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很大,洛玉聽得很清楚。
特別是那個名字,他非常熟悉。是與他住在一個院子裡的那個師姐。
『發生什麼事了?
看樣子呂師姐好像遇到什麼麻煩了?』
思索著,洛玉尋聲趕去,想要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徐師兄,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一定會把品質提上去的……」
「這是第幾次了,你心中沒個數嗎?
今天做完了,趕緊收拾東西滾蛋,不要逼我動手!」
洛玉尋聲來到一間工坊的門口,看到一名個子不高的中年人正在怒聲呵斥呂諾。
呂諾則是滿臉委屈的抹著眼淚在那裡撿著地上散落的二級符紙,苦苦哀求。
洛玉見此,趕緊過去幫忙撿拾。
呂諾沒想到洛玉會突然來此,略微愣神後,趕緊把眼淚擦乾淨,默默的撿著地上的符紙。
那個被稱作徐師兄的中年人原本準備離開,卻見到一個陌生的青年出現,還在那裡幫忙撿符紙。
見到這種情況,還沒有發泄乾淨的怒火又被勾了起來。
「你是幹什麼的,誰讓你進來的!」
徐師兄沒有什麼好腔調,朝著蹲在地上撿符紙的洛玉大聲呵斥。
洛玉察覺,趕緊起身,朝著徐師兄拱拱手,剛要說話,一旁的呂諾先開口了。
「徐師兄,他是跟我同住一個院子的小師弟,是過來找我的。
您別生氣,我這就讓他走。」
「哈哈,呂諾,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還敢私自帶人來紙坊。
你立刻跟他一起滾,今天的任務不用你做了。」
徐師兄被氣笑了,有些歇斯底里。
洛玉也被這個霸道無禮的傢伙給氣的不輕,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
只見此人顴骨高嵩,兩腮無肉,一雙乾癟的桃花眼,黯淡無神。
即使是他現在怒氣沖沖,臉上的氣色也是顯得蒼白,讓人一看,立刻就能夠聯想到那種癮君子。
洛玉端詳徐師兄時,徐師兄也在看著他。
「小子,看你一臉不服的樣子,怎麼,想跟我動手不成?」
「師兄,這些符紙我有辦法將它們重新煉製,提高品級。
可是,在做這些之前,你是否能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洛玉沒有接徐師兄的話,而是直接拿符紙說事。
一旁的呂諾原本聽到徐師兄的話正準備拉著洛玉趕緊離開。可是聽到洛玉的話後,她遲疑了。
符紙坊的任務很難接到,因為這個任務不僅適合女弟子來完成,而且任務完成後收益非常高。
運氣好的話,每天至少都能夠有一塊下品靈石的收入。
即使是運氣差些,三天也能夠賺一塊下品靈石。
低風險,高回報,這種任務在外門可是很搶手的。
呂諾也是花費了不少靈石打點關係,才爭取到了這麼一個肥差。
可是,她製作符紙的水平太差了。
在這裡已經待了快要兩個月了,第一個月還好,一個月下來,十來塊下品靈石穩穩的賺到了手裡。
可是,進入這第二個月以來,運氣似乎變得非常糟糕。
今天已經是她第三次製作出的符紙全都是殘次品了。很慘,連一張普通品級的符紙都沒有製作出來。
出現這種結果,不僅分毫靈石都賺不到不說,甚至還要被扣罰靈石。
最主要的是,浪費了門派資源,管事的師兄也得跟著受罰。
今天,本來是難逃一劫的。可是,洛玉剛剛的話給了他希望。
他就像一個不會游泳的落水者,在臨危之際,死命的薅著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滿懷期待的等著洛玉的下文。
徐師兄正在氣頭上,聽到洛玉的話後先是一愣,接著哈哈大笑。
「哈哈哈,小子,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子嗎?
拿這種話來糊弄我。
我在符紙坊待了二十多年了,從來沒有聽說過殘次的符紙經過重新煉製後,還能提升品級。
你不要在這裡胡攪蠻纏了,在我的耐心還沒有徹底耗盡前趕緊滾吧。」
話落,他的眼神慢慢變得陰狠,有種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感覺。
一旁的呂諾徹底絕望了,瞥了徐師兄一眼,過去拉著洛玉,就往外拖。
可是,洛玉紋絲未動,倒是將她輕鬆的拉回原地。
「徐師兄是吧。
這些符紙的品級之所以是殘次品,並非製作過程出現了問題。
而是有人故意使壞。
你這麼著急趕人走,不會就是那個使壞的人吧?」
洛玉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徐師兄。
在他說到有人使壞的時候,徐師兄的右眼眼角抽動了一下。
這一幕非常明顯,甚至都讓一旁略微愣神的呂諾給捕捉到了。
「師兄,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每個月可是給過你貢錢了,你太過分了。」
「你給我閉嘴。
小子,你憑什麼說是我在使壞。
今天,你要是講不出個所以然來。我立刻將你送到執法堂,讓他們治你一個侮辱尊長的罪名。」
呂諾心直口快,聽到洛玉的話後,立刻開口質問。
徐師兄眼珠子一轉,喝止住呂諾,惡狠狠的盯著洛玉,開口威脅。
洛玉早就想好了應對策略,抬手抽出一張符紙,放到鼻子底下聞了聞,然後遞給呂諾。
「師姐,你聞聞這張符紙上的味道有什麼不同。」
呂諾疑惑的接過來,學著洛玉的樣子將符紙放到鼻子下聞了聞。
「嗯?
師弟,這張符紙上為什麼會有微微的酸臭味?」
說著話,她從儲物袋裡拿出一張以前煉製的成品符紙,放在鼻子下仔細分辨。
「這張符紙上沒有這種味道,而且,還散發著微弱的清香……」
「哼,小子,符紙上的一點點異味能夠說明什麼。
憑這個怎麼證明是我做的手腳?」
徐師兄不待呂諾把話說完,直接開口反問。他自己都不知道,之前那股囂張氣息已經平復了許多。
話說的也沒有之前硬氣了,有種心虛的意味隱藏其中。
這些都被洛玉看在眼裡,樂在心裡。
他又抽出一張殘破的符紙,在徐師兄面前晃了晃。
「師兄,有一種草,模樣與製作符紙用的承靈草長得非常相似,但是其作用卻截然相反。
有二十多年製作符紙經驗的師兄,不會不知道這種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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