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希城先是一怔,隨即快速的想要退出,可是年柏堯的大掌卻用力的壓了上來,迫使她退無可退,他低眸看了掙扎的她一眼,示意她別動,正聲問:「誰?」
「年先生,是我,運營部小王!」外頭也許是易初雲剛好不在,運營部的王經理正好上來找年柏堯有急事。
年柏堯又看了顧希城一眼,眼底透露出了戲虐。
那一刻,顧希城瘋狂的掙扎,甚至作勢要咬年柏堯的,下一秒,卻被年柏堯狠狠的捏住了雙頰。
頓時,疼得顧希城流淚。
沒有一個男人會溫柔的對待一個試圖想要咬他小兄弟的女人。
「顧希城,我告訴過你無數次,我是生意人,我從來不做虧本生意,你想利用我,就必須討好我。」話語中,警告味十足。
說完,再不顧顧希城的反抗掙扎,對著門外,道:「進來。」
那一刻,顧希城心如死灰。
她跪在地上,正做著難.以.啟.齒的事情。
而他上身衣冠楚楚,下……身卻……
辦公室的門鎖響動,年柏堯輕聲說:「顧希城,繼續,若是你能在王經理出去前,讓我出來,你的要求,我便答應。」
說完,才鬆開了對她的遏制。
只是,可能麼?
王經理從外進屋,看見的是他們家大老闆坐在大班椅上,散發出成熟,精英魅力的樣子,就連身為男人的他,都忍不住的為他點讚。
他也絕對想不到,辦公桌的後面是那樣一副迷醉的樣子。
王經理把帶來的文件交到年柏堯的面前,「年總,這兩份就是我們部門剛剛出的兩份由不同組別人員分別做出的……」
他侃侃而談,年柏堯也聽得十分的認真。
唯獨桌子下面的顧希城,一動都不敢動,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被人瞧出些什麼端倪來。
年柏堯的大掌繞到桌下揪住她的發,她也只是機械性的動了動,再也技巧性可言。
也許是伺候得並不開心了。
終於,年柏堯興致全無,一腳踢開了她。
她整個人靠著年柏堯的辦公桌,縮成了一團。
年柏堯用眼神餘光看下去的時候,她完全是一副抽離放空的狀態了。
「不必再說了!」年柏堯打斷了王經理的報告,「報告先放這兒,等下我會看,你先下去吧!」
總裁的命令,王經理自然立即執行,連聲道別後,退出了年柏堯的辦公室。
他才關上門,正好對上取文件回來的易初雲,立即熱絡的打著招呼,「易先生,剛剛上來的時候您也許正好在忙,所以我直接敲門進去了!」
易初雲狐疑的瞟了總裁辦一眼,「報告通過了?」
王經理搖頭,「年先生就聽了一半,說等會再研究,讓我先下去!雖然是急件,但是……」
易初雲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來的時間不湊巧,沒見年先生正見客麼!下次挑對時間再來,或者先問過我再決定進不進去,保證你事半功倍!」
王經理無辜的搔了搔頭,「客人,年先生辦公室沒人啊!」
「啊?!」易初雲大驚。
隨即,他們二人聽到了來自辦公室裡面的一聲巨響。
王經理立即緊張的想衝進去,「年先生出什麼事情了?」
易初雲立即拉住他,別有深意的一笑,「如果我是你的話,這個時候,我絕對不會進去!」
苦逼的王經理一頭霧水。
……
「你幹什麼!!!」
被拖起,重重的按壓在桌面上,掙扎中一大堆東西從桌面滑落,發出巨大的響聲。
「既然你上面的嘴沒辦法讓我滿意,那麼就用下面的來補償吧!」年柏堯幾乎是蠻恨的扯下了顧希城的褲子,抓住了大……腿用力的分開,手指就狠狠的捅.進去了。
「年柏堯你瘋了!!!」
這完全在顧希城的意料之外,也份疼痛也完全在預料之外,所以她拼了命一樣的反抗掙扎。
年柏堯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混亂中抓住了遙控器,按下的瞬間,桌子對面,門兩邊的牆壁開始往上下移動,瞬間變成了光滑的玻璃,室外的情況,一目了然。
他這才說話,「你喜歡叫麼?那麼,就多叫叫吧,最好把外面的人都吸引過來!」
顧希城被嚇得好一會兒才緩過氣,喉嚨里有什麼在嘶嘶作響,「年柏堯,不要讓我恨你!」
「隨便你。」他只說了這麼一句。
然後,腰一挺,就毫不留情的進入了。
顧希城所有的聲音全部囁住。痛得眼前一片血紅,嘴唇咬得緊緊的,可還是整個人都哆嗦起來了。
顧希城再也沒有發出半點聲音,手指驚鸞的摳著桌面,摳得指甲都快斷了。什麼時候結束的,她已經不知道了。她甚至有些混亂的望著空白的上方,有點恍惚,他的臉怎麼也看不清楚了。
那個曾經對她說『顧希城,不管你信不信,對你,我年柏堯算用盡了心思』,那個在深夜裡對她說『對不起』,又摟著她,跟她說『其實,你能來,我真的很開心』的年柏堯去哪裡了呢?!
