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是他?為什麼會是他?他怎麼會是眾里尋你,他怎麼會去幫自己報仇?
如果他是眾里尋你,為何當初會扔下自己?為何現在又要回來?上次見面時,他又為何口口聲聲的數落自己?為何會有那樣深刻的恨?然而,如果當真是恨,為何又要不顧一切的奔來救她?為何還要跑去為她報仇?
這都是為什麼?
心中有太多太多的疑問,卡卡完全找不到答案。
只是,她已經真切的感受心底的某一處有一種劇烈的痛。他在為她報仇,也不知道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蕭寒的話到底有幾分可信的?她不知道
「清雲……清雲……」卡卡抹著眼淚,低低的喚。
華清雲沉聲道:「我在。」
他一直抱著她,一直沒有鬆手。
其實,在上次救卡卡的時候,他就已經有了些許感覺了,那個時候,楚尋歡看上去是那樣的受傷,而那種傷,一定是情傷。
原來,楚尋歡和卡卡真的有著不同尋常的過去。
眼見卡卡已經完全失控,他知道,這種情形下已經無法繼續和蕭寒周旋下去,只得說道:「卡卡,我們先回去。」
蕭寒微微一笑,也並不做任何挽留。
卡卡哭道:「為什麼?難道就這樣放過他?」
華清雲嘆了口氣,無法言說,現在能把蕭寒怎麼樣?證據是肯定找不到的,難道真的就在這裡和他狗咬狗?
好在卡卡從來都不是那種只會大叫大鬧、什麼都不管不顧的蠢女孩,她淚眼迷濛的看著華清雲,哽咽道:「清雲,我信你。」
她相信她的清雲一定不會任由這種人一直壞下去,她的清雲一定會幫她的。
這樣的溫柔和悽慘讓華清雲的心都要化了,這個丫頭,真的是會讓人越來越喜歡的那種。她總是能讓人不斷從她那大大咧咧的外表下尋找出一個又一個的優點。
華清雲摸了摸她的臉,又幫她搽去淚水,柔聲道:「乖。」
他拉起她,往外走。
蕭寒一直微笑著目送他二人離去,直到兩個人完全消失,他面上的笑容才慢慢的斂去。
他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號碼,接通之後對著那邊說道:「華清雲此人相當的堅定,不像是可以左右的,他這裡,先擱著吧,至於楚尋歡,楚家的那一部分密碼反正已經到手了,就不用留他活著了吧。」
「華清雲幫他?呵呵,在知道了楚尋歡是他情敵之後,他還可能會幫他嗎?看起來,華清雲對夏雨露用情相當深啊。」
「嗯,送楚尋歡上路。」
說完這樣一些話之後,蕭寒收了線,端起留在桌上的那杯血紅色的雞尾酒,一飲而盡。
……
卡卡一路都怔忪著,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走出酒吧,是怎樣上的車。
眼睛裡,腦海里,全是楚尋歡的影子,全是和『眾里尋你』所說過的話語。
華清雲開著車沿著濱江路滑滑而行,一直都沒有打擾她。
直到她自己清醒過來,看著華清雲楚楚可憐的說道:「我想下去吹吹風。」
華清雲將車停在了一邊,任由她下車。
他自己坐在駕駛座里,點燃了一根煙。
卡卡在江邊站在一會兒,吹了一會兒江風,漸漸的平靜下來。
四年了,一切都過去了。
就算是錯過,也是過。
雖然心中仍然有些抽痛的感覺,雖然仍然很想問他一句,當年究竟是為什麼會扔下自己不管。到底那個時候的愛是不是錯覺呢?
她其實很想要個答案。
可再迴轉身來,她看到了坐在駕駛座上抽菸的華清雲。
華清雲用修長的手指捻著香菸,手肘擱在搖下來的車窗上面,長腿翹起,用膝蓋抵著方向盤,神情……很是落寞。
難得一見的落寞。
這樣的情緒,已經很少出現在他的身上了。
卡卡心中一痛,走了過去,低下頭,柔聲喚道:「清雲……」
華清雲又吸了口,然後剩餘的煙扔下,看著她。
眼裡竟然是無法掩飾的柔情。
卡卡的心又止不住的狂跳起來,這樣的華清雲……
「卡卡,說你愛我。」一向冷靜自持的他,在說出這樣的話之後,連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原來,那孤寂了太久的心其實也是渴望溫情的,只是他從前從來沒有遇上一個有著如此真心實意的女孩。
那些女孩都虛榮且虛假,不像她這般,總是流露最為真切的一面。
在聽到他說出這樣的話語之後,卡卡也一度有些驚訝,他是華清雲啊,是高貴無匹的華清雲啊,他怎麼說出這樣的話語?
但驚訝之後,剩餘的就是滿滿的愛了。
這樣的華清雲,讓她的心都疼到揪了起來。
她傾下身子,站在車窗外面捧起了那張傾城絕-色的臉,然後一鼓作氣的=說道:「華清雲,你聽好了,我卡卡,愛你,很愛你,很愛很愛很愛你!」
說完之後,她在他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吻。
稍作停留之後,又在他的鼻尖上印下一個吻。
最後,她的唇粘上了他的唇,輕輕的吻著,還伸出舌頭輕輕的舔了一下。
華清雲身子一顫,終是被她給點燃了。
他的吻,再不是之前的雲淡風輕,而是洶湧而來的一波接一波的海浪,席捲了卡卡的整個感官意識。
在他一波接一波的深吻之下,卡卡整個人都癱軟了。
最後,又是連怎麼上車的都不知道。
不像之前的緩慢滑行,這一次,汽車疾馳在已經了無人煙的濱江路上。
在濱江路的盡頭,一個叫做海灣的地方,人煙更是稀少,就在這裡的江邊,有一棟獨立的別墅。
華清雲將車在別墅的車庫裡停穩,走下了車,走到副駕駛座跟前,拉開車門,將卡卡打橫抱了起來。
卡卡一張小臉埋在他的懷裡,滿是羞怯,看他那火熱的眼神,她很清楚接下來要發生什麼。
想到那一次在荒郊野外,她更是有些無地自容,小手緊緊的圈著他的脖頸。
如果說上一次,她和清雲是出於迫不得已,那麼這一次,就是兩個人的心甘情願,就是兩個人的水到渠成,就是兩個人的情真意切。
她問了問自己的心,這個時候,確定的,毫無疑問的,是愛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