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肆爵沉著臉,顏雪桐忙轉頭看門口的扶江,宮子岳跑路了?
「唐總,沒找到宮子岳人,看來他早一步離開了。」
唐肆爵下意識抱住她不讓她摔地上,正在此時,門外響起腳步聲,很快扶江在門口出現。
顏雪桐緊緊抱住他脖子,臉往他脖頸里鑽。
「你怎麼來了?太讓我意外了。」
顏雪桐對他惡意弄醒自己很有意見,但稍微清醒後才喜出望外,翻身而起,直接往他身上撲去。
顏雪桐原打算第二天就給唐肆爵回電話,要求宮子岳履行承諾送她回菁城來著,可天兒還未亮透,睜眼就見到自家男人了。
一夜無事。
宮子岳沒打算讓孩子見蘭雙,那女人已經完成了她的使命,養好身體就可以滾蛋走人。
顏雪桐碎碎念了會兒,拿此人沒辦法,只能閉嘴,又不是她的女兒,她瞎操個什麼心?
宮子岳沒回應,只笑不答。
顏雪桐在一邊看著,忍不住小小聲說:「你一個大男人,會不會抱啊?你小心一點啊,別摔了,你靠那麼近,擠著人家怎麼辦?」
這是他的女兒,是他生命的延續,宮子岳看著小嬰兒的眼睛,緩緩拉開了笑意。
宮子岳伸手接了小嬰兒,拿手上根本感覺不到重量,這使得他異常小心。
「好的。」護士應話。
明明可以在母親肚子裡再呆兩星期,他非要這麼急的讓孩子出生,出生後還是讓孩子住溫室。
顏雪桐瞄了眼宮子岳,這人是不是作啊?
「讓她住溫室吧。」宮子岳開口道。
顏雪桐緩緩點頭:「說得對,確實應該讓蘭雙好好休息。」
宮子岳不語,護士卻有心解圍,趕緊說道:「產婦生產已經很疲累,這時候就不要去打擾她了,醫院已經安排了專業的人來照顧小寶寶,所以你們儘管放心。」
顏雪桐回頭:「怎麼了?」
護士聞言,忙抬眼去看宮子岳。
「喝了水後能給她媽媽看了嗎?她媽媽還沒見過她呢。」顏雪桐說。
顏雪桐看著不吵不鬧的孩子,滿眼都是愛意。小嬰兒除了她進產房的時候哭得大聲之後,之後就沒再哭過,顏雪桐盯著有些發紅的小臉兒看了回兒,想起蘭雙了。
護士點頭:「可以喝。」
顏雪桐緩緩點頭,「那她可以喝奶粉嗎?」
「就跟我們大人一樣,飯前喝點水,潤潤口腔,同時喝水有助於清潔腸胃,促進身體代謝,也能讓寶寶更容易排出胎便。」護士認真回答。
顏雪桐看著護士,擰眉:「不是說餵奶嗎?怎麼給她喝水?」
護士找了過來,說要給孩子餵奶了,顏雪桐趕緊跟過去,宮子岳同樣默不作聲的跟著,似乎已經忘記了還在產房受罪的蘭雙。
這是他的女兒,如假包換。
宮子岳淡笑不語,目光盯著小寶寶的眼睛看,眼睛又黑又亮,看不出像誰,但就這眼睛,宮子岳一眼,就入了心。
新生兒比她想像的小好多。
顏雪桐看著小寶寶,又笑說:「原來二斤二兩的寶寶只有這麼一點點大啊,真的好小好小。」
顏雪桐恍然大悟,糗大了,她還是菁大畢業的,可真為母校「爭光」啊。
「哦哦,五斤二兩。」
宮子岳眸色漸露笑意:「二點六千克,五斤二兩。」
護士就說了兩個單位的重量,就記住了五點七磅,不確定是多少千克,好奇寶寶的再問:「是五斤七兩嗎?」
「五點七磅是多重?」顏雪桐又問他。
宮子岳抬眉,漂亮的鳳目挑了她眼,她在產房呆著,她卻反過來問他?
