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已經有了一個小妾了啊。這再來……是不是……」
心裡苦,不想說。
「你不要有情緒嘛。」
我沒情緒!
「老夫也知道,你很想專心學業,畢竟大丈夫志在四方,哪能在脂粉堆里打滾?」
你知道你還讓我納妾?!
「不過你也要了解自己的條件嘛。」
我什麼條件?!
「你說你,殺龍港『殺魚神童』,北蒼省一百多年來就這麼一個像模像樣的讀書種子,這樣的條件,而且還沒什麼讓人忌憚的背景,拿來當紐帶,當橋樑,實在是太好不過……」
「……」
男默女淚的論斷,王角尋思著,自己這不就是一隻工具狗麼?
「老夫可以向你保證,只此一次,不會再給你再加一個小妾了。」
「……」
拜託,這種豎旗的話,老子聽了就毛骨悚然好麼?
王角一張臉臭著,然後看著錢老漢:「先生,這一回真不能拒絕嗎?」
「劉夫人來了之後,就把事情說了。前因後果我也聽了,我當時就想義正言辭地回絕。」
「那怎麼……」
「義正言辭的回絕,也就是想想。畢竟……」錢老漢打開了茶杯,又嘬了一口,神情很是感慨,「她給得實在是太多了。」
「……」
「不瞞你說,阿角。這次劉局長很有誠意。」
「……」
「教育局的位子,他自然是要撐我的。不過除此之外,他還能通過『世忠社』,幫忙把河南、關中的球隊,請幾支過來,在北蒼省設置青少年隊。阿角,雖說老夫對錢不感興趣,不過那些錢,終究不是老夫自己的。」
抱著茶杯的錢老漢看著王角,「老夫百年之後,要是不能給你留一點傳上幾代的物業,那這個先生,不是白當了?」
「球隊?」
王角一臉懵逼,這特麼都是啥玩意兒啊。
「霸王、柳營這兩支金牌球隊,都會組織培訓北蒼省的青少隊,還會在殺龍港開辦訓練營。你要知道,現在蒼龍道南北的氣氛是很好的,也有基礎。但娛樂活動還是太少了一些,只要再修一條鐵路到島北,那蒼龍道這裡,自己也能組個聯賽。」
眼神淡然的錢老漢語重心長地看著王角:「球隊本身賺不了錢,但球隊之外,能賺大錢。殺龍港曾經還是沙縣的時候,人口已經非常豐富,老夫年輕的時候,就判斷這裡會成為重要的稅倉,後來做數據調查,一切的反饋也是跟老夫的判斷高度一致。」
「……」
這也太跨界了吧老伯?!
王角尋思著,這尼瑪老子納妾還跟徵稅大計牽連在一起了?
這可真是了不起呢。
「『世忠社』有這個門路,當然劉億這個狗東西也想趁機吃肉就是了。」
「可是先生,這跟我納妾有啥關係?」
「你別看蕭平像個粗大僕婦,可要是沒有過硬的好處,她是不會給人做說客的。按照她所言,應該就是紀天霞拜訪了劉億夫婦。也是一魚兩吃吧。」錢老漢豎起手指點了點,「一,他借這個由頭,搭上了劉億,而劉億也正好需要;二,他通過劉億,再送個小妾給你,既能顯示實力,也能跟你拉近關係。」
「……」
「紀天霞這個人,不簡單。當年老夫的大哥,就想把他拉入門下,可惜,此人志不在此。」
至於說這個志不在此的「此」是啥,錢老漢卻是沒有細說。
不過略微梳理了一下脈絡,王角從劉億夫婦還有紀天霞的角度來看,這就是雙贏。
從外人眼中來看,他王某人這樣的小年輕,簡直是賺大了。
白撿一個小妾不說,還跟大佬們關係更進一步。
然而實際上都是狗屁,王角深入一想,就明白過來,自己他娘的又成了共享平台?
淦!
「阿角,邊疆地區對中央的風物,一向是極為追捧的。否則你以為陸龜蒙的名聲,憑什麼響徹四海?跟他一樣有錢的豪門,多得是。」
手指點了點桌子,錢鏢提醒著王角,「你不要小看這些球隊,都是圈錢利器,最重要的是,對地方官員來說,也是個極好的平台。」
說得不太多,但王角在錢老漢這裡,也總算是開了一點點竅的。
當時就領會了錢鏢的潛藏意思,毫無疑問,如果藉助球隊這個平台,暗中輸送利益的方法將會更加的正規。
圍繞球隊甚至是球市的業績規模,完全可以在文教、經濟領域中刷政績。
砸多少錢進去,加個零從別處找補過來,不是不可能。
最重要的是,邊疆區的官僚們,還可以用學習中央的口號來頂著,再加上民間確實有這樣的基礎,那麼一切就變得水到渠成起來。
至於說圍繞球隊圈多少地,買多少人,又或是改造多少設施,那設計到的方方面面,就有點恐怖了。
「不過萬事開頭難,先預先做個暗手,留有備用就是。」
錢鏢這樣說,顯然也是表明,真要是搞球隊,應該是比較靠後的事情,他不上台做殺龍港教育局局長,甚至北蒼省教育廳的話事人,這球隊能搞?
搞個屁的搞,他錢某人的政績,是別人能夠染指的?
只不過就算要搞,也得提前做好準備,做這個準備,光靠一個人兩個人,顯然是不行的。
劉億這種黑白兩道通吃硬吃橫著吃的傢伙,就是很好的合作夥伴,只有純粹的利益關係,錢家信不過劉家,劉家也信不過錢家。
但是錢家出一個錢老三的學生,劉家出一個妻族的外侄女,兩家合作,攪合攪合,那就有信任基礎了。
必要的時候,小夫妻趕緊生個崽出來,在百日宴上,完全可以更進一步,商討深入合作、全面合作,完全有可能。
至於小夫妻打算過個幾年再生孩子?
不用怕,有備胎。
小妾幹嘛用的?
不就是關鍵時候頂上去嗎?
火線不下崗!
完美預案工具人!
耳提面命一番,王角離開錢老漢辦公室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逼的,走樓下怎麼想怎麼不對勁:「臥槽我怎麼覺得我這是上了賊船下不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