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很快就來了,我也真是倒霉,明明這事兒和我沒多大關係,結果最後還是扯到了我的頭上。
觀眾早就被疏散了,馬戲團也被封閉起來,胖子他們幾個留下幫我作證。
「你是保釋人員?」
給我做筆錄的警察瞄了我一眼問道。
「嗯。」
我點點頭輕聲應了一句。
「之前因為什麼事進去過?」
警察繼續問。
「殺人。」
我簡潔明了地回答。
警察微微吃了一驚,抬眼瞄了我一下後說道:「你殺了人還能保釋出來?」
「我是防衛過度所以誤殺,因此可以保釋,保釋的批文在這裡。」
這種重要的東西我一直是隨身攜帶,警察拿過來看了一眼,接著說道:「你也挺倒霉的,之前殺了人被判進去,現在居然又和這種事牽扯在一塊,怎麼不吸取教訓?做下筆錄,我們肯定會立案的,最近這段時間你必須隨傳隨到。」
他態度不是很好,不過這也正常,別說是那個社會,就算是現在對有前科的人容忍程度也不高。曾經一度犯過錯,就需要幾十年甚至一輩子來贖罪,如果做不到的話,這就是現實。
「怎麼樣?沒難為你吧?」
胖子關切地問道。
「沒有,就是可能最近這段時間沒辦法自由出行。周南呢?」
我問道。
「在後面,當時你捅進去的時候感覺自己插進女人身體了嗎?」
胖子問。【www.】
「沒有,咱們也都是對付過土獸妖物的人,用刀的次數也不少,我知道鐵器刺進皮膚和肉里是什麼感覺,但那個女人肯定不是我殺的。三把劍確定沒有刺進她身體裡。」
我搖搖頭說。
「先回去吧,我看沈夢恬嚇壞了,一會兒咱們先送她回去,晚上在家裡繼續合計。」
胖子張羅著要走,我想了想後卻說道:「這樣,你先送沈夢恬回去,我和洛邛去查點事兒。洛邛,來!」
我伸手一招,洛邛沖我點點頭跑了過來。
「查什麼啊?」
胖子奇怪地問。
「這個馬戲團有問題,有些事我要弄清楚。可能與我們調查的彧猴有關係,你先別問了,送人家回去。」
說完後也不等胖子答應,就拉著洛邛走了過去。周南跟著警察走了,馬戲團里一片狼藉,有幾個工人在收拾場地。原本打算連開幾天的馬戲表演估計今天之後就沒人來看了,我拉著洛邛小心翼翼地走到了馬戲團後面。
「山哥,你帶我進來要做啥?」
洛邛奇怪地問。
「看見前面那個帳篷了嗎?」
我指著馴獸師的帳篷問。
洛邛點點頭後,我低聲說道:「你對付過蟒蛇嗎?」
「蟒蛇?沒有,我們山里沒有蟒蛇,不過我對付過兩三米長的大蛇,山哥,咋了?」
洛邛問。
「我懷疑彧猴就藏在帳篷里,但是有一條大蟒蛇盤踞在帳篷四周,我要你把它引開,當然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方便我辦事兒,明白了嗎?」
這計劃有點損,不過我相信洛邛的身手,蟒蛇雖然兇猛但爬行速度終究比不過普通人的奔跑速度,只是吸引的話,洛邛應該沒問題。
「明白了,我這就去!」
他朝四周看了看,隨後快步走上前去,我躲在原地望外瞧,當洛邛接近帳篷後很快那條看家蛇就跑了出來,和剛剛一樣充滿敵意地盯著洛邛。洛邛往後退了幾步,撿起一些石頭衝著蛇頭上扔,蟒蛇很快就被激怒了,追著洛邛往遠處去。
我趁機會走了上去,站在帳篷外面朝裡頭看,桌上的燈還亮著,但沒見到人。
心裡對這個馴獸師是有懷疑的,第一是它不需要馴獸鞭就能控制那麼兇猛的野獸,第二是它的力量,能夠輕易地將幾百斤老虎給拽回來,這並非普通人能做到。第三就是之前看見那毛茸茸的身體,活脫脫就是個毛猴的樣子。綜合上述三點,我有理由相信,彧猴在逃進上海後沒地方可去,便躲藏在馬戲團。而這種馬戲團為了博眼球也會接納一些奇人異士,讓彧猴躲進來也不是不可能。