顏雪桐想了下,不太確定:「好像是,二點八千克?」
「她多重?」
宮子岳正撩厚厚得毛巾看女兒,太小太小了,小得超乎他的想像。
「我想問你,要不要讓寶寶住保溫箱啊?她還得要過幾星期才出來的,現在出來太早了。」
這是他的女兒,是他的孩子,將來會延續他的生命活在世上的孩子。
「出來了。」他在顏雪桐跟前站著,看著只剩一小點的臉的小嬰兒,心底有種很奇妙的感覺在變化。
宮子岳笑著朝顏雪桐走去,眸光前所未有的柔和。
「宮子岳。」顏雪桐輕輕喊了聲,怕聲音太大嚇著小孩兒,比較這孩子哭聲剛停呢。
宮子岳就在走廊站著,老遠的轉角處站著兩黑衣人,不那麼明顯。
顏雪桐把裹得嚴嚴實實的小嬰兒抱著,走出去找宮子岳。
「哦,這樣啊,那我問問她爸爸去。」
小?護士搖頭:「寶寶很健康,如果你們很擔心,我們也可以給她安排保溫箱,溫室里的環境和寶寶在母體中的環境是一樣的。」
「她好像還要兩周才到預產期,今天就提前讓她出來,沒有關係嗎?」顏雪桐忍不住的問。
她問話的時候已經把孩子接手上抱著了,小?護士小心的給她調整抱的姿勢。
「我怕摔到她,不知道怎麼抱,她這麼嫩,會不會擠到她呀?」
顏雪桐欣喜又激動,伸手過去又害怕。
「要抱一下嗎?」小?護士問顏雪桐。
第一次親眼見到剛出生的小嬰兒,正兒八經的小嬰兒,這可比電視上的嬰兒小多了,顏雪桐等著孩子過了稱,印了腳丫,然後跟著小?護士出了產房,親眼見到一身血污的小嬰兒在溫水裡的沖洗乾淨,然後包裹著暖融融的厚毛毯。
八點整,孩子出生,顏雪桐進了產房,那邊醫生正有條不紊的給那血糊糊的肚子上縫線,顏雪桐不敢睜眼睛,直把目光集中在護手手上的新生兒身上。
顏雪桐是不是在窗口瞄一眼,但開膛破肚的手術實在不是那麼好看,醫生一下刀,顏雪桐立馬收回了腦袋,不敢再看,臉色煞白煞白的在外面來回走動,手都在抖。
手術室門合上,顏雪桐反覆念了幾遍醫生說的那個動詞,怎麼叫把孩子「拿」出來呢?
不過醫生倒是保證了,孩子一拿出來,就讓她進去。
時間到了,蘭雙被推進了手術室,顏雪桐以為能進去,結果這時候才知道,她只能在外面透過一個小玻璃窗看手術室裡面,並不能陪在蘭雙身邊。
宮子岳是因為顏雪桐在這邊,所以他人出現,想第一時間見到自己的女兒,跟生產的蘭雙無關,休息等待的時間裡,宮子岳就沒給蘭雙記正眼,無視得徹底。
女人還是找個更在乎自己的男人,否則單方面付出,也太苦了點。
看宮子岳,顏雪桐就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心。
去醫院的路上,顏雪桐手心一直不停的冒汗,車裡開著舒緩的音樂,宮子岳並沒有因為蘭雙馬上要生產,而給她更多照顧。
蘭雙表現得比顏雪桐想像的要鎮定太多,倒是顏雪桐自己沒來由的緊張了。
宮子岳依了她,打了電話去醫院。
顏雪桐回頭看了他眼,深呼吸,然後催促:「去醫院了吧,早點去,早點熟悉環境,變得太緊張。」
「都是女人,或許你更能理解這事情的急切。」宮子岳一邊含笑答話。
第一次陪產,「我怎麼這麼緊張呢?奇怪了,又不是我生孩子。」
顏雪桐快速算著時間,覺得差不得該去醫院了。
他點頭。
顏雪桐看著宮子岳,純屬欣賞的目光,片刻後才問:「是、出生的時間?」
宮子岳點頭:「晚上八點整。」他的女兒出生。
不去深究,只問:「是不是要送蘭雙去醫院了?」
顏雪桐看著他目光,感覺他這話並非只是針對這杯咖啡,或許,還有她答應明天再走這事?
