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最後一個了吧?」月妖沒有坐下,她雙手交叉在胸前,站在了書桌對面。
看上去,她反倒是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天一穩穩地端起杯子,喝上一口咖啡,說道:「這次的事件,讓我重新考慮了當初你主動要求加入逆十字的動機。」他的話外之音就是——我懷疑你。
「你要是不相信我,那我就走好了。」月妖回道:「反正我也厭倦了當你的跟班。」
「嘿嘿嘿嘿……」天一眯縫起眼睛笑道:「想走?你想得美!」
「瞧你那個的樣子……」月妖在氣勢上完全不落下風。
天一放下咖啡,站了起來:「伏月姑娘……」他用一種文鄒鄒的口吻道:「你我二人,認識也不是一兩天了,掐指一算……也已相處了不少時日。」
「幹嘛?你要當我乾兒子?」月妖回道。
天一無視這句話,繼續自己剛才的話道:「我們已經不是陌生人與陌生人的關係了吧。」
「是啊,我也覺得有變成跟蹤狂和受害者那種關係的趨勢呢。」月妖繼續面帶微笑,不依不饒地嘲諷著。
「你若是真那麼期待在晚上有人擁你入懷……」天一邊說著邊繞過桌子,朝前走來。
月妖的一縷長發忽然漂浮起來,像繃直的利刃一樣指向天一,讓他無法再靠近:「從此刻開始你只被允許在距離我一米以外的地方跟我講話。」
「我知道你有情緒。」天一乾脆用一個上炕似的動作坐到了書桌上。
「有什麼情緒?我挺愉快的啊。」月妖否認道。
「但你要知道,我也是為了解決組織當前的困難。」天一道。
「哦,原來你是為了組織好啊。那我覺得你本人的辭職以及自殺會起到很好的效果。」月妖回道。
「你就給我句話……」天一注視著月妖的雙眼,月妖也毫不避讓,兩人四目相對,目光灼灼,儼然一副仇人決鬥前互拼內力的場景,「你自己說,你究竟是不是臥底?放心,就算真是。我也不為難你,我們好聚好散嘛。」
月妖深呼吸了一次,回道:「首先。我拒絕回答這個問題,這問題本身就很傻,即便我給出否定的回答,也沒有任何實際意義;其次。我根本不相信你,你太善於說謊了,我可分不出你哪句真哪句假,但我知道你這人翻臉和反悔是常事,如果我承認了。天知道你會幹什麼;最後,誰跟你好聚好散!說的跟離婚一樣幹嘛?」
天一又從桌子上下來了:「你為什麼這麼生氣呢?」
「哼……」月妖冷笑:「怎麼?就准你惹別人?不准別人發火?」
「可你憤怒的程度似乎有點過啊。」天一咄咄逼人地說道。
「我討厭被人冤枉不行嗎?」
「行,但這是廢話,因為沒人喜歡。」天一道:「何況我的行為最多只能算是懷疑,並沒有說出『你就是內奸』這種話,難道……問你問題也算冤枉了你?」
「你什麼意思?」月妖回道。
「逆十字里這麼多人,脾氣比你大,手段比你狠的人不是沒有。他們也被我懷疑了。還有好幾個人確實就是被我冤枉了,但他們的反應和你完全不同,根本沒有人表現出憤怒。」天一說道:「所以,你的惱怒並非是因為別人懷疑你。」
他指了指自己:「你生氣,是因為『我』懷疑你。」說這話時,他已經湊到了離月妖很近的地方。幾乎是面對著面,沉聲說道:「沒人能命令我。站在什麼距離上……」他伸手輕撫身側那一縷月妖的長髮,將其理順。「……和什麼人講話。」
月妖沉默了,她的眼睛第一次避開了天一的視線。
「只要是人,就會被誤會,比如那些娛樂圈的明星們,整天被無數個他們根本不認識的粉絲評頭論足,甚至是無中生有地誹謗。他們也會很困擾,但這並非難以忍受的,而且有很多人都習以為常了。如果每一個粉絲的誤解,都能讓他們惱怒到你這種程度,這行業的人早就集體發瘋了。」天一說道;「只有被自己在乎的人懷疑、誤解、冤枉,才會格外難以接受,才會有你這種反應。要是換了組織里其他人來指責你,你不至於如此。」
月妖的臉已經轉到一邊:「誰讓你是我乾兒子呢。」這句言不由衷的玩笑是她此刻能做出的唯一回應了。
天一退後一步,望著天花板,長嘆一聲:「我是真沒想到。」
「想到什麼?」月妖低聲問道。
「想到你是如此容易被打動的女人。」天一無奈地說道:「你上次還問我,為什麼對你這麼好,你說我是一個不會無條件付出的人,暗示我另有所圖,而我也承認並已跟你挑明了,我只是想利用你而已。可結果呢……」他又是深深一嘆:「我們已經不是陌生人與陌生人的關係了啊……」他又重複了一遍。
