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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誘寵,痴纏天價前妻,她不是聖母瑪麗蘇,沒有太大的同情心。
可當蘇曼還想再看清楚些時,那抹身影已經閃進了安全出口,形色匆匆的消失在了眼帘,那一瞬的一瞥,恍如只是一眨眼間產生的幻覺。舒愨鵡琻
「冷芮,請進來。」
正當她晃神時,旁邊伸過來一隻手按在她手背上,力度緊了緊。
「到我了,怎麼辦,好緊張。」
冷芮的聲音將她不知游到何處的思緒拉回,才恍然剛才以為只是短短的一刻,排位已經輪到了冷芮旄。
她伸手搭在冷芮輕顫的手上,一緊,然後丟開,故作輕鬆的語氣:「就你這天地不怕的性子,難道還會怕查個孕期麼,護士都在催你了,還不進去。」
冷芮飄忽的看了她一眼,而後像是下了好大的決心般,一步一步往婦產科病房走去。
蘇曼就跟在身後,怕冷芮緊張到話說不清,她站在旁邊還能對醫生的提問,幫忙回答一些,然後,冷芮便被領著去照B超崾。
她正要跟著出去,前腳剛踏出病房,攸的從旁側衝出來一個護士,差點與她撞到,而對方卻恍似沒有注意到她就在旁邊,救星般的抓住一旁比較年長的護士,急慌的說:「VIP病房有個病人跑了,她才剛做了流產手術,出去的時候沒有護士看到,這下我們到處都找慌了。」
年長的護士一聽也慌了,甩開她的手,斥責道:「你們怎麼這麼大意,這麼幾個人都看不住一個女人,聽說她可是有位大人物囑咐過,一定要照顧她到出院為止,期間絕不能讓她亂跑,上頭要是怪罪下來,我真是,真是被你們幾個丫頭氣死了。」
「已經在盡力找了,我來通報您一聲,說來也奇怪,既然這麼照顧她,那位大人物為什麼還非得拿掉她肚子裡的孩子不可。」
「還嘀咕這些做什麼,快去找啊。」年長的護士一跺腳,推了另一個護士一把,然後自己也慌慌張張跟出去找。
蘇曼眼皮突的一跳,剛才那些話,雖然被那兩個護士儘量壓低了聲音,但因站得近,她大概聽了些,心頭忽然想起剛才那抹身影,有種預感,那一定是她所認識的人。
轉頭一看,冷芮已經被護士領著走往別的方向,暫時還不會結束,她略一思付後,往安全通道走去。
婦產科位於三樓,順著樓梯往下走,出去便是一樓的大廳,再往後走,拐到主治樓的後面,能看見一片較為寬闊的花園。
夜晚的燈光打得不是很亮,再加上小樹子比較多,蘇曼踩在人工開出來的鵝暖石小徑上,順著路燈撒下的一地昏黃的光影往前走,視線隨時注意著周圍的動靜。
由於夜幕剛剛初降,有許多病人在花園裡散步,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或是與家人聊天,她站在原地,靈動的眼眸略略掃過四周,一頓,想來那人既然躲過了護士,就不會在人群比較多的地方出現,她心念一轉,往左側人比較少,而人工假山比較多的地方。
沒走多遠,已經漸漸偏離了人群,此處安靜異常,蘇曼腳步放緩,更加留意起前後方的動靜,總覺得要找的人就在附近。
當她轉過一個假山,立於一片不算茂密的小樹之後,從樹葉的間隙看過去,看見了前方小湖邊站著的女人。
雖然只是一個側面,蘇曼也認出了那人的臉,赫然是許程欣。
而她現在身穿病服,只在肩上搭了一件外套,兩眼無神,空洞的盯著腳下的湖水,一動不動,若不是拂過的清風吹動了衣角,蘇曼會以為許程欣只是站在那裡的一尊雕像。
她沒有再往前走,也沒有離開,眸光瞥向許程欣的肚子,算時間,該是有兩個多月,可一眼望去,小腹卻平坦一片。
聯繫到剛才護士的對話,不難猜出是沈旻把她送來醫院,並拿掉了肚子裡的孩子,還刻意囑咐護士不讓她亂走,大抵是怕她再鬧出什麼事來。
