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繁華望著我,沒說話。愛字閣 m.aizige.com
「范伯伯已經告訴我了。」我看著他的眼睛說,「首先,謝謝你幫忙。然後,我也要向你說一句對不起……費用方面我可以賠償,請你隨便提吧。」
直到我說完好久,繁華始終沒說話。
他就這樣沉默地看著我。
我極度不喜歡這種目光,終於按捺不住,說「如果你接受我的道歉,就請告訴那位茵茵小姐,請她放了孩子……我想帶他們回家。」
繁華這才開了口,顯然是因為身體不適,他的聲音很輕「是她逼你的。」
「不然呢?」我承認我的確窩著火,「你還真是有本事,你的女人們都這樣兢兢業業地為你考慮。」
繁華目光微微一閃,小狗一樣可憐巴巴地望著我,沒說話。
算了,不該說這種話。
我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避開他的目光,說「當然,我的確應該向你道歉,對不起。」
繁華仍舊沉默著。
「接下來這句話比較差勁,但是我必須得說。」我說,「希望你以後別再這麼做了,不管是誰,只要是為了我的事聯絡你,都請你不要管,最好可以假裝不認識我。」
說完之後我就看著他,等著他的回答。
我知道這樣說很殘忍,甚至可以說是無恥,人家畢竟救了我。
但我真的……我真的受不了了,感覺心理壓力好大,我為什麼不能擺脫他?
等了老半天,繁華才張了張口,說「菲菲……」
「別這麼叫我。」我必須得強調這件事,「那是我姐姐的名字。」
他抿了抿泛白的嘴唇,顯然是有點吃力的,半晌才說「那是我姐姐。」
「……」
姐姐?
看著跟他年齡差不多。
我不由得有點走神,這時,耳邊又傳來了繁華的聲音「是不是因為又誤會了這個……才故意那樣講?」
我看向他,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等他說話,我又道「我不管她是誰。總之如果你接受道歉,我就去找她,你跟她說好,我要把我的孩子們帶回家。」
這話我已經說了兩遍,繁華肯定也聽清楚了。
然而他只是看著我,說「回答我的問題。」
「……」
都這樣了還這麼強勢。
「回答我……」趁我無言,他喘息著重複,「是不是因為……誤會了我姐姐,才故意那樣說?」
「……」
「是不是?」他滿是期待地望著我,緩慢地、艱難地,清晰地問,「其實心裡是知道的,知道我是來救你……是不是?」
看來不回答這個問題就沒法繼續下去了。
雖然這麼說很過分,但正是因為我一再地處理不清我跟繁華之間的關係,才會一步步地混亂到如今的地步。
所以我沒有讓自己太多猶豫,看著他說「你也看到了,那只是個小孩子。我覺得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會這樣懷疑小孩子。」
他沒說話,只是看著我。
就像在確認我有沒有說謊似的。
「而你,」我說,「我這麼說也不怕得罪你,你在我心裡……不是個好人。你可以一邊懷念我姐姐,一邊跟其他女人訂婚,還對我……在我看來,沒有什麼糟糕的事是你做不來的。如果不是范伯伯作證,我確實沒辦法相信你。」
繁華依舊沒說話。
他肯定挺不舒服的,畢竟他這次是真的為了我。
但我也真的不感激。
為什麼要為了我呢?如果他喜歡我……這個可能讓我覺得厭惡。
這番話說完,繁華卻始終沉默。
這對我來說如坐針氈,所以我不得不開口催促「你聽懂了麼?那位茵茵是你姐姐也好,是其他女人也好,都跟我沒有關係,你沒必要搞得好像我在吃醋置氣一樣……我只是非常討厭你罷了。」
繁華終於出了聲「我聽懂了。」
我說「那我去叫她進來。」
繁華沒答話。
我便站起身,轉身朝門口走去。
這一刻,心裡的感受還是頗為複雜的。
然而,手剛剛搭上門把,身後便又傳來了繁華的聲音「菲菲……」
我握緊門把手,有點煩躁,因此沒有轉身。
「權御有問題。」他說,「不要跟他在一起。」
我發誓,我真的已經努力在控制了。
可是這種煩躁真的太強烈了,我咬了咬牙,最終還是沒有忍住,轉身疾步走回了病床邊。
繁華還是那副樣子,他動不了。
他也仍是那種眼神,可憐巴巴的,就像我真的傷害到了他。
