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貪歡,我便陪他縱慾。」
——摘自《桃花公主手札》
三朝回門,桃花公主帶著駙馬聽茸妖尊回大陽宮省親。
一大早,大陽宮門外便聲勢浩大,楚彧尊上、蕭後,還有梨花尊上都在,七十二族大臣們,也就都不敢怠慢,睡到半夜便爬起來,去宮門口列隊迎駕了。
遠遠便看見聽茸妖尊牽著桃花小公主走來,一個清貴俊郎,一個嬌俏貌美,兩個顛倒眾生的人兒站在一處,真是好生般配。
桃花拉著鳳青快步上前,笑著喊人:「爹爹,娘親。」
蕭景姒含笑,把她牽過去。
楚彧眸光略抬,看向鳳青。
鳳青抿抿唇:「……爹。」頓了一下,「……娘。」
蕭景姒頷首,氣度禮儀都極好,不似蕭景姒的好脾性,楚彧愛答不理,嗯了一聲,便算受了。
桃花又走到梨花跟前,甜甜地喊:「哥哥。」
鳳青:「……」
對著這十六歲的小少年,鳳青是怎麼也叫不出口。
楚梨花直接冷臉,擺足了大舅子的架勢:「哼,這才成婚幾天,便不把娘家人放眼裡了?」
口吻聽起來火氣不小。
不知是誰惹了小尊上不快,從方才起,便一直沉著一張漂亮的俊臉。
桃花扯了扯梨花的袖子:「哥哥。」
她嗔怒,不讓他為難鳳青。
楚梨花對妹妹溫柔地笑笑,語氣卻強硬:「桃花乖,不能慣他。」免得以後那老鳳凰騎到他家桃花頭上去。
這大舅子的架子擺明了。
鳳青壓了壓聲線:「……哥。」
楚梨花這才鬆了松眉頭:「嗯,下次懂點事。」
這大家長的口吻!
桃花:「……」
鳳青:「……」
桃花想抱抱她家青青,安慰安慰他,是她把他輩分拉太低了,還沒說上話,她哥哥就招手,喚她過去:「桃花,跟哥哥過來,給你做了桂花酥。」
桃花一步三回頭地跟過去了,一顆心就掛鳳青身上,不願意走。
楚梨花拉著她先走了。
蕭景姒失笑,對鳳青道:「他養的小鯉魚被人偷了去,最近脾氣有些無常,見諒。」
鳳青頷首。
他聽桃花說起過,楚梨花那隻貓養了一條魚,不吃,養了當媳婦,可魚還沒長大便讓人偷走了,掘地三尺亦沒有找到,心火自然下不去。
他修習了千年,還不至於同楚梨花這隻丟了童養媳的小奶貓計較。
「我想留桃花多住兩日。」蕭景姒又道。
鳳青點頭,說好。
蕭景姒禮貌地寒暄了兩句。
這時,楚彧便插話了,語氣十分不悅:「阿嬈,你同這老鳳凰說話都沒理我。」他站在那裡不動,對蕭景姒道,「你過來摟著我。」
鳳青:「……」
白靈貓家的男人,一個比一個金貴任性。
午膳之後,蕭景姒拉著小桃花說了許久的話,快黃昏時,她才回昭明殿,鳳青煮了茶在等她,應是等了許久,茶都涼了。
他皺著眉,太久沒看到她,不太開心。
桃花一回來便乖乖去他身邊,有事的樣子:「青青。」
鳳青把她抱到腿上:「嗯?」
桃花靠著他,摟著他脖子:「我爹爹娘親要去遊歷行醫了。」
「嗯。」
她又說:「哥哥要去尋他的小鯉魚。」
「嗯。」
鳳青耐心好,聽她有一句沒一句地說。
桃花用手指纏著他的一縷發,繞著玩,說:「這樣北贏就沒人管了。」
鳳青抓過她的手,啄了啄她的手指:「讓你攝政?」
她點頭,苦著臉說:「可我不喜歡批摺子。」埋頭,趴在鳳青肩窩裡蹭了蹭。
她撒嬌討好時,便會特別黏人。
鳳青知曉了,問她:「要我幫你?」
小姑娘立馬抬起頭,連連點頭:「嗯嗯。」
大抵楚彧父子也是料准他捨不得小姑娘政事纏身,才如此瀟灑地當起了甩手掌柜,那對狐狸一樣的父子!
鳳青扶著桃花的腰,問:「那我能不能要報酬?」
桃花十分爽快:「當然。」
鳳青道:「試試好不好?」
試什麼?