對於這個猜測,蘇曼並不覺得驚訝,那晚沈旻解釋過後,她對這個連試管嬰兒這種事都敢貿然去做的女人恨不起來,卻也不覺得可憐,只是站在女人的角度,對她這半生心繫在一個男人身上的女人還有那麼一絲絲的同情。
只是,一絲罷了。
她不是聖母瑪麗蘇,沒理由把過多的同情放在一個時刻窺覬著她男人的女人身上,許程欣能有今日的下場,只能說是她咎由自取。
沒多久,身後方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是護士往這邊找來的動靜,蘇曼往旁側了一步,站進陰影里,親眼看見護士找到了許程欣,並把她勸說回去,短暫的喧囂之後,四周又回歸一片平靜。
直到確定許程欣已經離開,她才從陰影里站出來,唇間溢出一聲輕嘆,也許在這之後,許程欣是再也沒機會出現在沈旻的面前,甚至說,她被這般嚴密的看管,會在身體康復之後就被送回美國。
再走回三層的婦產科,冷芮拿著一張化驗單站在電梯口張望,一看蘇曼走過來,也沒問她剛才去了哪裡,劈頭就把化驗單塞過去,一臉世界末日的表情,「完了完了,真中獎了,怎麼就特麼的那麼准,不想懷也懷上了。」
蘇曼看一眼化驗單上陽性兩個字,這下不用驗孕棒來確認,也是真實了,相較冷芮跳腳螞蟻一般,她淡定的勾唇:「不是你說的麼,要真有了就生下來,你剛好可以拿著這張紙往穆唯君面前一拍,讓他娶了你。」
「才不要呢!」冷芮當即斜瞪一眼,只一秒,氣焰又垮下來,「他敢不負責。」
這句連嘀咕都算不上的話,蘇曼可是聽得真真切切的,眼眸輕輕一抬,瞥見衝進樓梯口的那道身影。
冷芮也在第一時間看見了,立馬轉頭看向蘇曼,問:「你通知他的?」
「我哪有那麼無聊。」她兩手往兩旁一攤,指了指已經看到她們並走過來的穆唯君。
「要不是爺在醫院有認識的醫生,你是不是還想瞞著我做別的事情。」穆唯君劈頭就問,盯在冷芮臉上的那雙眸子裡跳動著點點怒火。
冷芮嚇得脖子一縮:「我也沒想幹嘛呀,你不就來了。」
穆唯君是真的氣著了,揪著她腰上的衣服往身前一提,眼前就要發怒,募的一隻手橫了過來。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這是化驗單。」蘇曼用兩根手指捏著,遞到他二人之間的空隙,手指一松,輕飄飄的紙張便因慣性而下落。
穆唯君頓了一秒,才反應過來,在半空截住了化驗單,而後,那張臉在看到化驗單上的結果時,由起先的憤怒轉為震驚,而後又難以置信到手指顫抖,最後所有的情緒歸納為喜悅,摟著冷芮正欲開口說些什麼,站在一旁的蘇曼突然起了壞心眼,推著冷芮的後背撥開了他們,讓出眼前一條道來。
「借過一下。」她調皮的走過去,然後頭也不回。
穆唯君和冷芮應該會有很多話要說,這種情人間的情話,她怎麼好意思旁聽呢,所以自動的走了。
她取了車,開始往家裡趕,路過濱江路時,前面忽然堵車,蘇曼的車被夾在中間,兩邊都出不去,她之後熄了引擎,從包里找出手機給沈旻發了個簡訊,然後安心的等著車輛被疏散。
沒過一分鐘,手機提示音響起。
——路上小心點,我也是剛到家,堵得太久的話,我來接你。
她打了個笑臉,再在後面補充上一句:不用來,沒堵得多嚴重。
這下,她安心的等在車裡,把車內音響打開,陳奕迅沙啞低沉的嗓音在車廂內流轉開來,她將車窗掩上,手搭在方向盤,隨著節奏,手指輕拍。
忽然,她注意到右側方,從一道門裡走出來一個人,她定睛一看,竟是沈峰,而他剛才走出來的地方,是一家律師事務所。
猶記得,當初郝律師來老宅的時候,提到過自己就職的地方,名字與這家事務所的名字相差無幾。
當她還在疑惑時,沈峰已經快步往岔道口走去,並上了一輛車,她再看過去時,已經分不清那一輛車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