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命路上,黃需忽然想起了什麼:「小長老,你可有見到小谷主?」
聽聞此言,華支的面色忽然陰沉下來,將剛剛發生的狀況解釋出來。
黃需聞言大驚失色,雙目赤紅:「這尤青君真是卑鄙狡猾!小長老,我們的人已經準備好,隨時等候您的差遣!」
「嗯,也是時候做個了結了。」華支眉頭緊鎖,「可惜現在我們在明,那老狐狸在暗,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最佳時刻…黃老頭兒,真是辛苦你了。」
「小長老此言差矣,青臣長老當年可是叮囑過老夫要好好照顧你的,這些都是老夫的分內之事!」黃需笑道。
「黃老頭兒放心,以後我不會虧待你的…」華支弱弱發聲。
「二位長老!前面沒有路了!」正在帶路的青蒿忽然聲音發抖,那綠霧擴散速度極快,已經將他們的去路阻攔。
「什麼?這怎麼可能?」黃需有些難以置信,明明他來時還好好的,完全沒有理由出現這種狀況。
「這還用想?一定是那老狐狸在背後搞鬼!她的目的就是想將我們一網打盡!」華支面色凝重,一旦他們被吸入碧匣之中,尤華曼的犧牲就算白費了。
他是同樣想過犧牲自己成全碧匣谷不假,但是現在真相就在他們手中,如果他們都死了,那尤青君的一切陰謀詭計再也不為人知。
「可惡…這綠霧到底要如何才能破開?」青蒿嘗試著投擲石塊,可石塊才剛與綠霧接觸便在瞬間化為齏粉,完全無法對綠霧造成任何損失。
「破開綠霧?」聽聞此言,華支忽然眉頭一皺,想起了剛剛綠霧反噬的事情。若是自己用蠱蟲做引,或許能破開一條生路也說不定。
「黃老頭兒!那邊!」大概打量了一眼,華支挑選了個綠霧薄弱之處,讓黃需將自己帶到了近前。
「我來想辦法打開缺口,你們抓緊時間逃離此處!」不由分說,華支從黃需的背上跳下,單手拄著碧玉杖站穩身形,用此物祭出了一片蠱蟲,向那綠霧方向涌去。
果不其然,就在蠱蟲剛要接觸到綠霧的剎那,只見那綠霧忽然受到了什麼牽引一般,直接向著華支的方向捲來了一片漩渦,讓那邊出現了一個缺口。
說時遲那時快,這漩渦剛一出現就向著華支的右臂上包裹而來,讓後者苦不堪言。
「華支長老!」青蒿見狀雙眼赤紅,就要抽刀上前阻攔綠霧。
「青蒿!你還來幹什麼!走…走啊!別讓我的辛苦白費!這是命令!滾開!」呂純強忍痛苦,聲音有些嘶啞。
「長老…」青蒿咬了咬牙,只能一抹眼淚,無力地丟下大刀從缺口跳了出去。
「黃老頭兒,你也走吧!」許是疼痛過度,華支能感受到的只剩下了一種酥麻之感:「保護好自己…在勢力沒有壯大起來之前,千萬不要急著為我和尤華曼報仇!」
看著遠處的缺口,黃需眼中滿是哀傷:「小長老,都怪老夫無能,沒能護你周全…」
「黃老頭兒,現在可不是煽情的時候…」華支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有氣無力道:「小姐將尤雅托給了我,我現在只能將此重任交給你了…」
「小長老,老夫對不起你…」黃需面色一沉。
「好了!說這麼多做什麼?一切都是我心甘心愿,去吧!我要堅持不住了…」失血過多,華支已經開始雙眼發黑,覺得死亡也許是種解脫。
「多謝小長老費心,請恕老夫不能答應你的要求…對不起了!」黃需忽然腳尖一挑,將青蒿遺落的大刀提在手中,然後手起刀落,將華支的右臂斬斷。
「黃老頭兒,你…」華支難以置信地看向黃需,連連搖頭:「不可,萬萬不可啊!」
「碧玉杖且借老夫一用!」說著,黃需直接扯住華支的身子,將他丟出了缺口,「小長老!老夫就先走一步了,哈哈哈哈…」
帶著狂笑,黃需直接調轉身形將綠霧引走,不多時,黃需的身影就和碧玉杖的光芒一起消失在了綠霧之中。
這綠霧來得猛烈,去得突然,它就好似一頭野獸,在吃飽了之後迅速退回了碧匣之中。
隨著咔嚓一聲響,碧匣忽然合了起來,就好像一切從未發生…只有那穩穩插在地上的碧玉杖證明著一切並非幻覺。
「長老…長老!救人!快來救人啊!」失血過多,傷心過度,華支忽然昏了過去,青蒿來不及傷心,急忙嘶吼起來。
…
聽著蘭蕙的細細話語,華支已經陷入到了過往之中,看著自己完好如初的四肢,恍惚之中,他忽然有些分不清自己的經歷到底是真實發生過的還是一場長夢。
尤青臣,黃需…這兩個名字既熟悉又陌生,華支為了隱瞞心事幾乎已經將他們忘記,如果不是蘭蕙的話語涉及,他甚至都不會記起。
僅憑蘭蕙的話語,自然無法將過往訴請。回過神來,華支正打算聽聽對方講到了何處,卻忽然察覺到此處的空氣安靜了許多。
轉頭看去,那一群人正圍在自己背後,時不時地發出一種長吁短嘆的聲音。
「這群傢伙又在搞什麼鬼?」
心生好奇,華支向著自己背後的方向看去,卻見在他們中央擺著一塊形狀隨意的東西,看起來像是銅鏡,只是材質晶瑩。
見到其中光影閃爍,華支也眯著眼睛看了過去,然後卻驚出了一身冷汗,怒目而視,跳起身來!
「原來你這老狐狸藏在這裡!受死…咦?老子怎麼也在裡面,這是什麼鬼東西?」華支正要動手,卻是一臉古怪。
「華支,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華支的反應將眾人嚇了一跳,蘭蕙見狀急忙開口:「此物是炎涼鏡,不…應該說是炎涼鏡碎片更妥當一些!」
「炎涼鏡?這就是你剛剛說的那東西?」華支小心翼翼用手指戳了戳此物,發現只要自己一離開炎涼鏡面前,其中的圖象就會消失不見。
就在剛剛,蘭蕙已經請示過華支,只是後者那時正在回憶之中,隨口就應了一聲,並沒有聽對方說了些什麼,聽到這熟悉的字眼兒才反應過來…
向著裡面看了幾眼,華支急忙將炎涼鏡上下翻轉,心中暗道:不好!這東西既然能窺探隱私,豈不是說…老子吃飯拉屎都被這群傢伙看了去?
華支一抬頭,果然見到一群人的目光古怪了許多,也是老臉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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