眼淚,順著眼角慢慢的滑落了。
因為她突然間意識到了一點,那樣的年柏堯是被她親手扼殺掉了。
她以為自己不會痛的,可是卻還是痛得渾身發抖。
她是個壞女人吧。
她為什麼要來見他呢?
明明他說過好幾次了,不要再出現在他的面前。
他甚至都懇求她了,讓她不要出現。
可是她還是來了。
是因為沐正熙的命令,還是因為……她其實是想見他的?!
心,似乎是偏向於後者的。
因為被沐正熙識破她與他的關係破裂,她害怕之後沐正熙可能會有的動作。所以下意識的,她就想找她的避風港是不是?!
年柏堯是她的避風港。
她認定了,只要她有難,他一定會出手相助的,是吧。
她篤定會如此,所以她來了。
以為可以空手套白狼,卻沒料到他會如此相待。
所以她惱羞成怒了。
是這樣的吧,一定是的!
可是顧希城,年柏堯又憑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幫你呢?!就算他喜歡你,以往待你也很是不同,可是即便如此他也沒必要一直毫不保留的幫你的。因為即使他愛你,得不到你的回應,他也是會生氣,惱怒的!
所以顧希城,你憑什麼恨他?!
所以顧希城,你是一個壞女人。
你不付出,憑什麼要人給你回報!!!
思及此,顧希城笑了。
笑得她都覺得自己的眼眶酸酸的,鼻子也是酸酸的。
她知道自己在這個地方呆不下去了。
所以,在年柏堯因為她又哭又笑而慌神的間隙,用力的推開了他,帶來的文件亦沒有拿,就那麼,把褲子扣上後,就匆忙的跑出去了。
沐正雅說,適合她的男人應該是那種年紀比她大,能夠在她背後默默守護她的男人。
年柏堯其實就是,一直就是。
她應該要儘早戒掉的!!!
見到顧希城衝出來,易初雲立即放下手中的工作從辦公室出來,但是卻沒有趕上她的速度,只能看向大門敞開的總裁辦,只看見年柏堯一臉垂敗的坐在那。
易初雲過去敲門,「年先生……」
走進才發現年先生居然打開了牆壁,露出了玻璃。這是一塊單面玻璃,設置之初的用意是為了可以讓總裁隨時觀察外面員工的工作狀態。但是年柏堯因為信任自己挑人的目光,從來不開放此面玻璃,沒想到今天……
年柏堯沒出聲,易初雲自然也不說話,只是做好秘書的本分,把散落在地上的東西都撿起來,一樣樣重新碼整齊放到桌面上。
只是,才擺好,又被年柏堯發狠似的,重新掃落下去了。
易初雲挑了挑眉頭,安靜的站在一邊,內心暗付:顧小姐真有本事,每次都能把年先生惹毛。
……
顧希城知道自己的樣子一定很狼狽,所以,儘量的低著頭,捂著臉,往電梯方向沖。
只是,在淚眼朦朧間,她看到了一個身影,然後趕緊推門進了旁邊的儲物間。
是沐正雅到了。
應該是拉斯維加斯之行,讓她與年柏堯的關係拉進了吧。
其實沐正雅是一個非常有個性的女人。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都是直接了當的表達,不帶一絲一毫的遮掩。她亦很欣賞她,她是一個跟沐正熙完全不同的人,她配得上年柏堯。
不論他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顧希城都希望他們能夠冰釋前嫌。
因為她希望年柏堯幸福。
坐在儲物間的雜物上,顧希城的心情漸漸的平復下來,她想起了進入年柏堯辦公室之前的一幕。
拿出了手機,翻出了那通儲存為『不想接』的蔣天嬌的電話。
「喲呵,顧長安你也會主動給我打電話啊!」電話那端傳來了蔣天嬌冷漠的聲音,「找我什麼事!」
顧希城深呼吸了一下,道:「蔣天嬌,如果你還想在美國過得安份,那麼,我告訴你,近期內,若是有來自香市的一男一女新生,試圖接近你和天磊,那麼,你的嘴巴給我閉得緊一點。」
「什麼意思?」蔣天嬌困惑。
「你不必太清楚!」顧希城道,「你要明白,若是我『死』了,對你沒好處。」
蔣天嬌在那端一時語塞。
「我言盡於此。」說完,顧希城就掛了電話。
她與蔣天驕除了經濟上的來往,本來就沒有任何的共同話題,這輩子也不會有任何的共識。
蔣天嬌和天磊兩個,都在紐約雪城大學求學。