「你這個人還真是無恥啊。」月妖冷笑著回道:「你自戀也就自戀了吧,現在非要說別人對你有好感是吧?」
「其實有沒有都無所謂。」天一轉身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口:「嗯……當然……有的話,事情進展也許會更加順利。」
「什麼事情?你想幹什麼?」月妖語氣精覺地回道。
她問這句話的時候,顧問和會計二人正巧從書店外面推門進來,原本他們醞釀的開場白是:「你丫用組織的資金都買了些什麼呀!」
不過在他們推開門的時候,正好聽到月妖的那句話,於是他們的對白瞬間變成了:「啊呀,我突然肚子疼,想去廁所。」「啊?你也疼啊,我也是啊,看來剛才吃壞東西了,走走走一起去。」
臨走時他們還不忘把書店的門給關好……
天一和月妖僵在那兒,看著門口,過了好幾秒,天一才說道:「這個梗……顧問應該會用上……嗯……至少三十年的樣子,想阻止他是不可能的了,我們還是結婚吧。」
「怎麼回答你好呢……嗯……你去死好嗎?」月妖微笑著回道。
「好吧,玩笑到此為止,我們剛才說到哪兒了。」天一道:「哦,對了,你問我想幹什麼是嗎?」他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按下了書桌下面的一個隱藏開關,書店的門和櫥窗瞬間被鋼板封了起來,一秒後,屋裡的備用燈光亮起。
「玩笑到此為止?」月妖表情疑惑的問道,因為在她看來,這種陣勢似乎是沒完啊。
天一站起來,左手掀開了一側的西裝……
從情況的發展和這傢伙一系列的行為來看,這傢伙應該是準備脫衣服了。
月妖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驚道;「喂!你到底想幹什麼?」這句話的語氣中,卻聽不出什麼疑問來,因為她心裡對天一要幹什麼已經有了想當然的推測和結論。
然後,天一的右手,十分沉穩的,從掀開的那側西裝內襯口袋裡,拿出了一張黑色書籤來。
誤會化解了,但氣氛頃刻間變得非常怪異。
天一強忍住笑,那表情要多欠打有多欠打,他用懶洋洋的語氣調侃道:「有那麼一瞬間,我在你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期待的神采。」
啪!啪!
被人抽了兩個大嘴巴以後,天一鼓著兩側紅腫的腮幫子,把話題引到了正軌上:「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就是你想要的答案。嗯……事實上,遠不止如此,這些內容將顛覆你的許多常識,甚至是改變你對整個世界的認識。本來我是不準備在短期內告訴你的,但既然今天都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就把需要你了解的全部都解釋了吧。」
「隨便了,反正你現在這張臉說什麼都會很好笑的樣子。」月妖這句確是實話。
「哦,這樣啊……那什麼……用的你口水說不定能消腫的。」天一回道:「我不介意的,舔吧。」
月妖剛才被他耍了,一股無名之火正好上頭,聞得此言,呸呸兩聲,就往天一臉上吐了兩口口水:「你這種要求還是真是挺噁心的呢。」
天一是不會動怒的,他的下限深不可測,這種程度算不上什麼,他只是隨手用袖子抹了把臉。驚人的是,他的臉還真就快速消腫了。
他接著剛才的話道:「由於我要說的是最高機密,為以防萬一,所以我先把書店封起來,即便外面的傢伙們產生誤解也無妨了,反正我們之間有些事早就說不清楚了。」他伸出左手,手掌向上,用眼神示意月妖將手給他,「想聽的話,就跟我來,但我得提醒你,當知道真相以後,很多事情,都會不一樣了。」
月妖猶豫了一會兒,她在觀察天一眼神的變化。
最終,她還是選擇握住了他的手。
下一秒,天一右手上拿著的書籤,便將他們帶到了另一個地方,那是除了天一以外,沒有任何人知道的一個亞空間,也是自從書店存在至今,天一從未與人分享過的秘密。(未完待續請搜索飄天文學,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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