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首席女秘書 第八十四章施偉鳴自殺
周寒墨心疼的看她一眼，顏清然是個善良的人，要她相信自己的父親是被自己家人出賣確實很殘忍，也很艱難。
「顏家有沒有內鬼其實你比我更清楚，放心吧，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和你一起面對。即便，你並不需要我。」周寒墨一字一頓道。
顏清然啞然，顏家發生的那些事情，樁樁件件都很清楚的說明了有內鬼存在。只是她潛意識裡不願意相信罷了。
「如果施佳媛說的是真話，那我可以不讓施偉鳴死。」顏清然妥協，看著周寒墨，目光堅定。
周寒墨笑笑，點頭，「好了，我知道你和莫安然肯定還有話說，我帶子柔先走了。」
兩人來到裡間，周寒墨叫了周子柔回家，後者依依不捨的看著莫安然，「莫大哥我先走了，明天再來幫你。」
莫安然客氣的笑笑，周寒墨知道此刻他沒有心力來敷衍周子柔，便對顏清然笑了笑將人帶走了。
兩人走後，顏清然走到莫安然身邊，看著已經睡著的黎諾，輕聲道，「二哥，要不要和我談談。」
莫安然沉默，許久之後才長出一口氣，「小然，黎諾得了漸凍症，已經有吞咽障礙了。」
漸凍症，又稱運動神經元症。得了這個病的人會肌肉萎縮，如果治療得當可能還有活路。但出現吞咽障礙的話，就完全沒有生還可能了。
顏清然一時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莫安然面對過一次是去黎諾的痛苦，可是她不知道這一次，他還能不能順利度過。
「可是我不想放棄，我想試一試，說不定還有奇蹟呢。」莫安然抬頭，格外認真的看著顏清然。
顏清然嘆氣，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你管我借錢，就是為了救她，對嗎？」
莫安然點頭，看了一眼黎諾睡著的容顏，抬手輕撫她的臉頰，露出寵溺笑容。
「二哥，明天我讓財務先轉五百萬到你賬上，不夠你再和我說。」顏清然果斷道。
莫安然抬眸看她，感激的笑笑。顏清然伸手環住他的肩膀，給予他安慰和鼓勵。
兩個人就這麼靜默的相對而坐，莫安然有時候和她說一點自己跟黎諾的故事，有時候什麼都不說只呆愣的坐著，一直到天邊漸漸泛起一絲魚肚白。
莫安然看一眼眼圈下一圈烏黑的顏清然，忍不住自責道，「你快回去休息吧，我都忘了你每天工作有多忙了，你快回去吧。」
顏清然看了一眼，確定自己確實幫不上什麼忙，這才答應，「那好吧，我先回去了。你自己也要注意身體，不然黎諾好起來看見你這樣也會心疼。」
莫安然一邊應允一邊將人推出去，直到看見顏清然的車消失在視野中才轉身。
顏清然直接開車去了公司，睡在了辦公室的套間裡。一睡，黑甜，後來被林韶峰打來的電話給吵醒了。
顏清然迷迷糊糊爬起來接了電話，那頭林韶峰聲音急促，「小然，快看電視。」
「啊？」顏清然疑惑，眯著眼睛找來遙控器打開電視，一邊問，「怎麼了？」
「施偉鳴在看守所里割腕自殺，人現在還在醫院搶救呢！」林韶峰飛快的解釋。
顏清然正好調到新聞頻道，電視裡正在播報這件事情，迷糊的雙眼漸漸瞠大，握著遙控器的手也驟然收緊。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施偉鳴居然會選擇自殺。
天剛大亮，周寒墨心裡記掛顏清然，再加上周子柔哭鬧著要去診所找莫安然，他便吩咐廚房煮了早餐欣然開車去了診所。豈料到了才知道，顏清然剛走沒一會。
體諒她昨晚熬夜，周寒墨並沒有著急去找，留在莫安然的診室里和他商量手術的事情。
「莫安然，手術的事情你安排得怎麼樣了？」周寒墨嚴肅的看著他。