既然馴獸師不在,我便大著膽子走進了它的帳篷中。地方不大,地上鋪著一張大約兩米的毯子,看起來平日裡馴獸師就是睡在這上面。
其他地方還散落著一些雜物,穿著的馴獸師服裝不在,但是我卻在牆角發現了一些易拉罐,全都被捏的和紙片一樣薄,牆壁上還有一些抓痕,如同野獸留下的一般。
這傢伙肯定不是人!我心裡已經下了斷言,回過頭卻瞧見旁邊地上放著一個黑色的盒子,和這房間裡其他的東西都不相同,這個盒子顯得格外精緻,上面印刻著奇怪的花紋。
我蹲下來,木盒上有鎖,一時間還打不開。正想辦法呢,身後突然傳來腳步聲,我猛地回頭,竟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已經走到了帳篷口。此時根本就來不及走出去,這帳篷內也沒地方給我躲避,情急之下只能從腰間拔出了圖山刀,萬一這傢伙看見我要行兇,我還能有自保之力。
腳步越來越近,沒一會兒就到了門口,撩開帳篷的布簾,高大的馴獸師走了進來,一眼就看到了我,同時也瞧見了我手上的圖山刀。裸露在面具外的雙眼瞬間大變,低吼一聲衝著我狂奔過來。我早就料到會是這個結果,所以也不是特別慌張,算準其衝過來的一刻猛地朝旁邊一跳,躲過了它的衝擊後就地一滾,轉身說道:「對不住,我不是故意進來的,我沒偷東西,就是有些好奇。」
馴獸師發出奇怪的吼叫,高舉拳頭轉身就沖我捶了下來,一拳落地,竟然打出了個坑洞。力量之大令我咋舌,我站起身來繼續喊道:「我沒拿東西,不是故意的!」
轉身想朝門口方向跑,可還沒踏出幾步就被後面的馴獸師一把抓住了衣領給扯了回來,這傢伙速度好快,而且手臂非常長,怪力將我拉倒在地,隨後高舉拳頭沖我的臉猛地砸了下來。
「操!」
我罵了一聲,這一拳看起來是躲不掉了,雙手護在臉前,拳頭打在我手臂上的時候,就算有衣服的緩衝,可還是痛的不行,感覺骨頭都快斷了。
馴獸師發瘋似的狂吼,伸手掐住我的脖子,單手將我舉了起來,情急之下我舉起圖山刀直刺它的眼睛,可沒想到這廝的面具居然是鐵製的!圖山刀刺上去發出「叮」的一聲竟然沒有破,我想收回手,可卻被馴獸師另一隻手給抓住了手腕,近距離地看見它的手掌,果然和人類不同,完全就是黑乎乎的爪子,上面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絨毛。
雙目眼珠竟然是紅色的,充滿了暴虐和兇惡的氣息,喉嚨里壓抑的吼叫像是一頭兇惡的猛虎。
感覺脖子快被擰斷,呼吸困難而且已經可以聽見脖子上骨頭的脆響。
「阿莫爾!」
就在這時候,帳篷外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叫了一聲後馴獸師奇怪地回過頭,我看向外面,門口站著一個女人,穿著一套紅色的少數民族服裝。
「鬆手,阿莫爾!」
女人厲聲喝道,馴獸師嘟囔了幾聲,但最終卻鬆開了爪子,我摔倒在地並得以呼吸。
女人走了過來,湊近了才看清楚她並不年輕,臉上有淡淡的細紋,像是三十來歲的樣子,但身材保持的很好,裸露的腹部能看見清晰的肌肉線條。
「你是誰?為什麼溜進帳篷里?」
女子問道。
「我就是路過好奇而已,不是壞人,咳咳……」
我扯了個謊,總不能說自己是進來找線索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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