什麼時候,時代不一樣了。」田錦繡很隨意地擺擺手,「而且就是因為當初對那個小子沒怎麼盡心,所以我現在想著對這個小丫頭好一點,其實也不能怪我,顧經年那小子本來就特別的獨立麼不是?」
「對對對都對,你說的都對。」
田錦繡不搭理顧天正,蹲下身子把奶瓶遞給甜甜。
看著她大口大口喝奶的樣子覺得心都要化了。
「我覺得這個小丫頭從某種程度上和咱們經年一樣,你看離了爸媽也不哭不鬧的,多乖。」
「嗯,是。」顧天正不敢不贊同田錦繡的話,因為怕她一個生氣把他給吃了。
「我聽說經年這次出門是去處理他們那個組織上的事情了。」田錦繡的語氣沉了下來,「每次想到這個我都覺得很自責,要是當初我們對經年照料地更加盡心一些的話,說不定他也不會去美國,也遇不到後來的這諸多事宜,他進那個組織完全是為了讓自己活得更好,一想到自己的兒子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我心裡真難受。」
田錦繡把下巴撣在甜甜搖籃的沿上,睜大眼睛看著她。
顧天正彎腰拍了拍田錦繡的肩膀:「事情都過去了,後悔也沒用,孩子們現在不是都好好的嗎?這次經年去處理那個,肯定能處理好,而且還有老三,老三也會協助經年的。」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老三不是原來的那個老三的?」田錦繡忽然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就是在某個時刻突然就知道了,具體我也忘了。」顧天正抹了把頭髮,「別想那麼多了,好好等著經年的好消息回來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他自己肯定能徹底解決。」
其實有這麼個兒子,田錦繡的內心早就不知道驕傲到了什麼程度,但是收穫總是要和付出成正比,她又心疼。
她搖著甜甜的搖籃,仿佛只有這個小丫頭現在才能給她帶來莫大的慰藉。
——
由於奔波的勞累,所以林汐晚上早早就休息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時間也不算晚。
但是身邊顧經年已經不在了。
林汐看了一眼,外套手機什麼的都沒有,應該是出去了。
於是她也打理了一下自己,走出了這家客棧。
穿著當地民族服飾的老闆娘正在準備早點,林汐一眼就看到了在裡邊的一張桌子上坐著的顧經年。
見到她走過來,顧經年給她倒了一杯東西。
「酥油茶,你嘗一下。」
林汐端起來喝了一口,甜甜的味道。
「倒是有點兒像我們平時會喝的紅茶拿鐵。」林汐給了一個比喻。
「藏族的酥油茶你肯定喝不習慣,這種的味道沒那麼沖,而且甜的會比鹹的更好喝一些。」
「你對吃也很有研究啊顧哥哥。」林汐支著下巴嘻嘻地笑。
顧經年又給了她倒了一杯,這才殮眸淡聲道:「若不是你喜歡吃,我會去研究這個?」
林汐推了他的胳膊一把。
老闆娘將早點端了上來,很簡單很精緻的東西,看上去讓人覺得很有胃口。
林汐的飯才吃了一半,一個人在她身邊坐下。
她轉頭一看發現是夏茵。
夏茵非常自覺地拿起餐具就開始吃東西,一句話都不多說。
她幾乎吃掉了三分之二的早餐。
打了個飽嗝,夏茵這才心滿意足地站起身來。
「我已經派人去找艾瑞克了,但是什麼時候有消息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我給你們的建議是你們就在這裡等著,因為我掐指一算,用不了多長時間。」
呦呵,士別三日,都學會掐指了。
「顧哥哥,你覺得呢?」
「我們可以在這裡呆幾天,但是時間不宜太長,我們本身就還有很多事情。」而且還有孩子。
「話說你們這次過來怎麼沒把你們的女兒帶過來?」夏茵問著,「我還沒見過呢,居然還不讓我開開眼界。」
「孩子還太小,不太適合長途奔波。」
夏茵歪著頭想了想:「也是。」
林汐覺得夏茵這麼一大早過來肯定有事情要說,只不過這個女人現在先客套一下而已。
沒過多久,夏茵道:「林汐,你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過的吧,我這次要是幫你的話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也要幫我幾個忙。」
「嗯,我記得。」林汐點頭,「讓我幫什麼,你說。」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有一個人一直惦記著我的性命。」
林汐先是蹙眉,然後一個名字倏然閃進了她的腦海中:「你說的是沈知晏?」
「對,就是他。」夏茵點頭,「我自己也知道,沈知晏非殺我不可,所以我要讓你幫我,讓沈知晏放我一馬。」
「我和沈知晏不熟。」
「你不熟,但是有人熟啊。」夏茵的目光看向了顧經年,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這個意思是,讓顧經年去和沈知晏說,放過夏茵。
但是當初他們是以夏茵的性命為條件來博得沈知晏的幫助的,而且在摧毀艾瑞克的前期勢力這個過程中,沈知晏確實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林汐一瞬間覺得好為難。
「看你這個為難的樣子,你不會答應過沈知晏什麼吧?」夏茵一語道破天機。
林汐抿唇,努力思考。
「你答應了沈知晏什麼我不理會,反正我就是這一個條件,你讓沈知晏放我一馬,我們互不干涉,各自安好。」
顧經年輕輕敲著桌子,他沉思的時候會不由自主做出這個舉動。
「我們試一試。」這時顧經年給出的回答。
「我不要你們試,我要你們成功。」夏茵也很強硬,「憑心而論,除了你們,我找不到更合適的去勸服沈知晏的人。你們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我是真的不想死在他的手下。」
林汐前些日子一門心思放在黑手黨這堆事兒上,倒是忘了還有這個矛盾的存在。
可是要勸服沈知晏的話……她該從什麼角度下手?
那個男人,可不是好說話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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