宮子岳聞言樂得朗聲大笑,抬手搭在她肩膀,很認真慎重的道謝:「謝謝。」
可惜了,她現在不好這口,雌雄難辨的男人,她興趣不大,更喜歡她丈夫那樣舉手投足都充滿了陽剛氣息的大男人。宮子岳這種,也就能騙騙十來歲的小姑娘。
宮子岳似笑非笑的看她,狹長鳳目微合,目光瀲灩,顏雪桐忍不住說:「你在勾引我?」
「我可不是你花高價請來的家政,請跟我說『謝謝』。」
顏雪桐對宮子岳微微怔神,然後側身坐了下去,並且很好心的提醒他。
史三升的俊和宮子岳的美很不一樣,宮子岳是完全適合用「美」來形容的男人,他的優雅如風,給人的感覺很淡,卻又有別於蘭雙的淡然。
她能理解蘭雙為什麼被這妖孽著迷,因為,實在太俊美了。
宮子岳微微抬眉,漂亮的眉眼直看愣了顏雪桐。
「你怎麼不說謝謝?」顏雪桐驚訝的問。
當她給宮子岳遞上親自磨的咖啡時,那妖孽居然就那麼接過去了,正眼都給她一眼兒。
中午不僅代替蘭雙把四人的飯菜做了,當了半下午的便宜保姆。
顏雪桐不覺得自己有多善良,可她就是做不到宮子岳和那位太太那樣鐵石心腸。
蘭雙笑笑:「謝謝。」
顏雪桐的話令蘭雙意外,不等她說話,顏雪桐又說:「你好好休息,我來做吃的,你在生孩子的時候,我陪著你。」
「你誤會了,我已經結婚了,我有很愛我的丈夫,有和諧美滿的家庭,宮子岳是我、朋友,有些親戚關係,並不是你猜測的那樣。」
怪不得宮子岳會還不憐惜的對蘭雙,可憐長得這麼好。
所以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顏雪桐緩緩點頭,捋清了些事情。
「小姐,你放心,我不會糾纏先生,絕對不會賴在他身邊不走,孩子,只是太太憐憫,所以留了下來……」蘭雙垂眼說著,就像早就設定好的劇本,她不過是個戲子。
蘭雙不語,就讓這位小姐這樣認為最好,宮先生從沒帶任何女人來酒莊,這位小姐是唯一一個。
「你愛上宮子岳了?」顏雪桐又問。
蘭雙聞言白了臉色,趕緊搖頭:「不不不,不是,你誤會了,是因為,當初宮先生要給太太家政阿姨,我看薪水高,比我應聘的任何一家公司都要高很多,所以,我就放棄大公司工作的機會,來這裡照顧太太。但宮先生……」
顏雪桐不明所以,「需要錢,所以給宮子岳生孩子?」
孩子的事,蘭雙簽了合約,有關孩子的事,都不能提,只要孩子出生,她就會離開帝都。
一年時間,她能完成自己十年的目標。
她與宮子岳並沒有發生關係,只是借用了她年輕的身體幫人孕育一個健康的孩子,孩子生出來後,她能得到最豐厚的報酬。
但代孕這事,她不能說,對同學和家裡都只提過照顧這家的太太。
不僅代孕,還提議將宮子岳請來的兩個照顧她的人辭退,將那兩份薪水收入囊中,不僅照顧自己,侯清鳳她也照顧得妥妥貼貼。
說白了,她是代孕,憑藉高學府的真實學歷,以及自身氣質和樣貌搶了頭籌。
「我需要錢啊,我家裡,就靠我一個。」蘭雙笑著說。
不懂了,有這麼高的學歷,這麼好的學校傍身,在大帝都找份工作並不難,可她為什麼要屈就自己在這裡伺候人?
「那你為什麼願意屈就在這?」
顏雪桐一聽嚇了一跳,京大可不是菁大,京大可是最高學府,比起她菁城大學牛了不知道多少倍,顏雪桐微微張口。
她說這話時,臉上笑容更自豪了。
「對啊,上半年已經拿到京大得的學士學位,順利畢業了。」
蘭雙輕輕笑著,並不覺得有任何不妥,很坦然的說起自己的時。
「二十二啊,怪不得我看你好年輕啊,才剛大學畢業了?」顏雪桐下意識出聲,但意識到可能這女孩兒並沒有念書,當即歉意笑著。
「今年二十二。」
顏雪桐忽然問:「你多大了?」
「在挺遠的山裡,我們那,能走出大山的人不多,來帝都的人只有我一個。」蘭雙說這話時眼裡帶著些許自豪,她可是他們那深山裡第一個大學生呢。
「你老家在哪?」顏雪桐忍不住問。
這麼淡然的女子,不會來自山野吧?