而年柏堯助學的那兩位也臨時改變方向去了雪城大學。
若說這裡面沒有刻意,她是不相信的。
顧希城捂住額頭笑了笑,不管怎麼樣,她的心間還是有一股暖流緩緩划過的。
……
下午,顧希城沒有再回公司上班,則是去了青山療養院。
她想放空一下自己。
在療養院內陪著弟弟小白在花園裡畫畫,做遊戲,一直到夕陽西下的時候。
小白的情緒很穩定,依舊是她記憶中那個安靜,可愛的少年。雖然他已經不再年少。但是,自從五年前出事故後,他的身體就像停止了成長,維持在了那個時候。
菲爾踩著草坪,緩緩的走過來,做到顧希城的旁邊。
見是他,顧希城吃了一驚,「你怎麼會來?」
菲爾一笑,「在這附近兜風,突然想到就過來了,沒想到你也在。不用上班麼?」
顧希城搖頭,「天氣好,想翹班陪陪弟弟。」
「他的情況……不能手術嗎?」菲爾問。他聽易初雲提及過,說是什麼血塊壓制了神經中樞。
「至今還沒碰到敢給他開刀的醫生!」顧希城道。
這些年,她也是帶著顧月白看遍了各國腦科界的名醫,基本都是對她搖頭的。就連美國最有名望的,公認的腦科權威醫生,也只敢說手術能做,但是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十,剩餘的百分之九十是極有可能死在手術台上。
只有這樣的保證,她如何會同意小白做這個手術呢?!
起碼,現在的小白能跑能跳,可以呼吸,可以活著,可以說話,可以畫畫,可以彈琴……她便願意自私的把他就當個孩子一般,照顧他一生一世。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給他瞧一瞧,雖然我也沒有辦法保證什麼,但是,也許做些針灸治療,可以改變血塊的位置,這樣,說不定就可以做手術了!」菲爾道。
「你以為我沒想過麼?」顧希城卻失落的說,「可是不行,就算是你也不行!」
曾經的確有醫生提過中醫針灸療法,先改變血塊的位置,然後再開刀。而她也試著找過,但是後來她放棄了。
不是那些中醫師不夠好,而是……小白的情況完全不能做任何的針灸治療。否則的話,即使和菲爾關係再僵,只要是為了小白,她就算是跪下去求菲爾,她也是會這麼做的。
「為什麼?」這個時候,菲爾問:「你知道的,我的技術不會比那些成名已久的差。」
「我當然知道!」顧希城道,「不是你們的技術不夠好,而是小白完全沒有辦法看到針……而接受這一項針灸治療,需要病人在完全清醒的狀況下進行,不是麼?」
菲爾點頭,又問:「那麼他為什麼不能看見針?不會無緣無故的吧?」
顧希城一時語塞。
「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像一直小小鳥,想要飛,卻怎麼飛也飛不高,也許有一天我棲上了枝頭,卻成為獵人的目標……」這時,菲爾的手機鈴聲響起。
只見他拿出來看了看,就又把手機給塞回去了,任由它去響。
「不想接?」顧希城立即轉移話題。
「對。」他說。
他的表情如常,顧希城以為是什麼推銷電話,也沒在意。
可是這通電話卻是響了一遍又一遍,他依舊一動不動。
那首小小鳥就這麼唱了一遍有一遍,莫名的,顧希城聽著覺得一陣的悲傷,她說:「還是接一下吧,萬一找你有什麼事兒呢?」
菲爾卻一笑,「反正不會有什麼好事!」
「不好啦,出事啦……」
菲爾的話音落,就聽到了住院大樓一陣的騷動,顧希城和菲爾也站起來,看了過去。
其實,在這樣的精神病療養中心,經常會發生各種各樣的狀況的,就好比上次小白的事件,可是也未見人這般的慌張啊。
這到底是怎麼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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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稍後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