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為什麼?」謝縈的聲音微微顫抖,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詫異,她緊握著拳頭,仿佛這樣就能抓住一絲希望。回想曾經余暮無話不談的親密,此刻卻如同被一層看不見的冰霜隔絕,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寒冷與陌生。
謝縈的心中升起一團迷霧,質疑與困惑如潮水般湧來。
親眼目睹余暮那不為眾人所知的一面,如同一道閃電劈開了謝縈心中的平靜湖面,留下的是驚濤駭浪般的震撼與恐懼。謝縈的眼神在空曠的塔室內游移,似乎在尋找一個可以讓自己安心的角落,但四周只有冰冷的石壁與沉默的空氣回應著她的無助。
謝縈的指尖輕輕顫抖,她開始懷疑,這一切是否只是一場精心布置的夢境,還是說,現實本就如此殘酷與複雜?
對於余暮而言,她的內心也同樣翻騰著複雜的波瀾。自從坐上了平衡塔塔主之位,她就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等待長凌來到最後一關。
余暮回想起初識長凌時的情景,心中既有好奇也有困惑。作為第一個Clise內能與自己產生共鳴的人,長凌自然成了余暮重點關注的對象。起初余暮還不知道長凌的真正身份,那時她以為可以從長凌身上吸取靈力,接觸過後才發現長凌這個「亂七八糟」的怪人似乎沒有靈力。
這就加劇了余暮對長凌真實身份的疑惑,她到底是誰呢?
叔爻的出現像一把鑰匙,為余暮打開了一個新的認知世界,她開始猜測長凌或許屬於霢霂神殿中神秘而稀少的控靈衛。這是霢霂神殿內的一種罕見的職位,他們從出生起就具有操縱具有靈力的人或物的能力。
余暮對於戰爭是深惡痛絕的,但她卻無法改變,戰爭總是如同影子般緊緊跟隨。她渴望和平,卻深知在權力與欲望交織的世界裡,和平往往需要用血與火來換取。無論是故鄉還是Clise,所有的地方都是一樣的,只要有利益衝突,就會有戰爭。
余暮想知道難道只有勝利才能換取和平嗎,那這本質上不還是一種失敗嗎?
如今,在這座平衡塔上,余暮面對自己的朋友,內心充滿了苦澀與無奈,她怎麼能下手去做她最討厭的事!
余暮曾以為只要自己不斷變強,就有能力阻止這一切,卻發現到頭來,自己也不過是龐大棋局中的一枚棋子,所謂的強大,只能用來保護自己,而非改變世界。更何況她並不想讓眼前的任何人知道自己的實力,她還要繼續維持自己的花瓶人設。
2
「你們走吧。」余暮的聲音輕柔卻堅定,每個字仿佛都承載著她內心的千斤重擔。說出這句話時,她的眼眸低垂,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掩藏著複雜的情緒。她的手從備戰地握緊又到鬆開,內心的盤算早已清晰——長凌此刻早已離Clise,如同一把無形的鎖,封閉了她在此處等待的意義。那繼續與面前的人對峙,不過是徒增無謂的消耗,於事無補。
「我們的態度早就明確了。」上官奕的回應冷淡且直接,眉宇間透露出不解與輕微的煩躁。他顯然不明白,為何余暮又再次重複。他的眼神在余暮身上來回掃視,試圖捕捉到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面對上官奕的反應,余暮沒有過多解釋。她緩緩邁步,每一步都顯得那麼沉重,卻又異常堅決,仿佛是在向過去告別。當她逐漸靠近江朔和上官奕時,空氣中的緊張氣氛陡然上升,兩人不約而同地繃緊了神經,眼神中充滿了戒備與困惑。
「那我走。」余暮的話語簡短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敲擊在眾人的心上,引起一陣陣漣漪。她的決定如此突然,讓江朔和上官奕不禁同時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他們的嘴型仿佛在無聲地感嘆,她不應該是在再次詢問後耐心耗盡惱羞成怒嗎?這是做什麼?
然而,余暮繞過了兩人,徑直走向還無法接受現實的謝縈。她的臉上浮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溫柔,輕輕拉住謝縈的手臂,幾乎是以耳語的方式對謝縈說,「你的願望會有人幫你實現,我的願望你一定要幫我實現。」
此時謝縈在恍惚間察覺到余暮的眼神中閃爍著一種莫名的期許與不舍,但她上不明白這是為何。
謝縈一臉茫然,顯然是還沒能從當前的混亂中理清頭緒,她呆呆地反問,「什麼?」聲音細弱,充滿困惑。
余暮看著她,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既有安慰也有離別的哀愁。「照顧好自己,我要回家了。」她的話語輕柔卻飽含深情,說完,余暮緩緩抱住謝縈,就那麼短暫的幾秒。
就在這一瞬間,眾人忽然回到平衡塔五百米外。
3
山腳下,夜幕低垂,偶爾傳來幾聲夜鳥的啼鳴,伴隨著微風中飄來的清香,一種寧靜而神秘的夜晚氛圍油然而生。
面對突然出現的黃晚榆,叔爻和長松臉上的表情由最初的平靜轉為震驚。叔爻的眼中閃爍著難以置信的光芒,這是她第一次直視這位Clise內的傳奇人物——黃晚榆。而長松則眉頭緊鎖,警惕地盯著眼前這位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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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誰啊姐?」長松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黃晚榆站在他們面前,身姿挺拔,面帶微笑,似乎對這種突如其來的關注毫不在意,「我是長老闆的下屬,黃晚榆。」
其他人也紛紛投來好奇和疑惑的目光,他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黃晚榆的出現無疑給這個本就混亂的夜晚增添了幾分不確定性。
他真的好奇怪啊,確實陰魂不散!
然而,今晚最關鍵的問題是如何分配房間。原本的計劃就沒定好,現在又多出了一個人,這讓大家的心情更加複雜。
好在眾人回到葉聞知家時,他已經在家裡做好了準備——抽籤決定。明朗的聲音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清晰,「加上橙子的房間,一共有五間,三間大床,兩間小床,男女各分一個小床。」
眾人開始尋找自己的室友,氣氛中充滿了期待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長凌悄悄地靠近葉聞知,壓低聲音詢問,「現在到底什麼情況?」
葉聞知輕輕嘆了口氣,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我父母只談了點家事,並沒有提到上官奕。」他的目光避開長凌的直視,似乎在迴避著什麼。
長凌聽罷,拿起了最後一簽——「3」。數字3是雙人床的房間,她心中暗自慶幸沒有和叔爻分到一起,但不幸的是,室友是桑池。
顧城和舟行選擇了一間房,兩人相視一笑,似乎對這個安排頗為滿意。宋惜塵和黃晚榆被分到了另一間,兩人的眼中都充滿著詭秘。叔爻和長松則各自抽到一間單人房。
夜深了,別墅也漸漸安靜下來,月光透過窗戶灑在房間的地板上,為這個夜晚增添了一抹溫柔的光輝,有人痛快酣睡,有人徹夜難眠,而有人在窺探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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