顏雪桐看著蘭雙,第一眼看她,就覺得舒服,氣質淡然如蘭,跟宮子岳刻意經營出的氣質那麼相近,只是這姑娘是天生的,宮子岳是刻意的經營。
「沒關係的。」蘭雙笑著打斷:「我都做習慣了,而且,生孩子而已,我們老家的女人,生孩子之前同樣幹活兒,我們沒城裡女人這麼講究。」
「你坐下休息吧,宮子岳要你晚上把孩子生下來,不會改變主意,你趁這段時間好好休息,調整好情緒……」
顏雪桐走過去將她手上東西奪了去,放一邊。
顏雪桐進了廚房,蘭雙感激看著她,手上卻沒停的備著食材。
那麼氣質出塵的男人,怎麼會這麼理所當然的做出令人咬牙切齒的事情?
「換成任何一個女人,被你這麼奴役,我都會很生氣。」顏雪桐冷冷看他。
「你很關心她?」
宮子岳氣質清淡,笑容淺淺飄在臉上。
顏雪桐推著宮子岳出了廚房:「別進來了。」
顏雪桐這話算客氣了,她不知道宮子岳跟蘭雙是什麼關係,聽蘭雙叫宮子岳「先生」,不難猜到他們並沒有結婚,但無論如何,人現在懷了他的孩子,他就不能這麼心安理得的再怒意人家。
「你不把人當人看,我不能,都是女人,我做不到讓一個即將生產的女人伺候我。你還是出去吧,別在我們眼前晃,影響心情。」
宮子岳擋開顏雪桐:「你出去坐會兒,她很快就弄好,吃的做好之後再叫你,不用客氣。」
人家馬上要生孩子了,還要人挺著那麼大的肚子伺候她?她怕遭天譴。
顏雪桐怔愣,忙推說:「還是我自己來吧,我會煮吃的。」
「給小姐做點吃的。」宮子岳吩咐。
廚房挺寬,宮子岳和顏雪桐進廚房不久,蘭雙就進來了。
宮子岳沉默片刻,走在前面。
「帶路。」她沖他笑,令他直感覺前一刻她的不悅是錯覺。
顏雪桐起身,拍了下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有,跟我來。」宮子岳手握住她手腕,敢轉身就被她撥開。
「我剛起來,沒吃的嗎?」顏雪桐問他。
宮子岳瞭然,卻寬慰她道:「許是連夜奔波,要不要去休息會兒?」
「渾身乏力。」顏雪桐道。
「怎麼了?」
宮子岳前面走著,發現她沒跟來時,又折返回去。
顏雪桐被宮子岳帶著去酒莊轉了一圈,顏雪桐無心觀賞,找了個地方坐下就不動。
侯清鳳只是暫時妥協,復仇之事,並未真正放棄。
方家就是她一輩子的痛,活著就是為了報仇。可兒子放棄復仇,讓方鶴依舊快活,再多的錢也撫平不了她心底的傷。侯家當年遭受的一切,無法一一償還,無法讓方鶴流落街頭,她這輩子死也不瞑目。
可到底這是親兒子,加上宮子岳用巨額財富做贖罪,這才讓侯清鳳稍稍消氣。
侯清鳳冷眼看去,宮子岳放棄部署多年的計劃,氣得侯清鳳差點斷了母子關係。
宮子岳微微俯身:「那我就這麼安排了。」
心下覺得可悲,這種家庭,生子就成了女人一輩子的枷鎖。
顏雪桐還為侯清鳳那張醜陋又嚇人的臉唏噓時,又聽人說這話,瞬間明白過來為什麼蘭雙不受待見,原來肚子裡的,是個女兒。
「一個丫頭蛋子,隨便吧。」侯清鳳擺手,面露嫌棄。
宮子岳直接越過侯清鳳的話,直接說:「媽,我準備讓孩子晚上出生。」
侯清鳳冷笑,「模樣長得是周正,可惜了,怎麼得了那麼個媽。」
顏雪桐搖頭,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埋下了臉,連招呼都忘了打。
可她侯清鳳這輩子,註定要和趙雅涵糾纏下去。
長得越標緻的女人,她越厭惡,特別是搶了她丈夫的趙雅涵之女。
侯清鳳臉色不悅:「我這臉嚇到你了?」
侯清鳳放下茶盞,顏雪桐在宮子岳身邊站著,侯清鳳凌厲的眼神看過去,顏雪桐看到侯清鳳的臉時嚇了一跳,下意識撐大了些許眼。
但人畢竟坐在大廳,她還真不好亂說話。
顏雪桐臉子歪了下,很想說,他們的交情還不到這麼親密吧?