「你知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對你?」我盯著他的眼睛,竭力按捺著心頭的那股火氣。
繁華沒說話。
我也沒給他機會,換了口氣便連珠炮似的說「就是因為你!因為你總是騷擾我、欺負我!沒有你之前我們過得很好,都是因為你他才變成那副樣子!」
我激動地說著,發泄著這些日子以來我對他的所有感覺。憤怒到了一定程度,就連頭腦都是空白的。
「你有什麼資格說權御有問題?」我憤怒地大叫,「權御人品端正性格沉穩,從來不打人!而你呢?你是怎麼對我姐姐的?怎麼對我的?用不用我幫你回……」
「你幹什麼!」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呵斥。
直到被茵茵拽出門,看著醫生衝進去,我仍是糊塗的。
我不知道繁華怎麼了。
連他的臉都想不起。
耳邊一直有聲音,直到臉頰上突然傳來一陣明顯的痛意,我方才清醒。
是茵茵。
她站在我面前,美麗的臉因憤怒而鐵青,看上去殺氣騰騰。
也是這一刻,我才發覺她跟繁華長得很像,他們都這麼漂亮,但也都這麼兇猛,就像兩隻花豹,美麗又致命。
顯然是看出我回神了,她鬆開捏著我下巴的手,問「這就是你的道歉?」
我說「不滿意就也把我打成那樣吧。」
茵茵下顎緊繃,明顯是在咬牙,估計已經說不出話。
「我比我自己以為得更討厭他,」我說,「我沒辦法道歉。」
我帶著三隻從醫院出來,回家的路上,渾渾噩噩地聽著他們仨討論繁華的傷情。
在小孩子眼裡,他的傷足以致命。
不,客觀地說也是如此。
是我太冷血了。
我冷血得令我自己都驚詫。
我為什麼會這麼恨他?
難道是因為我姐姐?因為那個雖然被我忘記,我卻寧可忘記自己也要留下她名字的姐姐嗎?
那個……和我連一張合影都沒有的姐姐嗎?
罷了。
我阻止自己想下去。
難得糊塗。
回家之後,跟我爸爸閒聊了一下情況,我自然沒有描述衝突,傷情有三隻在積極描述。
我爸爸還是挺擔憂的,接下來的幾日,偶爾叫我去看他,因我推拒,便沒再說。
這期間,我給fh寫了一封辭職信,回復我的是趙助理。
他先是說現在可以先給我休假,辭職一事要等繁華痊癒再做商討。還勸我說這不過是個流程,不要以此傷害自己的職業生涯。
他的話也有道理,跟fh這樣級別的公司有這樣的糾紛,對我個人而言不是好事,畢竟雖然是繁華的安排,但這間公司對我是很好的。
更重要的是,這幾天我實在是不舒服,也沒力氣去請律師安排這事。
自從從醫院回來後,許是因為大發脾氣,我不僅晚上失眠做噩夢、渾身盜汗,白天更是頭昏眼花,時刻都像在發燒。
梁醫生來了幾次,還是老調重彈,說是勞累、激動加之換季所致。
唉……
上次出現這麼嚴重的狀況,還是生完孩子那段時間。這幾年明明身體都保養得有起色了,現在仿佛一夜回到原始社會,真是……
近來雖說是要換季,卻並沒有越來越暖,而是一場場下雨,直下得人骨頭髮冷。
直到周五早上,天氣終於捨得放晴一會兒。
我爸爸早上送三隻,這會兒還沒回來。
我到花園裡走走,一邊鍛煉身體。
孫姨曾告訴我,說這棟房子是三年前選購的,但繁華其實很少過來,他到這邊辦公時,通常是住市中心的公寓。
這棟別墅算得上好山好水,裝潢也是我喜歡的樣子,但它的房價極其昂貴,維護起來成本高昂,如果不用於居住,那真是大大的虧本買賣。
至於他為何要買,我便不知了。
我一邊胡思亂想,一邊走到了側門附近,門關著,但我還是聽到了門外孫姨的聲音「……您還是走吧,她一直病著,沒有精力接待您的。」
「……」
她在跟誰說話?
我靠過去,聲音便又清晰了一些「而且您這樣等著也不是辦法,您家裡還那麼多事等著您一個人辦,萬一病倒了,可就……」
我拉開了門。
是權御。
他站在門口,整個人看上去都髒兮兮的。平日裡精心打理的頭髮一縷一縷地貼在臉上,臉色蒼白如紙,身上昂貴的西裝就像被水泡過似的,皺巴巴又髒兮兮。
孫姨站在門口,手裡端著一個托盤,托盤裡擺著點心和水,聽到動靜,她截住話頭扭過頭,立刻有點慌了似的說「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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