莫安然動也沒動，目光依舊落在病床上的黎諾身上，「我現在沒心思去想這件事情，我只想把小諾的病治好，其他的都等以後再說。」
周寒墨眯了眯黑沉的眸子，雖然心裡著急，卻還是什麼都沒說。
莫安然現在的心情他可以體會，如果躺在這裡的人換成顏清然，他可能還做不到像這樣冷靜自若。再說如果莫安然不能靜下心來手術的話，那過程中可能出現危險的風險就更大。莫安然不是這種不負責任的人，他會拒絕，周寒墨倒是一點也不意外。
「我會安排人過來接她到私立醫院去接受治療，醫療費和手術費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周寒墨走到他身邊，伸手按在他肩上。正要再說什麼，手機卻驟然響起。
眼風示意自己去接個電話，周寒墨走到外間。
電話接通，周寒宣急促的嗓音驟然炸響，「大哥，施老頭子自殺了。」
「什麼？」周寒墨驚了一下，黑沉的眸子異光閃過，「死了嗎？」
周寒宣不慶幸道，「幸好發現得及時，現在正在醫院搶救。」
「你馬上趕去醫院，我去找施佳媛談談。」周寒墨沉聲吩咐，掛了電話。
給莫安然打個招呼讓他照看一下周子柔，周寒墨轉身出門。開車趕往施家的路上他給施佳媛打了幾個電話，後者一直不肯接聽。
周寒墨又給律師打了個電話，對方表示已經和施家的律師將離婚手續全部辦完，但施佳媛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周寒墨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覺得這件事情會生出變數。
在施家沒有找到施佳媛的人，醫院那邊周寒宣也說沒有看到施佳媛，這個女人仿佛憑空消失了一樣。
吩咐周永全力尋找施佳媛，周寒墨開著車火速趕往醫院，剛進病房就看見站在病床邊上的顏清然，還有陪在她身邊的林韶峰。
聽到腳步聲，顏清然回頭看了一眼，正好與周寒墨視線交匯，清淺一笑。
一旁林韶峰將她的動作和神態看在眼裡，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顏清然只笑了笑，便垂頭對甦醒過來的施偉鳴道，「我已經知道當年你和我爸爸之間的事了，我不否認我父親確實有錯，但卻不應該得到你這樣殘忍的對待。更何況，你們當初還是好朋友，我爸爸也是為了你才會拒絕那個女孩。」
「好朋友？」施偉鳴虛弱的回答，「搶自己兄弟的女人，最後還要逼死她。你覺得我的手段殘忍，告訴你，你身邊這個人的手段比上我不知……」
「真沒想到，到了這個地步你還要像只瘋狗一樣的咬人。看來你這種人是學不會什麼叫悔改的，那我們也就不必再給你什麼機會。」林韶峰生硬打斷施偉鳴的話，嗓音冰冷，暗含殺機。
站在一側的周寒墨忍不住蹙了眉頭，施佳媛說過她和林韶峰達成了協議，這協議到底是什麼。看來他必須儘快找施佳媛問清楚，林韶峰到底隱藏了什麼東西。
顏清然側眸看了林韶峰一眼，卻當做什麼也沒聽到一樣，只一眼又將目光移開。
「我會把你交給法律來制裁，但也會從中幫你協調。」顏清然一字一句，說的格外認真，看著施偉鳴的眼神也格外凌厲，「這一切都是看在你女兒的份上，不管你做了多少壞事，不管施佳媛本人到底是好是壞，至少她對你的擔心是真的。你有一個好女兒，所以你還是珍惜自己的命吧。不為自己，也為你的女兒想想。」
林韶峰一聽他這話，忍不住露出一抹焦急神色，「小晴你……」
話還沒說完，就被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林韶峰掏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時臉色一變。
