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她的抱怨聲,宮慕依尷尬的喝了口酒。以為她是怕喝醉的事情,這才笑道:「你儘管喝好了。這個酒吧我很熟的,你醉倒了也有人照顧你。」
沐天雪滿臉黑線,看著又推到她面前的雞尾酒,她咬牙,說出真相,「那個……我喝醉,會發酒瘋的。」
「酒瘋?」宮慕依一怔,繼而大笑,「這是酒吧,發酒瘋的人不少。別害怕,你是我帶來的人,就算發了酒瘋,也沒人敢說什麼。」
她之所以敢說這話,那是因為,這個酒吧是西門澤他們開的。作為西門家的世交,她早就在這裡橫行霸道多年了。
「你確定,我發酒瘋你也擔待的起?」沐天雪有些不信。
其實,她也想不出自己酒瘋是個什麼樣子,只是依稀記得她有一次醉酒後,她妹妹第二天就勸她不要再碰酒了,說她發酒瘋的樣子不忍直視。
而她,答應了。所以,再也不碰酒了。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宮慕依搭在她肩膀上,曖昧的眨巴著大眼,「如果你醉了,我保證,絕對不會讓別人占了你的便宜。」
「好吧。」既然她都在這麼保證了,沐天雪也只能接受了。
拿起那杯橙黃色的雞尾酒,沐天雪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輕抿了一口。本以為入口的會是辛辣的酒味,卻沒想到,真的跟喝果汁一樣。
來的時候沒喝水,這下,沐天雪就將這杯雞尾酒當做在解渴了。
見她一口氣喝完,宮慕依笑道:「慢慢喝,這些酒後勁還是很足的,不要喝的太急,到時候有你好受的。」
「好像果汁。」沐天雪笑著抿抿唇,眉眼彎彎。
突然,舞池音樂一換,變的更加勁爆。宮慕依一見,心癢難耐,扯著沐天雪就準備朝舞池裡走。
「我們去跳舞啊。」
沐天雪趴在吧檯上,不肯去,「我不想去,你自己去吧。我在這裡喝東西就好。」
見她不願意去,宮慕依也不繼續拉她,「你別四處亂跑,我跳完舞就過來。」
沐天雪朝她揮揮手,示意她放心。宮慕依一見,這才興奮的朝舞池走去。
看著宮慕依加入熱舞的行列,沐天雪輕笑著搖頭,收回視線,接過調酒師重新調的酒繼續喝起來。
一杯又一杯,酸酸甜甜,沒有任何酒意,沐天雪真的是帶著喝飲料的心在喝那些雞尾酒。
想到第一次來男爵酒吧是南宮聿帶她來的,她那視線,就忍不住朝包廂那裡瞟去。只可惜,特製的玻璃牆只能從里看到外面,外面卻看不到裡面。
所以,入眼的,除了那發黑髮亮的玻璃牆外,沐天雪視線里沒有其他東西。
趴在吧檯上,一口又一口灌著不同的雞尾酒,沐天雪的視線始終盯著那堵玻璃牆,仿佛是要把它看穿,然後看到裡面正優雅拿著高腳杯喝著紅酒的男人。
這幾天,南宮聿四處出席商業活動的消息鋪天蓋地在各大報刊上刊登,就連新聞媒體都全程關注他出席活動的任何一個細節。不得不說,多虧了那些記者,才會讓她就算呆在屋子裡不出來也能看到那張讓她思念的快要死掉的人影。
其實,這樣遠遠看著,她就已經滿足了。
只是,人一旦滿足了一點,就會奢望更多,而她,是凡人一個,自然也不例外。
看著玻璃牆的眸子慢慢變的朦朧,沐天雪趴在吧檯上,精緻的臉上堆滿笑意。實在喝的太多了,她的手就連酒杯都拿不穩了。對了好幾次,才準確將杯沿對準櫻唇。一觸碰到那冰涼的液體,她笑著一口仰盡。
視線收回,她頂著空空如也的酒杯發呆,嘴裡不停的小聲低喃道:「南宮聿,你說,你是不是生我氣了,氣我那天不接你的電話。要不然,你怎麼不到我夢中呢?」
「你知道嗎?我想你都快瘋了。可你呢,小氣吧啦的,就因為我不接你的電話,就連我的夢都不願意來。我在夢中都看不到你,你知道我多麼難過嗎?」
說著說著,沐天雪像是想到了什麼難過的事情,嚶嚀的哭了起來。
「嗚嗚……我當時好難過,我怎麼接你的電話呢?嗚嗚……我要是接了你的電話,我肯定會捨不得離開你了。可是……嗚嗚……可是,一旦我呆在你身邊,那些流言蜚語……嗚嗚……我不想我成為你的麻煩……」
「怎麼辦?南宮聿,嗚嗚……我不想成為你的麻煩……嗚嗚……我寧願自己就這麼傷心的死掉算了……嗚嗚……」
酒吧里音樂聲太大,掩蓋了她的低泣。只可惜,她醉的一塌糊塗,根本就沒發現,她的旁邊,多了一個高大冷凝的男人。
落座在高腳椅上,南宮聿接過侍者恭敬遞過來的珍藏紅酒。冷眸緊緊盯著她那抽泣的小臉,聽著她嘴裡的小聲低喃聲,他黑眸由冷轉為炙熱。
看她醉倒在吧檯,本來準備過來搭訕揩油的男人們,一看南宮聿在那裡,全都摸摸鼻子,灰溜溜的走了。
得罪南宮聿等於得罪閻王,他們又不是找死,自然早點撤才算是識時務。
「南宮聿,我會不會死掉?嗚嗚……我現在這麼沒追求,又看不到你,你說我會不會死掉?只是,要是我死掉了,是不是更看不到你了?」
沐天雪的自言自語悉數都傳到南宮聿靈敏的耳朵里,只見他,薄唇微微上揚。
骨節分明的手指撫上她帶淚的臉,他嘆了一口氣,無奈低喃道:「我不是告訴過你,活不下去了,就回來嗎?」
男人指尖冰冷的溫度讓沐天雪醉眼一怔,微微抬頭,朦朧的眼朝男人看去,只是,卻看不仔細。模模糊糊,依稀能通過男人冷硬的臉部線條辨別出,他是她日思夜想的男人。
「呵呵,南宮聿。」她醉眼看著他,傻笑的喚著他的名字。「嘻嘻……我看到你了呢,呵呵……終於,我在夢中看到你了呢……只是……嗚嗚……你為什麼現在才到我夢中……我真的好想見你,嗚嗚……我真的……」
說著說著,女人竟然小聲哭了起來。
男人幾不可聞的嘆氣聲響起,「我一直都在,只是你不肯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