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裡,他的目光都是淡淡的,很少喜動顏色,而現在,卻顯得有些熱切。
直看得卡卡身心俱顫,媽呀,真的很帥啊,帥得她都想撲過去了好不好!呃,好吧,其實那些人類也並不完全是無知又愚蠢的……
華清雲看著卡卡氣呼呼的,心裡卻是鬆了一口氣,這樣子的她才讓人放心啊。總算又恢復過來了。
不過,他面上可沒有表露出半分,他甚而半帶威脅的說道:「要不再試一試,看看這周圍的人又怎麼說?」
卡卡的腦袋左偏偏右偏偏,看到這停車場也有不少人之後,趕緊拉開副駕駛座的門就鑽了進去。
還用再試嗎?再試多少回輿論都會偏向華清雲的好不好!
找這麼一個出眾的男友還真是造孽啊!
不過話是這麼說,她的心裡卻還是甜絲絲的。
等到華清雲坐到駕駛座上之後,趁著他系安全帶的時候,她撲過去,在他的臉上啃了一口。
「清雲,謝謝你。」她想她知道清雲方才為何要這麼做,他一定是看出了自己的不安,他一直都是那樣的聰明。
華清雲系好安全帶,摸了摸她的臉頰,貌似隨意的說道:「愛是不用說謝謝的。」
愛是理所當然,愛是心甘情願的擔當。如果兩個人彼此相愛,那麼為她付出一切、即便是生命都是應該的。
聽到這句話,卡卡怔了怔,然後正色道:「那麼,謝謝你愛我。」
謝謝你愛著這樣平凡又一無所有的我。
華清雲偏頭在她的唇上輕啄了一下,笑著回應:「不客氣。」
卡卡看得有些痴了,傻傻的說道:「清雲,你笑起來真的好好看的,為什麼一直不喜歡笑啊。」
華清雲發動了車子,面上的笑意漸漸褪去。
為什麼不笑?
曾經,他是找不到任何理由去笑。
當年,在目睹了那樣的慘劇之後,他有整整一年的時間幾乎沒有說過一句話,他看到生人全身都忍不住的直打冷戰。
「清雲,你怎麼了?」卡卡見他突然間全身緊繃,面色蒼白,開始擔心起來。
她是說錯話了嗎?
華清雲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努力的讓自己平復下來。
「清雲,我說過我會保護你的。我知道,我沒有什麼能量,和你比起來簡直是微不足道,可是我會盡我所能。」她努力的想讓他的心不要那麼總是陰霾。
聽著她說這樣一番話,華清雲竟然有種渾身激盪的感覺,她哪裡是微不足道的?她在他眼裡,應該是最為強大的。她的人生也充滿了各種各樣的困難,她從小就沒有過很好的生活,她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卻造就了如此坦率又真誠的性子,在他眼裡,她就是一座蘊含著無數寶貝的寶藏,這樣的女孩,只要肯用心去開採,她一定會讓你得到很多很多。
就比如現在,華清雲就第一次感受到了心靈的安寧。
卡卡怕他又不開心,趕緊將話題岔開,「對了,你是要帶我去哪裡散心啊?」
「去一個酒吧。」
「酒吧?真的?我好久都沒有喝過酒了。」卡卡很是興奮,最喜歡喝喝小酒神馬的了,那種微醺的感覺很贊啊。
她緊接著又追問,「哪個酒吧啊?」
華清雲一邊開著車,一邊低聲答道:「錦夜。」
「錦夜?」卡卡嘀咕著,「沒有聽說過。」
……
因著正是行車的高峰時間,他們開著車在市區堵了好大一陣,等走到『錦夜』的門口時,天已經黑近了。
偏僻的小街道里只有這一個門口亮著古舊的燈,看上去有那麼一點點陰森的感覺。
卡卡蹙了蹙眉,她直覺就不喜歡這裡。
太過神秘的地方,總是會隱藏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她是一個活得比較透明的人,所以一直喜歡比較通透的東西。
「清雲,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她直覺,這裡有什麼不同尋常的事情,否則,以清雲的性格不可能帶自己來這裡。
華清雲牽起她的手,低聲道:「不怕,我在這裡。」
卡卡回握住他的,點了點頭。
兩個人走到吧檯坐下,吧檯後面是一個年輕的酒保正在調試新出的一款雞尾酒。
酒保看到他們二人坐下之後,笑著問道:「要不要試一試我們新推出的這款雞尾酒?」
他們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酒保又說道:「這款雞尾酒的名字叫做眾里尋你。」
什麼?!卡卡吃驚的看向酒保。
酒保面上帶著最為標準的職業微笑,看不出多餘的情緒,他依然在調試著手中的酒。酒杯是透明的,裡面的液體卻是殷紅的,那種紅,紅得很是耀眼,如人體的血液一般。
華清雲將卡卡的情緒看在眼裡,卻是不動聲色的問著酒保,「你們老闆呢?」
「老闆?他在休息呢。」
「麻煩請你們老闆出來一下。」
「這……」
「告訴他,我叫華清雲。」
酒保聽著這稀奇的回答,滿臉狐疑的去後台找老闆了。
很快,蕭寒走了出來。
不得不說,蕭寒已經是步入中年的人,鬢角微微有些發白,但這樣的白髮卻並不顯他的老態,反而有一種成熟的雅韻。
蕭寒笑著走過來,指著吧檯上的雞尾酒說道:「這是我新開發的,真的不要嘗一嘗嗎?」
他的眼睛,直直的看著卡卡。
這下子,卡卡基本上可以確定他這款雞尾酒的名字的確是意有所指了。
只是,他是誰?他如何會知道『眾里尋你』?難道『眾里尋你』就是他?不,不可能的,『眾你尋你』應該是一個瀟灑的年輕男孩才對,從那個時候彼此交談的內容來看,不應該是這樣的中年人啊?
華清雲看著卡卡越來越是驚慌的神色,心知有些不對勁,這款雞尾酒的名字似乎是意有所指?
蕭寒也不等卡卡回答,直接將那杯已經調好的雞尾酒遞到了卡卡跟前,「還是試試吧,這款酒很純粹的,味道也特別的單純,就是血的味道,很適合追求刺激的年輕人。您請嘗嘗,陳小姐。」
「哦,不。」很快,蕭寒又改口道,「應該叫您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