「怎麼了？」顏清然眼風淡淡掃來。
林韶峰不自然的將手機揣回褲兜里，看著顏清然道，「沒事，我媽打來的，不用管。」
「你還是先接吧，伯母說不定有什麼急事找你。」顏清然溫柔一笑，眉眼彎彎。
周寒墨在一旁也忍不住彎了彎唇角，或許別人沒有發現，可他卻看出來了。顏清然現在會不自覺露出溫柔的樣子，也會真心實意的笑，再也不是當初那副戴著優雅面具的虛假面孔。她這個樣子，越來越像是還在他身邊的時候。
林韶峰心中有事，只推脫了兩句便走到外面接了電話。不多久之後，又面色平靜的從門外進來。
「小晴，我有點事先出去一下，待會再來接你。」
顏清然微笑點頭，隨意的樣子看不出半點不妥，只是黑白分明的眸子深處，卻分明隱藏了一絲淡淡精光。
林韶峰不疑有他，轉身匆匆離開。
顏清然垂眸看著病床上的施偉鳴，冷冽開口，「你剛剛不是想說什麼嗎，要不要趁現在告訴我？」
施偉鳴冷冷一笑，閉上眼，「你不是已經發現了嗎？有周寒墨在，你們遲早也會查出來，用不著我來多嘴了吧。」
「也對！」顏清然揮揮手，朝身側的周寒墨淺淺一笑，「你會幫我的，對吧！」
周寒墨同樣溫柔回視，毫無疑問的點頭。
「走吧，先帶你去吃點東西，然後再去莫安然的診所。」看她疲憊的樣子，肯定是被林韶峰從睡夢裡給挖了起來，一路奔波到這兒應該還沒吃早飯才對。
顏清然點頭，為他這樣體貼的照顧感到窩心。
這種為對方著想的心意，這種單純為對方付出的感情，傳遞給對方的，就是幸福啊！
顏清然彎起唇角，眉目一點一點飛揚開來，笑容直透眼底，真心實意。轉身走向門口的腳步也輕快不已。
「對了，還沒來得及告訴你，我離婚了！」
什麼？！
顏清然豁然瞠大雙目，扭身回望著周寒墨帶著溫柔笑意的臉。
被震驚粉碎的笑意一點一點回到那張平淡無奇的臉上，明明是平凡的五官，卻因為飛揚的表情而生動奪目。
原來一個人覺得幸福的時候，竟然可以笑得這麼美。
「走吧，不是要請我吃早餐嗎？」顏清然朝周寒墨伸出手，笑容純潔如孩童。
周寒墨心頭巨震，他從未想過，顏清然笑起來的樣子竟然會如此美麗，比他見過的任何最美的東西都要美上數倍。
毫不遲疑的抓住那隻伸過來的手，現在他總算可以光明正大再握上那隻手了，他也可以名正言順的實現對自己承諾了。
他要給顏清然，這個世上最大的幸福！
「好！」
兩個人仿佛剛剛談戀愛的青澀少年，只是成熟的臉上那種幸福的表情，卻讓任何人都能感同身受。
就連一直閉著眼睛的施偉鳴也仿佛感應到了一樣，睜大著眼睛看著兩個人消失的背影、蒼老的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一向充滿著算計的狐狸眼也首次有了不一樣的神彩。
悔悟！
這個偏執半生的男人，也終於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開始審視起自己這一生。
周寒墨牽著顏清然的手剛剛坐上車，就接到周永打來的電話。
簡單通話之後，周寒墨嚴肅的看著顏清然，低沉開口，「林韶峰去見施佳媛了，剛剛給他打電話的人，也是她。」
「嗯，走吧！」顏清然搖下車窗，手肘撐在車門上看著窗外風景。
周寒墨也不再多說，直接發動車子出發。
有些事情，顏清然嘴上不說，心裡卻明白如鏡。其實這個女人的聰明，常人壓根難以看透。
林韶峰一路飛車趕到和施佳媛約定的地點，再不似平時的溫文儒雅，清俊的五官遍布寒霜，一雙桃花眼冷光四射，方圓三尺都不敢有人靠近。
迎賓將人一路帶到施佳媛訂好的包廂後，倉皇逃走。
林韶峰開門進去，施佳媛早已在桌旁坐定，看到他來也只是淡淡瞟一眼，沒有多餘動作。
「我想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們之間的交易……」
