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雅,沒想到你也有今天。」一襲純白色的露肩長裙,美麗的鎖骨若隱若現,裙子的衣料白得仿佛透明,微微反光,就象天使的翅膀,卻一點也不暴露。裙子的下擺是由低到高的弧線,優雅的微蓬起來,露出少女那雙如玉般潔白修長的美腿,裙角最慢星星點點的鑽石,恍如無數美麗的晨露。 少女海藻般的長髮散在肩膀上。 她額頭帶著一個額飾,細碎的白金鍊使微卷的長髮看起來純潔秀麗,眉心垂著一顆鑽石,美麗異常,光彩奪目,那光芒仿佛是活的,如同月亮般讓人驚嘆。 而少女的眼睛淡靜如海。 居然沒有被眉心的鑽石奪取絲毫光彩,她美得就像異域傳說中的公主,神秘而純潔,令人恨不得將世間所有美好的事物捧在她的腳下,只為博她淡淡一笑。脖子上戴著黑色的伊卡洛斯之翼,手上和耳朵上戴著同樣的手鍊耳墜。黑褐色的眸子炯炯有神。
溫伯馨雅轉過身,眸子中寫滿不可思議,「箬……箬雅姐姐。」南宮箬雅莞爾一笑,溫伯馨雅一把抱了上去,「箬雅姐姐,我好想你。」南宮箬雅捏捏她的臉蛋,「才多久不見,又瘦了。」溫伯馨雅嘟著嘴,「哪有,我還胖了不少。」南宮箬雅搖搖頭,「你就貧嘴吧你。這位是?」
溫伯馨雅挽著南宮箬雅的手臂,「箬雅姐姐,他是我外公的學生,司熠焱。司熠焱,她是我姐姐。」南宮箬雅微微一笑,伸出手,「你好,我叫南宮箬雅。」司熠焱看著面前的女子,「你好,司熠焱。」溫伯馨雅看著南宮箬雅,「箬雅姐姐你怎麼來了?」南宮箬雅挑眉,「回來看你,暫時不走了,小谷那邊也需要我照顧。」溫伯馨雅的臉色白了幾分,「我也很久沒見小谷了,可憐的孩子。箬雅姐姐,我想去看她。」南宮箬雅點點頭,「走吧,我現在就住雅居。」
溫伯馨雅挽著南宮箬雅,「你也一起去嗎?」司熠焱聳聳肩,「正好沒事。」
東環郊區,雅居
雅居其實是一棟莊園,占地有一千平方米左右,莊園面積涵蓋了整個雲山。雅居是按照善德莊園的規格建造的,主院書房花園還有各處樓閣以及馬場。南宮箬雅將銀灰色的卡宴駛進了雅居停車場,溫伯馨雅一下車就往雅居的一處院落跑去,那座院落名喚邀月閣,這座院落與其他地方不大一樣,假山花園涼亭一應俱全,兩棟樓閣,其中一棟裡面都是高新精進的醫療設備,另一棟當然是院落主人的房間。
司熠焱看著溫伯馨雅跑的比兔子還快心下疑惑,南宮箬雅將車子鎖好,對著溫伯馨雅的動作見怪不怪,跟了上去。溫伯馨雅在邀月閣里兜兜轉轉。看到杏花樹下的女孩,走了過去。
南宮箬雅和司熠焱跟在她後面,溫伯馨雅走了過去,杏花樹下的那個一襲浪漫的波西米亞風格長裙,火紅的顏色,耀眼奪目,裙擺層疊著鏤空花紋,艷麗精緻的流蘇在腳踝邊飄逸。
誅仙對著溫伯馨雅鞠了一躬,「帝女大人。」溫伯馨雅示意她退到一邊,走到一個十四歲左右的女孩面前,白皙的臉蛋,淡淡的柳葉眉,緊閉的眼睛,小鼻子小嘴巴也顯得極為標誌。一尾到頂的馬尾辮更增添了幾分嬌美。玲瓏的外形,優雅的姿態,讓人看了不由得生出幾分憐愛。這分明是一朵美麗的茉莉花,潔白無暇,清新淡雅,芬芳撲鼻。可惜如此傾城的容顏卻被左邊半邊臉蛋上的紅色疤痕毀了,纖纖十指,裸露的手臂上纏住紗布,腿上也纏著紗布。
女孩坐在輪椅上,緊閉的雙眼無法睜開,溫伯馨雅蹲在女孩的面前一手穿過女孩的後背,跪在地上,將輪椅上的女孩輕輕摟進懷裡,將頭靠在女孩的耳邊,「小谷。」南宮谷月玉指輕動,卻沒有辦法抬起手摸溫伯馨雅的臉,嘴唇一張一合,身子一陣抽搐喉嚨里出一聲沙啞的帶著奇怪破音的低吼完全不似平常乾淨清越的聲線。
溫伯馨雅拉著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小谷,小谷。」眼淚一滴滴掉在南宮谷月的手上,喉嚨里依舊是一聲沙啞的帶著奇怪破音的低吼。南宮箬雅遞給溫伯馨雅一條手絹,溫伯馨雅沒有接,撫摸著南宮谷月臉上的疤痕,說是滿臉夷瘡也不為過,一滴清淚從南宮谷月的臉頰流下,溫伯馨雅替她輕輕擦掉。
一個白衣大褂的女子走了過來,「谷月小姐該進食了。」溫伯馨雅站了起來,臉上依舊掛著淚,韻若將塑料管插好,溫伯馨雅看著南宮谷月痛苦的表情,埋在南宮箬雅的肩胛處,極力壓抑著哭聲,南宮箬雅別開頭不忍心看,除了醫生韻若之外其他人都低下頭,不忍看。
插管餵食終於結束了,南宮谷月整個人都虛脫掉了,溫伯馨雅也不好再打擾,讓誅仙送她回去休息。在南宮谷月走了沒多久,溫伯馨雅終於壓抑不住感情了,跪坐在杏花樹下,放聲大哭,南宮谷月是南宮苡雅和南宮箬雅的親妹妹,今年才十四歲,美好的年華失去光明和語言能力,行動不便,容顏盡毀,除此外還伴隨了呼吸道疾病,本來活潑可愛,聰明伶俐,乖巧聽話的南宮谷月就這樣毀了,變得比廢人還不如。
從前的邀月閣從來不是現在這樣,可自從南宮谷月病了,邀月閣多了不少消毒水的味道,甚至有了專門的一座小型醫院,中藥西藥,手術設備一應俱全,且大多都是世界最高端的醫療設備。甚至連南宮谷月的房間都是經過高精確消毒。
抬手擦去眼淚,溫伯馨雅走進了韻若的辦公室。面對辦公室的門當然是踹開的,韻若的手一抖,半杯咖啡全都潑在了自己的身上,「靠,要死啊!進來都不懂得敲門,你……」當韻若看到門口站著的人瞬間蔫了,「接著說。」溫伯馨雅坐在沙發上,韻若轉身在架子上拿下一份文件,遞給她,「自己看吧。」
溫伯馨雅翻開文件,裡面全都是南宮谷月的身體健康記錄,一天接一天,從沒落下。溫伯馨雅看得很仔細,連一些具體的指標也一一看過。「她的眼睛還能看見麼?」韻若擦乾淨咖啡,「可以,眼角膜並沒受損,只是眼瞼受傷,只要把眼瞼割開就成,不過她現在不適合做任何手術,所以採取保守療法,等過兩年看看。」溫伯馨雅放下資料,「拜託你了,韻若。」韻若倚在桌邊,「放心。」溫伯馨雅走出來韻若的辦公室,和南宮箬雅打了個招呼,跟著司熠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