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塔部落,中軍帳。
正是黃昏時分,夕陽散盡餘暉消失不見,涼風徐徐掠過荒野,部落,驚得旌旗不斷搖晃,噼啪作響,風中帶著些潮濕氣息。
秦懷道站在中軍帳門口,深吸一口氣,感受到這股潮濕不由多吸幾下,確定無誤後說道:「傳令下去,今晚恐怕會下雨,各軍早作準備,防止敵人偷襲。」
旁邊候著的羅武馬上答應一聲,示意幾人跑去傳令,然後追問道:「阿叔,我軍已經休整兩天,將士們恢復的差不多了,是不是南下開戰?咱們不能任憑敵人沿著唐古拉山脈修築工事布防。」
「讓他們修吧,那點工事在大炮面前就是個笑話,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越能打擊敵人士氣。」秦懷道不在意地笑道。
「話是這麼說,可敵軍二十萬,一旦布防好,打起來也費勁,敵人可是已經知道我們有大炮,修建的工事肯定會有針對性,不好打,要不我帶人晚上摸上去,將他們工事摧毀,再燒掉他們糧草。」羅武提議道。
秦懷道一聽笑了:「你真正的目的是想偷襲吧?」
羅武嘿嘿一笑,也不否認。
秦懷道想了想,說道:「偷襲也不錯,權當練兵,以小隊為作戰單位,挑選十隊偷襲不同位置,任務目標為糧草、斬首,今晚一波,明天白天再上去另外十隊,就當實戰訓練,順便製造恐慌,不讓敵人休息好。」
「明白!」羅武大喜,趕緊跑去安排。
警衛團是按照特種兵標準組建而成,個個都接受過特戰訓練,一直沒多少實戰機會,正好練兵。
「我們也派十隊人上吧。」羅英羨慕地說道。
特戰軍的訓練也差不多,當初就是想打造成為特種部隊,但人多加上戰鬥需要,都快變成一線野戰部隊,秦懷道尋思著特戰軍也不能丟了當初組建目的,便說道:「也好,那就派十支小隊上去,正好和警衛團比一比。」
「比就比,肯定贏!」羅英滿口答應,也匆匆去挑人。
裴行儉一聽有行動,主動請戰,從自己營挑選五十五人組成小隊,帶上武器裝備迅速騎馬離開。
一路狂奔,天黑時分來到一片山林,將戰馬藏在樹林裡,全隊步行前進,借著月光走了一段距離,尋了個地方停下來休息,喝點水補充體力,採集樹枝、雜草、藤蔓等編成偽裝服披上。
之後,全隊繼續急行軍趕路。
一個時辰後,前方出現一條山脈,山高林密,有篝火堆若隱若現,裴行儉帶著小隊迅速繞行過去,借著微弱的月色亮光照明,漸漸摸上去,來到一處土坡。
土坡不高,雜草叢生,一支巡邏小隊過來,手裡舉著火把。
裴行儉打了個手勢,將士們迅速臥倒在地,身上後偽裝,整個人和周圍環境融為一體,大家一動不動,耐心等待著。
沒多久,巡邏隊從前方經過,相距不過幾米,說話聲都能聽得真切,將士們一動不動,屏住呼吸,同樣的訓練在茶山沒少經歷,都心中有數。
沒多久,巡邏隊全部過去,裴行儉藝高膽大,帶著將士們尾隨其後,交替潛行,如一隻只覓食的野狼,腳下落地無聲,一旦有人懷疑,回頭查看,大家迅速臥倒不懂,憑藉偽裝躲過偵查。
不知不覺,大家來到一處軍營,巡邏隊進入營地內,和營門口的守軍打招呼,裴行儉打了幾個手勢,將士們迅速臥倒不動,耐心觀察。
很快,裴行儉發現營地內駐紮著上萬人,營地中間許多帳篷安排了許多崗哨,與眾不同,帳篷里不是糧食就是重要物資,裴行儉眼睛一亮,偽裝貓頭鷹咕咕叫了幾聲,帶著大家迅速繞行。
月色下,大家儘量壓低身體,走走停停,接著四周地形掩護,不知不覺來到營地側面,尋了個防守薄弱環節摸上去,見一支巡邏隊過來,眾人趕緊趴伏不動,屏住呼吸,小心觀察著。
巡邏隊緩緩而來,一人忽然脫離隊伍,往前沖了一段距離,脫下褲子方便,嘴裡哼著什麼,渾然沒有發現腳下這堆雜草有異常。
沒多久,這人方便完離開,雜草慢慢抬高,露出一張黑黝黝的臉,一堆眸子滿是殺意,正是裴行儉。
裴行儉吐了一口水,暗罵一句晦氣,將怒火壓下,迅速往前爬行,身後將士們也紛紛往前爬,一個個如敏捷的巨蟒越,很快進入營地內。
營地巡邏明顯增多,大家沒有起身跑,繼續往前爬,有人過來就趴伏不動,憑藉身上偽裝掩護倒也沒暴露。
走走停停,不知不覺來到一頂大型帳篷下,裴行儉一刀劃開帳篷,小心探頭一看,裡面堆積著一個個袋子,心中一動,迅速將口子擴大,直接爬進去,一刀刺破袋子,大量糧食從裡面流出。
「麥子?」裴行儉驚喜地接住一下查看,確認無誤後迅速回到入口,對外面兄弟們打出一連串手勢,指了指附近帳篷。
大家會意的點頭,紛紛爬行開,一人鑽進一個帳篷,開始點火。
裴行儉也放了一把火,帳篷門口崗哨感覺到異常,迅速進來查看,裴行儉從背後偷襲,一把捂住對方嘴,小刀果斷扎進對方心臟,再用力一切,順勢拔出。
外面有人喊話,像是在詢問什麼,裴行儉意識到會暴露,但沒慌,這個時候拖的時間越長,火勢就越大,對自己就越有利,果斷將屍體放在地上,一個閃身來到門口,見一人掀開帘子探頭進來查看。
裴行儉一把掐著對方脖子,短刀閃電般捅進對方心臟,拔出來再捅,一口氣給了對方五刀,再將對方拉進帳篷,丟在旁邊,掀開門帘一看,還有兩名崗哨,一支巡邏隊經過。
敵人不進來,裴行儉就懶得動手,巴不得時間拖延長些。
等了片刻,火勢完全起來,濃煙滾滾,再也藏不住,門口另外兩名崗哨大喊大叫著衝進來,裴行儉一刀一個,直接抹殺,果斷丟了偽裝,將敵人袍子脫下套在身上,偽裝成吐蕃人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