「林韶峰，你這麼著急要和我撇清關係，到底想隱瞞什麼？你到底，有什麼好害怕的？」施佳媛無比諷刺的看向林韶峰。
林韶峰臉色一變，怒氣上涌，「我沒時間聽你廢話，直說吧，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不著急，你先看看這個東西再說。」施佳媛將一疊文件摔在林韶峰面前。
後者拿過來一看，原本緊蹙在一起的眉頭越發皺的厲害，狠戾的目光在施佳媛身上打個轉，唇角拉扯出一抹冰冷弧度。
將文件摔回施佳媛面前，林韶峰冷冷開口，「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找死。」
「我知道你有能力神不知、鬼不覺的讓我消失，就像你當初設計顏清然的父親一樣。」施佳媛收起嘲弄，擺出嚴肅臉孔，「我只想用這個跟你做交換，讓你救出我爸爸。他現在在醫院，要動手會輕鬆很多。只要你幫我救出他，我保證我們會在你眼前徹底消失，絕對不會威脅到你。」
林韶峰彎了彎唇，冷冷一笑，「看來你們父女倆還真是處心積慮啊，你在周寒墨跟小晴面前裝可憐，施偉鳴那隻老狐狸就在看守所里搞自殺。不錯、不錯，為了逃避罪責，居然連自己的自尊和生命都能捨棄，我都不忍不住佩服你們了。」
「你怎麼想我管不著，我只要你告訴我，你到底答不答應？」施佳媛一臉難堪。
林韶峰輕蔑的目光落在施佳媛臉上，「你機關算盡，可惜卻遺漏了一點。」
「什麼？」施佳媛大聲喝問，心裡隱隱有種不安。
林韶峰嘲弄轉身，「我林韶峰，從不受人威脅。」
說完大步離開，轉瞬消失在了施佳媛的視線當中。
施佳媛大睜著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林韶峰就這麼在她面前從容走掉了。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在她的設想當中，林韶峰不是應該被這些證據嚇到，然後急著要跟她談成交易才對嗎，為什麼他會這樣離開。
他一點都不害怕嗎？如果顏清然知道這些事情，知道他參與了當年的車禍，知道他回來也是帶著目的去接近，那她怎麼還會繼續和他在一起呢。
吃完早飯，顏清然和周寒墨趕到私立醫院，黎諾已經被送進了icu重點看護，莫安然還是寸步不離的守在旁邊，周子柔在一旁幫襯。
顏清然換了消毒服走進病房，「二哥，你先去休息一下吧，這裡我替你看著。」
「我已經讓醫院安排專業看護了，中午就會過來。」周寒墨也換好了衣服進來，聽見顏清然的話接口道。
莫安然抬眸，無神的雙眼在兩人間轉了一圈，「不用了，我想自己照顧她。」
「二哥！」顏清然急聲，眉宇間滿是擔憂，「你畢竟只有一個人，現在黎諾姐身邊不能離人，你就是鐵打的身體也禁不起這樣折騰。別再說了，就這樣吧。有專業看護照看黎諾姐，你也可以放心去找治好她的辦法啊。」
「莫大哥，你就去休息吧，我會照顧好黎諾姐姐。我發誓，一有狀況我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周子柔吸著鼻子，紅著眼眶在一旁幫腔。
莫安然看了一眼擔憂的顏清然，再看一眼一心為自己考慮的周子柔，思慮良久。
終於，在幾人期待的眼神中點了點頭。
送走連續兩天沒有合過眼的莫安然，顏清然跟周寒墨一起去安排黎諾的事情，icu病房裡只剩下周家小公主一個人。
從來都是被人照顧的千金大小姐，卻因為愛，甘願在病房裡照顧自己的情敵。
每個人，似乎都找到了對自己來說的幸福。
一連幾天，林韶峰都沒有再和顏清然聯繫過，施佳媛也沒有給周寒墨打電話，施偉鳴的傷口開始恢復之後，在第一時間被關回了看守所。
一起，似乎都回到了正常的生活軌道里。
