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大唐 第九章 大唐廚藝之宗師（二）

    杜笛把炒菜的色、香、味、形跟崔氏詳細的講了講。這個東西在沒有見過實物的情況下，不能形成感性認知，你說的怎麼細緻，還是相對抽象的。尤其是對感性細胞比理性細胞更多，形象思維比抽象思維更擅長的女性來說，對於一種從來沒有見到過的東西，只憑語言描述去認知，還是有一定難度的。

    崔氏也只能從現在的燉、煮、蒸、烤菜品作參考，來猜測被杜笛吹噓的神乎其神的「炒菜」了。

    至於崔氏問杜笛的「何謂豬？」，就算明知道眼前這個人是自己這一世的老娘，杜笛都要忍不住翻個大大的白眼了：老娘啊，你這一世可是活的真單純啊！

    說不得，杜笛又好好的做了一番語言描述，崔氏方才若有所思：「笛兒，你所說的莫非是豚豕？」

    「豚豕」？！這下輪到杜笛開始莫名其妙了，很想學著自己的老娘來上一句「何謂『豚豕』？！」

    幸虧，二十一世紀的杜笛作為新時代的大學生，那時候很有年輕人的好奇之心，自學的東西比較駁雜，聽到這個「豚豕」，倒是沒有當成什麼「屎」來對待，腦海里過了幾個彎兒之後，方才恍然：尼瑪，這個「豚豕」是就是古代中國對豬的書面稱呼啊！

    明白了就好，杜笛忍不住內牛滿面：還好哥學的東西比較雜，只要是感興趣的東西，都會查詢看一下，方才知道這個後世已經不太用的「豚豕」是什麼東東。後世用的最多是河豚和海豚，好不好？！難道也可以理解為「河豬」和「海豬」？！呵呵呵

    ……

    當然，這都是細枝末節，至少在杜笛來看，這只是中國數千年來語言變化的後果，是二十一世紀杜笛與公元六世紀崔氏之間在語言表達方面的誤會。

    相對於語言來說，杜笛更在乎的是能否做出炒菜來，以及大唐的美食烹飪方式除了燉、煮、蒸、烤之外，還能翻出什麼花樣來，這可是關係到自己在大唐可能是漫長一生的口腹之慾的問題。

    英雄，我所欲也；吃貨，亦我所欲也。魚與熊掌可能不能兼得，可在杜笛心目中，改變歷史和創造歷史的英雄與滿足口服之欲的吃貨，是可以矛盾統一的。

    眼看著現在炒菜已經沒希望了，杜笛覺得還是先將就著飯菜，解決掉自己的肚餓問題再說。再怎麼說，現在這種烹飪方式作出的飯菜，古代中國人已經吃了幾千年了，不可能自己就接受不了，至於炒菜，來日方長。反正目前看來，自己有可能要做有綠卡的大唐人民了，有可能要常住一輩子，改善的時間有的是，不用像毛?太祖說的那樣「只爭朝夕」，這不是生活節奏奇快的二十一世紀，而是相對舒適的公元六世紀的東部世界文明中心——大唐。

    崔氏的求知慾還是蠻強烈的，或者說，好奇心比較旺盛。只是她也知道，對「大病初癒」的杜笛來說，眼下雖說是已經痊癒，但保險起見，還是靜養個三四日方才放心，至於杜三郎所說的「炒菜」，以後不難讓杜笛說個明白，或許看杜笛這個架勢，炒菜也還是能做出來的。到時候，再問個明白不遲。

    先不說這娘倆兒，反倒是一邊安安靜靜坐著的小清漪，雖然還不到四歲的年齡，但是這孩子可真乖。這邊娘倆兒在這兒嘰嘰咕咕，小清漪只是好奇的看著阿娘和八歲的阿兄說來說去，卻也並不插嘴，也不急著要吃飯，只是在一邊安安靜靜的等著阿娘開飯。

    杜笛後世的時候，見慣了自己如同小魔王一般折磨人的小侄女，反倒是對如同小淑女一樣的「妹妹」蠻喜歡的——這樣小的孩子，就這麼乖，這麼懂事的，可真是少見。也不知道自己的阿娘是怎麼培養出來的這樣一個妹妹，就只是，乖倒是乖了，可是孩子的天性也有點太被壓抑了。

    上一世的杜笛雖然還沒有結婚，可是倒是十分喜歡孩子，在家裡，是小侄女的專職玩伴兒，經常被小侄女支使得團團亂轉，也不生氣。在大學畢業之後，在租住的房子附近，更是成了遠近聞名的孩子王，特別招孩子喜歡。杜笛也特別喜歡那些乖乖的懂事孩子和可愛的淘氣寶寶。

    眼下看著粉雕玉琢的小清漪這麼一副萌萌的乖寶寶的樣子，杜笛的喜愛不由地從心底里洋溢出來。他雖然頂著一個八歲兒童的殼兒，可畢竟心理年齡已經到了兩張多快要到三張的時候了，雖然喜歡，但是自己畢竟不是「叔叔」，更不是看金魚的「怪蜀黍」，自己只是小清漪的「哥哥」，所以杜笛時刻警醒著自己，不要做超出自己現在年齡的事兒，也不要表現出超出自己現在年齡的表情。

    還是那句話，可以天才，但是絕對不要妖異。

    ……

    杜笛對崔氏說道：「阿娘，我們還是先吃飯吧，阿耶（註：耶耶、阿耶、阿爺等，是唐時子女對父親的平常稱呼，相當於老爸、爸爸）午餐不回來吃的，大娘跟大兄、二兄估計也在自己餐室吃飯了，你看清漪都在等著開飯呢！」

    小清漪抿著小嘴笑了，奶聲奶氣的對崔氏說：「阿娘，阿兄說的對啊，清漪都餓了，我們還是吃飯吧！」

    崔氏也笑了，寵溺的說：「阿娘險些都忘了，清漪小娘子都餓了，我們娘仨兒還是先吃飯！」

    ……

    唐朝的時候，尤其是貞觀初一直到安史之亂前，大唐的公務員階層中午都是有工作餐的。按照官品的不同，享受不同食堂待遇，宰相一級的有「堂膳」——因為是在政事堂內就餐，所以稱為「堂膳」，因此杜如晦中午是有公費的午餐待遇的。而一般來說，各級有資格享受工作餐的官員除了特殊原因，一般有朝參資格的官員，朝參日時中午會在宮殿飛檐下、廊廡上坐地吃飯，這頓飯就叫「廊下食」。而平時，各部門都跟我紅?朝?政?府系統一樣，都有自己的食堂，中午，官員都得在部門食堂吃工作餐，不得無故缺席、早退。

    因此，杜如晦，一般中午是不回家吃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