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查,有明確的消息我會告訴你。他的身份有問題這是肯定的,但是具體的還需要時間。他非常謹慎,做事不留把柄,非常喜歡毀滅所有證據。而且他平時深居簡出,不大跟別人交往,沒有任何朋友。他現在雖然在學校當老師,但是經常稱病請假,不大去學校上課。」
景逸辰的聲音淡淡的,沒有任何情緒。
不過,其實他對古千越這件事還是挺上心的,效率也格外的高。
畢竟受害的人是鄭綸,不僅鄭經痛苦萬分,上官凝得知鄭綸中毒,急的好幾次都要去醫院裡看她。
要不是她知道現在鄭綸情況很不好,不能說話不能動,不適合見外人,她早就去醫院了。
「我查到的其中一條非常重要的線索就是,最近十年來,跟他走的比較近的,只有一個人,鄭綸。」
鄭經有些驚詫:「只有綸綸一個?!」
古千越不擅長交際這件事,他們全家人都是知道的,但是鄭經沒有想到,古千越十年來都沒有交任何朋友!
他突然跟鄭綸走的近,這顯然非常的詭異!
「還有,他的家裡目前沒有發現毒素,所以毒很可能是有人定期給他送,不過目前還沒有找到送毒的人,這個需要再等兩天看看。」
鄭經心裡「咯噔」一下,果然還有同夥!
「那……古千越的父母有沒有參與這件事?」
景逸辰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答覆:「沒有。」
「沒有?」鄭經有些難以置信,「怎麼會?那些點心都是古千越的母親親手做的!」
「古千越的母親,吳姿,今年四十九歲,是x大的教授,在學校里風評很好,趙安安那邊的教學記錄顯示,她是個不太嚴格的老師,心腸軟,學生掛科的很少很少,而且她還會資助班裡比較困難的學生,很受學生歡迎。」
「古千越的父親,古英傑,今年五十一歲,也是x大的教授,跟吳姿一樣,他也不嚴苛,喜歡資助窮苦學生。他們夫妻感情很好,人緣也很好,沒有苛待學生的記錄,也沒有虐殺動物的記錄,每年學校組織的心理測試結果都很正常,沒有扭曲傾向。」
鄭經明白了,景逸辰的意思是,這夫妻兩個都是正常人,沒有殺人傾向。
「另外,我在古家安裝了竊聽器,古英傑和吳姿的對話都沒有任何問題,過會兒我讓阿虎把錄音發給你,你可以自己去聽。」
單純的性格和人品判斷,不容易讓人相信,最有力的還是實實在在的證據,錄音就是最直白的證據之一。
「好!太好了!」
鄭經有些激動,有錄音是最好的了!
不知道景逸辰是怎麼做到的,在古家安裝竊聽器的難度可不是一般的高,因為古千越除了去鄭家,根本不出門,一天到晚都呆在家裡,古英傑和吳姿夫婦倆這兩天也沒有課,也是在家的。
三個人都在家的情況下,居然還能進去安裝竊聽器,實在是厲害!
鄭經自己的人就根本做不到,否則他也早就拿到一些證據了。
「古千越不在x大任教,而在a市的一所三流藝校任教,以他的學歷和他父母的能力,讓他去x大任教是完全可以的。他自己卻選擇了藝校,因為藝校的管理要比x大鬆散很多,即便不去上課也沒有關係,教師資格仍然會保留。」
景逸辰的手下已經把查到的東西全都反饋回來了,不過由於時間太短,查到的基本上都是一些表面的。
他是在利用自己的邏輯思維,來判斷古千越一家。
「古千越有嚴重的社交障礙,自閉症很明顯,他根本當不了老師。他童年肯定有過特殊的經歷,否則以古英傑和吳姿的性格和能力,古千越不可能有自閉症和變態傾向。不過,目前查到的資料有限,還查不出他有童年遭遇過什麼。」
鄭經覺得,景逸辰這麼快就已經查出這麼多東西,已經很不容易了。
他自己的人也在查古千越,但是查到的都是古千越比較好的一面,他有問題的一面一丁點兒痕跡都沒有!
不過,景逸辰提到古千越的童年,倒是讓鄭經想起他以前跟鄭綸做同班同學時的情況。
「景少,古千越曾經好幾次都跟我妹妹一個班,據我妹妹說,他也是一個朋友都沒有,但是卻願意跟綸綸做朋友,你說,會不會是那時候他對我妹妹產生了恨意?」
「不一定。」
景逸辰沒有輕易下判斷。
剛才做出的判斷,都是根據查到的資料推斷出來的,以他的能力,做出這種推斷的正確率在99以上,但是鄭經的猜測只是猜測,沒有實質性的根據。
「兩天以後我給你答覆。」
景逸辰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他查東西,除了那種特別疑難複雜的,通常三天就足夠了。
而古千越的事雖然有些棘手,但是對於景逸辰來說,並不困難。
掛了電話,鄭經很快就收到了阿虎給他發來的電子郵件。
郵件的附件就是錄音。
他仔細的聽了一遍,然後拿進病房,放給父母和鄭綸聽。
裴信華聽完,心裡的那種鬱結微微消散了一些。
錄音里,都是古英傑和吳姿的日常對話,不過他們倆的對話里多次提到鄭綸,言辭間都是關心鄭綸和古千越婚事的,顯然他們很期待鄭綸嫁過去,期待兒子的婚禮。
下毒的人不可能是他們了。
否則語氣里就不會那麼期待,也根本不會想讓鄭綸嫁過去了。
裴信華覺得,這至少證明,她交的吳姿這個朋友還是沒有問題的,當初的相親應該也只是偶然,而不是吳姿刻意安排的。
可是,既然相親是偶然的,那古千越跟鄭綸的認識也就屬於偶然的,他為什麼要害鄭綸?
鄭綸沒有想那麼多,她只是對古千越的父母還是挺有好感的,每次見古千越的時候總會冒出一種詭異的感覺,雖然都非常淺淡,但是又都真的存在,而見到古千越的父母時,卻沒有那種詭異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