桃花沒聽懂,懵懵地看鳳青。
他貼在她耳邊,小聲了說了句:「水裡。」
桃花:「……」
昨天,她泡湯泉,不讓他跟著來著,她家青青近來喜歡變著花樣折騰她。
桃花有點不好意思,低頭,手指攪著袖擺,小聲地說:「青青,不能太貪歡。」
鳳青看她,語調稍稍拖長,尾音提起,話裡帶了幾分逗弄:「不喜歡?」
桃花立馬搖頭。
她一臉認真地說:「你身體不好。」
鳳青低低淺笑,勾著她的腰將她拉近,俯身在她脖子上重重吮了一下,桃花小肩膀抖了抖,鳳青並不淺嘗輒止,撥開她衣領,涼涼的唇繼續摩挲往下,貼著她的肌膚,聲音微啞,笑道:「不好?」
這……簡直是挑逗!桃花暈暈乎乎地想,要是她點頭了,估計青青會壓著她做到她搖頭為止。
嗯,無言以對了。
二白說的對,她對青青就是毫無底線,他若貪歡,她就跟著縱慾,她不認同二白那一套『男人不能慣』的道理,她覺得,夫唱婦隨嫁鳳隨鳳才是真理。
所以,桃花就乖乖不動,趴在鳳青肩上,讓他親熱,心裡自然也是歡喜的,不過……輕點就好了,她耳邊聽得見他重重吮吻的聲音,她皮膚白,肯定會留印子,於是,桃花推了推鳳青:「不要親這裡,別人會看到。」
「好。」
鳳青撥開她肩上的發,輕扯衣領,俯身將唇落在她胸口,他輕咬了一下:「這裡看不到。」
鳳青的唇,很涼,動作特別輕。
桃花被癢得哼哼唧唧了一聲,立馬捂住嘴,不讓自己出聲,面紅耳赤羞得不行,她家鳳凰,可會可會撩撥了。
鳳青抬頭,把她的手拿開:「別怕,我不會讓別人聽到。」
不,她搖頭,做賊心虛似的,眼珠子亂瞟,緊張不安分地動了動,坐不穩。
鳳青托著她的腰,便將她放在了案桌上,他坐在椅上,仰著頭凝眸看她,淺淺地笑,他任她紅了耳尖,手扶在她纖細的腰上,指腹挑著腰帶輕扯。
他眼裡的情動,毫不掩飾。
桃花立馬按住她腰間的那隻手,支支吾吾地說:「還、還早。」
鳳青抬頭,唇正好碰到她的下巴,輕吻了一下,低聲道:「我們可以慢慢來。」
話落,他慢條斯理地挑開了她的衣裳,俯身輕含住月白小衣上淺緋的茱萸。
桃花猶豫了一下,伸手抱住了鳳青的脖子。
食色男女,性也,她與她的鳳凰,亦不過是紅塵風月里的俗人,情痴情纏,免不了俗的。
此次回門,桃花在大陽宮住了三日,她回聽茸境當日,她的哥哥——北贏的妖王小尊上不顧七十二族的苦諫,毅然決然地離宮遠行。
哥哥走時桃花去送他了,她問他:「何時歸來。」
她哥哥說:「找遍了天上地下之後。」
「若是找不到呢?」
她哥哥只說了八個字:「逆轉乾坤,重塑時空。」
她一句都沒有勸,只是抱了抱那個高了她一個頭的少年:「珍重。」妖族白靈貓楚家的天下她與鳳青來守,她的哥哥,有他的不可或缺。
此後,妖族由聽茸境鳳青妖尊攝政,北贏與大楚的奏摺一律送往雪域聽茸境。
近日來,桃花特別嗜睡。
「桃花。」
「桃花。」
小姑娘趴在軟榻上睡著了,鳳青喚了她幾聲,她只是嘟囔了兩句,便又睡了。
「桃花。」鳳青把她蒙在絨毯里的小腦袋抱出來,蹲在榻旁耐著性子哄,「用了晚膳再睡。」
她閉著眼,眼皮動了動,迷迷糊糊地嘟噥:「不想吃,我困。」然後,又把腦袋往毯子裡鑽。
鳳青怕她餓壞了,狠著心把她抱起來,摸了摸她額頭的溫度,並不燙,小聲同她說:「就吃幾口好不好?」
她瓮聲瓮氣地說不要,睜不開眼睛。
鳳青無奈,一手攬著她,一手舀了一勺粥,餵到她嘴邊:「桃花乖,張嘴。」
桃花耷拉著小腦袋,呼吸淺淺,已經睡著了。
鳳青放下勺子,抱她回了屋裡的榻上,探了探她的脈,這才替她掖好被角出去。
鳴谷在屋外,看著鳳青把碗端出來。
「小殿下又沒吃?」鳴谷問。
鳳青嗯了聲,蹙著眉。
鳴谷跟著憂心,想了想,神色突然大吃一驚:「這般嗜睡厭食,莫非是,」他試探地問,「有、有了——」
鳳青打斷:「沒有。」
他語氣篤定。
鳴谷便又思索了,嗯,也是,怎麼會有小鳳凰,妖尊他老人家的避子湯還是他親手熬的呢,三天一碗,就沒斷過,老鳳凰根本不打算生小鳳凰,也不知道能瞞小殿下多久。
遇到小殿下的事,妖尊便有些不鎮定,會亂方寸,鳴谷便又多問了兩句:「妖尊可給小殿下號過脈了?」難不成是病了?