深秋終於過去，冬日的腳步到底還是光顧了t市，寒風開始在城市的各個街道肆掠，厚厚的冬裝開始在街頭出現。
顏清然一邊開車，一邊聽著舒緩的音樂，唇角淡然的笑意一直沒有消失。
到了公司，秘書小文報告完今天的行程，剛轉身出去，顏星就抱了厚厚的文件過來找顏清然簽字。
「我不是放你假了嗎？你不去跟周寒宣談戀愛，跑到這兒來折磨我幹什麼？」顏清然揉著額角，一副頭疼的樣子。
嘭！
顏星將文件狠狠砸在顏清然桌上，兇狠的目光掃過她的臉，「說要跟那個煩人的傢伙談戀愛，有這麼多的事情要做，哪兒有心情想這些。」
「好吧，隨便你！」看出來這人是在鬧彆扭，顏清然也不多說什麼，拿過文件開始處理公事。
過於美好的早上，在顏清然第三次摔碎了咖啡杯之後被打破，一股不安的情緒從心底深處升起，似乎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和周寒墨約了一起吃午餐，十一點半顏清然就接到電話從辦公室出來，周寒墨已經等在公司樓下。
「你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不是說好十二點嗎？」顏清然坐上副駕駛，側頭問身旁的男人。
周寒墨傾身，在她臉頰上印下一吻，這才溫柔笑著，「訂了一家不錯的餐廳，所以早點過來接你，而且我還有事要和你說。」
「什麼事？」顏清然任由他給自己綁上安全帶，這段時間她已經習慣了周寒墨的體貼周到。
這個男人在他面前，再也不像平時一樣冷酷，反倒溫柔得如同水一樣，有時候連她都覺得有些不能適應。
周寒墨又趁機吻了她一下，這才發動車子，「等到了再說吧！」
顏清然趁機看著窗外飛快倒退的景色，心中的不安越發濃烈。林韶峰忽然失蹤，沒有電話和簡訊，連媒體一連炒作了好幾天她跟周寒墨出雙入對的消息也沒有出現。
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周寒墨也派人調查過，卻一點消息也沒找到。
一路神遊到餐廳，周寒墨叫了好幾聲才把她給喚醒。
算了，該來的總是會來。
「現在可以說，到底什麼事了吧！」顏清然吃完最後一口牛排，那餐巾優雅的擦了擦唇角，看著周寒墨問。
周寒墨露出寵溺笑容，「好吧，稍等一下。」
顏清然不自然的側開目光，這個男人溫柔起來，怎麼像是比以前更加光芒四射。每次看到他露出這樣的笑容，都會控制不住的心跳加速，當真是沒用得很。
周寒墨離開了一會，再回來時，身後還跟了個人。
顏清然抬眸一看，黑白分明的眸子瞬間瞠大，盈滿驚訝。
「施佳媛，你怎麼……會在這兒？」
施佳媛坐下，一臉愧疚的看著顏清然，「對不起，做了那麼多傷害你的事情。也要謝謝你，我今天才聽到父親被判刑的消息，知道你在中間出了很大的力。」
「舉手之勞，我很理解你的心情。我已經失去了父親，我不想你和我一樣，體會那份痛苦。」顏清然笑笑，五官柔和，透著奇異光彩，「只是這段時間你去哪兒了？」
「我去了一趟a市，在那邊我還有幾個很要好的朋友可以幫忙，讓我查到不少東西。」施佳媛嚴肅道，「雖然我知道你不一定想聽，但我還是想要告訴你。你以德報怨，原諒了我，還救了我的父親，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別人再來傷害你。」
顏清然的眼神閃了閃，唇角的笑意卻慢慢加深，「沒關係，我大概也知道你想說什麼。」
「六年前的車禍，並不是我爸爸一個人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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