宮子岳擺手讓她離開,對顏雪桐說:「過來,跟你介紹我母親。」
宮子岳不再管蘭雙,蘭雙低低說了句:「我去收拾下。」
「我都聽他的,先生見識廣,比女人更有想法。」蘭雙說得誠懇,這誠懇的語氣和真摯的眼神,幾乎令顏雪桐懷疑自己的態度。
蘭雙垂下的臉微微色變,最終平靜的抬眼,溫和的看向顏雪桐。
話落又不甘心,轉向蘭雙:「他這樣武斷就算了,你是孩子媽媽,你就沒有話說嗎?」
顏雪桐語氣卡了片刻,「算了,」她泄氣:「我是外人,隨你決定吧。」
宮子岳擰眉:「自然是我的。」
哪有親生父親這麼草率決定孩子出生大事的?
顏雪桐看宮子岳的目光帶著冷意:「這孩子不是你的吧?」
「你放心,孩子很健康,不差那幾周。」宮子岳認真解釋。
宮子岳有些意外顏雪桐對這個孩子的緊張,遂轉身看她。
「什麼?」顏雪桐覺得宮子岳沒人性,「你把生孩子當遊戲嗎?」
「孩子已經發育完成,隨時都能生,這與預產期沒有關係。」就算沒發育好的孩子,也能提前生產,放保溫箱裡繼續生長,更何況這已經足月的孩子。
「就這麼草率的決定了?」顏雪桐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孩子隨你決定出生日期,還要什麼預產期?」
顏雪桐看看蘭雙,又看看宮子岳,這,這什麼意思?
「好。」蘭雙低聲應著。
宮子岳看向走近身邊低眉順眼的女人,輕聲說道:「孩子今晚出生,我讓高先生算個富貴吉時,你準備下。」
「蘭雙的孩子嗎?她的預產期還沒到吧?」顏雪桐總覺得這事情透著些許古怪,可仔細想來,卻又不知道哪裡怪。
顏雪桐收了收情緒,佯裝冷靜的跟宮子岳交談。
顏雪桐聽得莫名,想起蘭雙,忙回頭,這一回頭,正好對上下樓的女子。
宮子岳直言不諱:「想讓你陪產,第一眼見到孩子。」
顏雪桐沉默,忽然又問:「你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裡?」
要查到他這裡,應該需要幾天時間。
顏雪桐點頭,宮子岳笑:「明天再打吧,這會兒電話已過去,今天那位爺不就到了?」
宮子岳卻接話:「給唐肆爵打電話?」
「好,我可以等到明天回去,但是,我能不能有個要求?」
「你沒得選,我只想我們之間能相處和諧一點,我的話,你一定要信。」宮子岳聲音清清淡淡,沒有較真,也沒有用多危險的語氣威脅。
「你的話可信嗎?」顏雪桐反問。
顏雪桐想了想,明天就回的話……
宮子岳搖頭:「明天就送你回去,不要急。」
「但你我的交情並不到我要因為你而讓我丈夫擔心的程度,最起碼我要給他打個電話。」顏雪桐讓步,至少要打電話告訴唐肆爵她安好。
宮子岳卻說:「唐總已經報警,並且很平靜,你家人也在他的安撫下冷靜的等消息,所以你不用擔心,三天還不至於鬧出什麼大事出來。」
「我看你並沒有什麼事情要忙,我還是回菁城吧,免得我丈夫擔心。」顏雪桐商量著。
顏雪桐說著看了看四周,坐在沙發背對她喝茶的那位太太依舊在品自己的茶,並沒有搭理她的意思。顏雪桐掃了眼寬敞又別有韻味的客廳,勾了下唇。
顏雪桐拒絕:「三天?我要消失三天,我身邊的同事,家人得多擔心?今天我就要回去。」