鳳青道:「她身子虛。」
哦,明白了。
鳴谷沒過腦子,話到嘴邊就脫口而出了:「能不虛嗎?您成日裡——」說到一半反應過來,鳴谷趕緊閉嘴。
鳳青抬眸:「繼續說。」
得了特赦,鳴谷便口無遮攔了:「小殿下便是有了您的鳳凰妖骨,也終歸是個初學妖法的人形小妖,生骨成妖之前身子骨還不好,哪裡經得住您這般,」想了想措辭,儘量風雅,「這般折騰。」
連鳴谷都瞧出來了,鳳青這千年老雛兒,開葷之後就食髓知味大快朵頤了,搞得他這個老人家都臊得慌。
鳳青沉吟,未語。
沉默了許久,他開口,突然道了句:「忍不住。」
「啊?」鳴谷懷疑自己產生幻聽了。
忍不住?
哈哈,有生之年還能聽到鳳青妖尊如此放浪的話,這清心寡欲了千年的老鳳凰也有今日,還以為修了佛法之後他便戒了這天底下所有的貪慾呢。
鳴谷轉念又想了想,鳳青再怎麼沉迷桃花小殿下,也斷不會不顧分寸,除非,心性不定,魔性作亂。
他試問:「可是您體內魔性作祟?」
鳳青點頭。
果然如此,魔性一貫貪婪,鳴谷憂心了。
「我需閉關幾日,明日起,大陽宮的摺子便送去寒冰洞。」鳳青道。
「是。」鳴谷欲言又止了一番,還是忍不住道,「妖尊,鳴谷多嘴,有一句話要講。」
「說。」
「鳴谷覺得魔性寄於小殿下身上也未嘗不好。」鳴谷語氣鄭重,道,「食性總好過嗜血成性。」
鳴谷沒見過成魔的妖族,鳳青有了桃花這個心頭寶之後心性就越發不定了,不知道放任下去會如何,只是,他始終堅信,成仙也桃花,成魔也桃花。
他曾在古籍上看過上古四尾狼對魔性的記載,寥寥幾筆,九個字——貪生念,念生欲,欲生魔。
貪也好,念也好,欲也好,對鳳青來說,全部來自於那個小姑娘,他有理由推測,嗜血成性可以變成嗜她成性。
鳳青聞言,神色微凝:「不好,她會累。」
那也比不識親緣殺人成性強啊!
鳴谷就獻策了:「這好辦,大家都是妖,可以雙修啊。」
果然,鳳青猶豫了,思忖。
鳴谷覺得要為自己的機智給個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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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更新不穩定,建議晚上八點後刷。
七千字的福利寫完,獸血沸騰的同時,桃花被榨乾了,我也被榨乾了,以後咱們福利尺度放小點成不,我快被你們這些小妖精掏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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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前一本正經,溫良無害。黑夜化身大盜,偷金竊玉。
誰敢惹她,偷誰!
神出鬼沒,敏捷如貓,一出出盜竊案,誰能偵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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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風高盜王府,單槍匹馬盜國庫。
渾身是膽盜皇陵,最不經意盜人心。
足智多謀機靈鬼,美男跟在身後追。
這就是她——眼明手快、號令群賊的飛天大盜。
【小劇場】
「愛妃是飛天大盜,眼明手快,從不失誤。這也難怪,能盜走本王嚴防死守的一樣東西。」
「別胡亂冤枉人,我偷你什麼了?」
「我左胸口第四根肋骨往裡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