「我知道,不會耽誤你很久,最多三天。」宮子岳立馬接話,並沒有要強行留住她的意思。
顏雪桐拉著臉說:「我要回菁城,我很忙。」
「京城,我的私人酒莊。」宮子岳坦白告之。
「這是哪?」顏雪桐問他。
顏雪桐多看了兩眼宮子岳,想起唐肆爵的話,宮子岳對她確實有「獻殷勤」的可疑,但應該不會有別的意思。
他看她的眼神,不會令人多想,很坦然。
「要不要吃點東西?」宮子岳笑問。
可面前站的年輕男人,這分明就是年輕人的體型,年輕人的臉啊,更別說他對自己包裝。四十幾歲的男人看起來像二十來歲,這差距也太大了,到底是怎麼保養的?
已經四十幾了?
顏雪桐走近宮子岳,忽然想起唐肆爵透露此人的年齡,當即狐疑的認真打量宮子岳。
宮子岳笑而不語,他依舊年輕帥氣,那張臉就跟注射了防腐劑一般,沒有任何變化。
看日期,她都睡一天了,而且自己沒有任何感覺。
「你是不是對我做了什麼,為什麼我睡了這麼久?」
顏雪桐看著宮子岳,停頓下,又繼續下樓。
「醒了,睡得好嗎?」宮子岳輕聲詢問。
宮子岳與下樓的顏雪桐目光對上,他笑著起身,朝她走了兩步,身長玉立的站定。
顏雪桐轉身下樓,許是聽見下樓的腳步聲,客廳兩人都轉頭看過去。
顏雪桐走出房間,這是木樓,走動間腳步聲被放得很大,顏雪桐在走廊站著,樓下非常寬敞,客廳中坐著一男一女,男的正是宮子岳,而那位太太,想必就是他母親侯清鳳了。
顏雪桐徑直走出房間,蘭雙趕緊跟在她身後。
「呵呵……」顏雪桐笑了下:「我出去看看。」
「還好,先生說就這幾日讓孩子出生,我還嫌孩子在我肚子裡的時間太短了呢。」蘭雙和善的說,借著顏雪桐扶那一下坐在床邊。
但見蘭雙身體不適,趕緊下床扶了她一把:「月份這麼大了,很辛苦吧?」
顏雪桐心裡疑惑,宮子岳?
蘭雙站了這一會兒有些累,單手撐腰現在改成了雙手撐著後腰。
「宮子岳龔先生,太太是他的母親,現在莊裡只有我們四人。」
「這是,哪裡的酒莊?」顏雪桐聽得糊塗,「先生是誰?太太又是哪位太太?」
女子笑說:「你叫蘭雙就好,是先生帶你來的,至於你說的唐先生,我不認識呢,現在酒莊裡,只有太太、先生、你和我在,前些天收拾屋子的下人也辭了,太太喜靜,所以這莊裡目前沒有別人。」
「你叫什麼名字?我怎麼會在這裡呢?唐肆爵在這裡嗎?」顏雪桐連著問。
顏雪桐在腦中過了下,哪個太太?難道是婆婆?
「這是太太修養身體的地方。」
顏雪桐與女子眼神對上,很柔和的目光,大概有身孕的關係,所以女子目光帶著慈愛,很無害的眼神,顏雪桐不由得又放鬆了幾分。
「這是哪裡啊?」
孕婦、老人和小孩就沒辦法讓人提起防備的心,看著女子白皙的臉,不僅又笑。
「你不說還沒感覺到,你一說,我倒是覺得餓了。」顏雪桐邊回應邊大量女子。
女子扶著腰走近她,笑問:「覺得餓嗎?要不要吃點東西?」
顏雪桐笑著坐起身,往床邊靠去,在床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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